风邬宴听柳云槐这样说,也不再多追问此事。
他帮着柳云槐收拾好房间内的东西之后,拉开房门,看到走廊的瞬间,他将房门反手关上了。
柳云槐甩着手上的水出来看,“忘拿东西了?”
“刚把的声音,应该不是普通的婴儿。”
“嗯?”
柳云槐把风邬宴拉开一些,凑近猫眼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在猫眼的对面,竟然有一只眼睛。
眼睛的颜色虽然是正常的,可是里面渗着红色的血丝,看样子稍显疲惫。
柳云槐稍微被惊了一下,微微回身之后再凑过去看,却发现来者也往后退了半步,让柳云槐得以看到她的全貌。
竟然是住在楼上的女人。
“外面是普通的人。”柳云槐回过头,与旁边的风邬宴说。
她虽然本事不如风邬宴大,可是这人与妖怪之间的区别,她还是分的出来的。
风邬宴点头,闪进一边的方便,静静观察着门口。
柳云槐拉开门,那个女人近乎跌撞地往柳云槐的怀里冲。
柳云槐一边害怕一边接着这个女人。
心中疯狂吐槽,大姐,真没必要这么冲动,真的,太没必要了。
“帮…帮帮我…”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带着战栗与浓烈的恐惧,让柳云槐下意识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让女人到客厅坐着,然后把所有的出入口都封了起来,才与这个女人交流。
“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我也说不上来…”女人有些恍惚,双手颤抖地捧起水杯,浅浅地饮了一口,“我只是听说你,你是附近很厉害的神婆,我很害怕,所以就…就来找你了。”
“为什么害怕?”
“囡囡…”女人的眼中充斥着恐惧,“囡囡开口说话了!”
“……”
柳云槐多少有些蚌埠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尴不尬地蹦出来两个字,“恭喜?”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女人打断了柳云槐的话,“我的意思是,囡囡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婴儿,她,她说了好多的话,还跑到墙边,一直在用头疯狂撞墙…”
一个连话都未必听得懂的小婴儿,自然不可能产生轻生的念头。
所以,如果不是它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附体了,那么很有可能是,它已经不是之前的婴儿了。
被剥夺了灵魂的婴儿,柳云槐光是听着,都感觉后脊有些发凉。
“那囡囡现在在哪?”
柳云槐想,也许风邬宴会有什么法子。
再不济,他们去捉个鬼,自己也能顺便吸收一下那个恶鬼的灵气。
“我来找你就是这个原因!”女人突然激动了起来,“我把囡囡拦下来之后,她突然就朝着外面爬出去了,而且她的速度很快,一个小婴儿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确实不太可能。
就算爬的再快,他们的四肢短小,不可能比一个成年人走路慢上多少。
风邬宴从里面走了出来,开口,“我们帮你找。”
女人愣了一下,震惊地看着柳云槐,似乎是有些犹豫。
柳云槐还以为她是不想麻烦自己,刚准备说出安慰的话,就听到女人开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
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柳云槐与风邬宴一趟上楼,去了女人的家中,刚进家门,柳云槐就觉得这里的装潢好像有些不对劲。
风水上的东西很玄学,一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另一边,很多风水先生只是滥竽充数,将室内摆放得乱七八糟后,还要讲一堆有的没的,让业主相信自己的话绝对是真的。
但还有那些真正有些本事的风水先生,会通过东西的摆放来改变房间与业主的风水与气运。
而柳云槐感觉,这个房间的很多物品摆放的位置,都让她很有压迫感。
她与风邬宴对视一眼,看得出两个人都有这种感觉。
柳云槐十分顺水推舟地询问,“你们这个房子装修的时候曾经找了风水先生吗?”
女人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点点头,“装修的时候没有找过,只是我丈夫在某次被辞退之后,曾经找了一个风水先生过来,风水先生帮了我们,现在我丈夫的工作很稳定,就是太忙了,几乎日日都在出差。”
“那你怎么确定他还在工作,而不是四处窜着旅游?”
“什么?!”女人显然被柳云槐的说法冒犯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的模范丈夫,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一定是柳云槐在嫉妒…
女人这样想的时候,其实心中已经隐隐约约地有了答案,只是仍旧有些事情脑子解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为什么每个月,他都会照常发工资,他的工资卡,一直都是我在保存的…”
柳云槐耸肩,“在有钱人眼中,买个小鬼的价钱,要比给一个员工开工资,便宜太多了,他找风水先生的时候,你怀孕了吗?”
女人的脸色越发苍白,连嘴唇都在微微地颤抖着,“我,我当时,怀孕了,我老公很高兴,即使他离职了,也很高兴…”
“他还说,找工作是为了奶粉钱,所以让风水先生过来改改风水…难道,他都是骗我的?”
就算不全是骗人的,也是十有八九了。
风邬宴淡淡道,“你的孩子凶多吉少,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明白的…”女人颓然地坐到了沙发上,“我明白的,可是我想找回来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女人身上隐隐有团黑雾浮现了出来,一个人类如果执念或是怨气太重,确实很容易被妖怪盯上。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帮我,帮我找回来囡囡好不好…”女人从抽屉中拿出来了两沓钞票。
“…好。”
柳云槐她拒绝不了啊!
这太刺眼了!
“囡囡今年多大?”
“一岁多点了。”女人看着墙上的照片,柔情似水,“她真的是个很乖的孩子,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