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尸体,那里有尸体,让我过去,让开!”
柳云槐的手指在风邬宴的身上到处抓着。
风邬宴有些着急,便推了一下柳云槐。
这下,柳云槐竟然失去了重心,堪堪摔在了地上。
她迷茫地在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一通,然后才从地上爬起来。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被太岁控制了。”
柳云槐愣了一下,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对。”风邬宴说道,他向柳云槐招了招手,让柳云槐到自己的身边来。
柳云槐真的起身,坐到了风邬宴的身畔。
风邬宴的手指划开了柳云槐的手腕,柳云槐没有感觉到疼痛,只不过画面的刺激让她缩回了手。
“你干什么?”
“不能让太岁一直留在你的体内,否则总有一天,它会再次控制你的。”
风邬宴的法力凝结于手指之上,贴在柳云槐的伤口上面。
柳云槐忽然惨叫了起来,又像哭又像笑,风邬宴从未见过柳云槐这样,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不过很快还是坚持手上的动作。
他必须把柳云槐体内的太岁全都逼出来,以免柳云槐的特殊体质与太岁有所融合。
“好疼,你让我…好疼。”
“我好饿,我想吃,想吃那个…”
柳云槐忽然站了起来,风邬宴做的所有事情,一时之间付诸东流。
可他倒是没有恼怒,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柳云槐再次失去了意识。
应该是进入柳云槐体内的太岁数量有限,不足以支撑时时刻刻占据着柳云槐的身体。
所以偶尔才会有柳云槐清醒的状态。
不过…
话又说回来。
太岁总归是在一口一口的喂养之下成长起来的。
它在男人体内呆得太久了,所以进入柳云槐身体的时候轻车熟路,甚至可以如此快速地控制柳云槐。
若是再让它这么吸收下去…
风邬宴抓住柳云槐的手,将她猛地抓了回来。
柳云槐躲闪不及,正好撞到了风邬宴的胳膊上面。
疼痛袭来。
柳云槐不知何时已经咬住了风邬宴的胳膊,血腥的味道刺激得房间中另外一个男人清醒了过来。
他愣愣地感受着身体的疼痛,再看到屋内另外两个人的时候,一瞬间巨大的迷茫足以让男人崩溃。
“你们是什么人,我在哪儿?这是我家吗,为什么你们会在我家里…她在咬你吗…”
也许是频繁的话语传到了屋子外面,房间门竟然在此时被打开了。
林老师看到好像恢复正常的丈夫,眼眶里面的泪水夺眶而出。
“你,你没事儿了?”
“啊?我怎么了?已经过去很久了吗?”
林老师扑到男人的怀中,哭得好像一个孩子一样。
男人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林老师的头发,眼神温柔。
林老师哭着说道,“太久了…我还以为你没有办法恢复正常了,太好了…”
不过…
风邬宴现在没有功夫去看他们夫妻情深了。
他只想赶快找到办法将柳云槐身体里面的太岁给扯出来。
正好门打开了,这个抑郁的房间总归不是好地方。
风邬宴将柳云槐半包半拖地带到了客厅,然后让她在沙发上面躺下。
正准备从自己的斗篷里面拿出东西的时候,柳云槐忽然抓住了风邬宴的衣服。
“云槐?”
“风…风邬宴,我好难受,嘴里味道太怪了,能不能帮我拿个水…”
“等我一下!”风邬宴立刻起身,翻箱倒柜地找到了一瓶矿泉水,倒进柳云槐的口中。
柳云槐的声音比刚才也好了不少,她翻过身子,双手捂住了肚子,依旧痛苦,“为什么是凉的…”
“?”
林老师正好这时候出来,她走到两个人身边,推开了风邬宴。
风邬宴下意识想要让她滚开,可是她不慌不忙地叹了口气,与风邬宴说道,“我明白,刚才推了你们那一下,再让你们信我有些困难,不过我现在问她,比你现在问她更合适,相信我。”
风邬宴仍旧将信将疑。
林老师继续解释,“何况,我现在没有加害她的理由了,我的丈夫已经恢复了正常,我应该感激你们。”
风邬宴退后了半步,算是他唯一的退让,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忘了威胁一句,“如果你敢耍一些小动作,那后果自负。。”
“我知道。”
果然只有女人最懂女人。
柳云槐小声地与林老师交涉,没过几分钟,林老师就带着柳云槐去了卫生间。
再过十多分钟,他们从卫生间里面出来,林老师又去给柳云槐找了药让她喝下去。
一番行动下来,柳云槐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几成,正抱着热水袋缩在沙发上面,看着倒是有几分可怜的样子。
这事儿说来诡异。
柳云槐体内刚刚确确实实被太岁侵略了一些,可也仅仅止步于此了。
太岁没有办法完全攻占柳云槐的身体,只会让柳云槐体内的各种血液与力量合并起来排斥这个外来物种。
再加上,当时柳云槐还啃了一口风邬宴,又是一股力量加入战斗。
这排异的过程,难免会通过另外一种方式表达出来。
虽然柳云槐半猜半解地和风邬宴说了一遍,可是风邬宴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不相信。
柳云槐无奈之下,也只好任由他拉着自己进行了一遍检查。
“可是,林老师的丈夫,你准备怎么处理?”
柳云槐看着风邬宴,声音有些犹豫。
风邬宴的语气听不出咸淡,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会告诉妖管局,让他们过来处理。”
“我丈夫…会死吗?”
林老师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是担心而已。
毕竟他身上的伤口那么大,风邬宴只是占了便宜,用妖法封印了他半天的痛觉,并不能保证这半天过去之后不会出现什么副作用。
所以,刚才他给柳云槐检查的时候,林老师就将她丈夫送去了医院,自己却留下来,陪着柳云槐。
“我想,应该不会。”
“…刚才的事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