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女鬼又探出来了一个头，“那几个孩子好像还说过要去玩其他的东西…如果您在意这件事儿的话，可以去查一下…”
女鬼也不知道风邬宴为什么会帮一个人类的忙，不过自己知道的本来也不多，干脆就全部告诉风邬宴了。
风邬宴念头，送走女鬼之后推开门，看到柳云槐正拍着男人在那儿侃大山。
柳云槐看到风邬宴出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笑着说道，“来，当个黑衣人把他记忆清除，咱们收工！”
“不是时候。”
这次轮到柳云槐傻眼了。
不是时候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风邬宴没有把那个鬼给揪出来？
柳云槐迷茫，男人就是惊恐了，他巴不得自己赶紧被清楚记忆，然后以后离这种事情十万八千里。
“告诉我，你侄子在哪里？”
“我侄子？这会儿肯定在学校，他们也刚刚开学，应该都回去了…怎么，你们需要地址吗？虽然他平常相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不过他还是个…”
“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干啥，问你侄子在哪呢，说地址！”
“…”
男人不情不愿地报出来了一个地址，风邬宴听后点头，又交代道，“我暂时不对你的记忆下手，如果你将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失去的可能不止是记忆。”
风邬宴的威胁相当奏效，至少男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严肃了起来。
拿到了地址，柳云槐把风邬宴半推半就地拉回了自己的家里面。
“怎么回事儿？”柳云槐满脸写着纳闷二字。
要知道平常风邬宴的行事作风，与现在相比，虽然算不上天差地别，可是也判若两人。
就好像，他现在急切暴躁了一些。
难道是青铜剑出了问题？
风邬宴皱皱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才缓过神来。
“哦，我把女鬼送走的时候，女鬼告诉过我，那群孩子说过要玩其他的招鬼仪式，我担心会再出什么岔子，学校这种地方，说实话，没有多少地是完全干净的。”
这柳云槐倒是相信，至少那个学校里面的事儿大得离谱。
现在这几个熊孩子要在一块儿乱葬岗上面招鬼，那离谱程度只怕是也不相上下了。
怎么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柳云槐想起来自己上学的时候，天天除了学习就是画画，哪有这么多有的没的。
“如果他们看不到鬼，怎么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招出来了？”
“招鬼并不难。”风邬宴摇头，“我看过几篇网上的帖子，还有什么招鬼十法的电影，那些晦气的行为一定会引来不干净的东西，事实上，即使那些步骤不做完，鬼也会来到面前，只不过看不看得到，就不一定了。”
“请鬼容易送鬼难。”柳云槐不自觉地念了一句，等说出口她才觉得有些奇怪。
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个？
就好像，之前她经历过什么事情，然后有人告诉过她这句话一样。
可是，再详细的记忆，柳云槐却也不记得了。
“风邬宴，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柳云槐的表情带着几分犹豫。
风邬宴温和地看着柳云槐，“什么？”
“清除记忆的术法，会的人很多吗？”
风邬宴没想过柳云槐会问这个。
清除记忆这件事儿在从前并不怎么被他们在乎。
他们也觉得，人类知道就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本来也不应该瞒着一部分人。
可是总有那么几颗老鼠屎愿意去坏那一锅汤，人类将一些妖族告诉他们的事情大肆宣扬，欺骗同类，最后引得人心惶惶，甚至几度出了事情。
当时妖王下令，说是以后行事小心，不准让人类牵涉过多，如果不得不让人类牵涉其中，事后也应该清除其相关记忆，省得他打着妖类的旗号去招摇撞骗。
“不是，人类不会清除记忆，只有妖会，不过我的清楚记忆妖法对你无效，不然再试试。”
“打住。”
柳云槐一副打咩打咩的表情，她叹了口气，“以前对我没有效果，现在还能有效果吗？”
“可以试试。”风邬宴淡淡地开口，“如果真的成功了，你以后就可以不用过如此精彩丰富的生活了，重新回归人类生活。”
如果柳云槐真的这样选择，风邬宴心中自然会有遗憾。
事实上，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本身就是纠结的。
一方面他担心柳云槐选择重新回归人类生活，彻底忘掉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离开自己，离开所有的妖魔鬼怪。
风邬宴会帮她保驾护航，直到她彻底成为一个普通的人类。
至于另一方面，风邬宴担心她选择留下。
从认了青铜剑为主之后，自己的精神状态，以及体内的力量，都在愈发脱离风邬宴自己的掌控。
风邬宴可以感受得到，却没有办法改变什么，他怕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会彻底失控，到时候再连累柳云槐。
她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
“不。”
风邬宴没想到柳云槐拒绝得会如此干脆利落。
他略带惊讶地看着柳云槐，就像在看一只小怪物一般。
“我还记得你让我看得那个破败的城市。”柳云槐缓缓开口，“那里与人间地狱没有什么区别，我让那么多人陷入过痛苦，我就应该背负一些责任。”
柳云槐之前没有将这种话说出来过，如今也算是对风邬宴坦诚布公了。
两个人一时之间相顾无言，半响之后同时无奈叹气。
风邬宴率先开口，“去学校吧？”
“现在？”
柳云槐看着微微泛起鱼肚白的天，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
柳莺还没有找着，觉也没睡几个小时，现在就去学校，能看到什么？
他们跑操吗？
“嗯，虽然多数的鬼并不会白天作祟，不过我要确认一下，他们究竟招来了什么东西。”
风邬宴有时候也难以理解这些小孩子的脑回路，他们的好奇心似乎无穷无尽，并且不计后果。
如果招来的东西害了别人，那就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