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槐和风邬宴到达学校的时候,正好天亮,学生们还没有来得及起床,一切都像是未曾苏醒的样子。
风邬宴开启结界,让两个人成功混进学校。
“忘了问他们是哪个班的了!”柳云槐一拍大腿,满脸的懊悔神色。
这个学校不算是有钱人才能进的学校,所以学生的数量实在是有点多。
隔壁的男人只告诉过他们自己的侄子在上高三。
可是高三的学生也不止一千个人了,他们上哪去找?
正纠结着,柳云槐忽然看到了几个穿着校服往寝室楼奔跑的少年。
柳云槐留了一下意,悄悄听着他们说话的内容。
“又没成功,真晦气,到底是为什么?”
“谁知道呢,我们就没有成功过,会不会是方法出了问题?”
“可是不是说有人在后山见过鬼吗…”
“唉,明天再试吧…”
嗯,就这聊天内容,十有八九就是他们没错了。
柳云槐和风邬宴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跟了上去。
柳云槐本还有些担心会被发现,结果看到有人从自己的身体中穿过去后,整个人就走得雄赳赳气昂昂。
他们的宿舍在走廊的最尽头,如果是酒店的话,那一定是最不吉利的一间。
风邬宴轻轻拉着门,可是门被一旁的杂物挡着,难免有些费劲。
他退后一步,看清了这里摆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缺胳膊少腿的桌子和椅子,简直就像是一个仓库般。
可是,谁会将一个好端端的宿舍门口当成是仓库呢?
风邬宴与柳云槐心中怀疑,风邬宴仍然用力拽开了房门打开,拉着柳云槐进去。
里面有人高喊一声,“罗霄,你怎么把门打开了!”
“我没有呀!”门口的少年从被子里面钻出来,然后锁上了宿舍的门,打了一个哈欠,缓缓开口道,“快去上自习了,起来吧?”
宿舍中顿时哀嚎声一片,柳云槐难得体会了一把重回青春。
他们两个蹲了半个小时,终于把这一群祖宗给蹲走了。
等到教学楼中彻底没有了动静,风邬宴才收了结界。
“我还是头一次来男生宿舍。”柳云槐有些感慨,没想到头一次来男生宿舍,目的竟然不是为了恋爱,是为了抓鬼!
太离谱。
“这个是什么?”柳云槐从桌子上随手拿起来了一本书,书页有些黄,看上去有些年份了,书皮上面并没有写什么字,这倒是让柳云槐升起来了一些罪恶感。
看吧,侵犯隐私。
不看吧,这事儿查不出来。
左右为难,还是看吧。
柳云槐小心翼翼地翻开一页,密密麻麻像是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就出现在她的眼前了,一看就是超纲内容,只能递给风邬宴看。
“不是符咒,可能是什么咒语,我觉得眼熟,不过他们这个年纪,应该看不懂这种字,所以没什么关系。”
风邬宴正专注自己的手中的东西。
一个沾着红色墨水的毛笔。
柳云槐思索着书的事情,又往后翻了两页,终于看到了一些像是人写出来的字。
“我只看懂了几个可以看到鬼的方法,不知道能不能实践…学校里面拿不到火机,过几天去叔叔家里试一下…”
“没有用,果然是假的,之前试的碟仙和笔仙也没用,只好去试一下红色咒了,希望有效吧…”
人话到这儿戛然而止。
柳云槐眉头微微皱起,她把这几页递给了风邬宴,顺嘴问了一句,“他前面说的我都知道,红色咒是什么?”
“用血写出一张符咒,贴在空地上,如果鬼出现就会趴在书写者的背上,与他一起回来。”
风邬宴淡淡地解释了起来,拿起手中的毛笔给柳云槐看。
毛笔的头虽然已经干了,不过隐约可见上面的并不是普通的红色墨水,红色之中还隐隐渗着黄色,甚至散发着一股如同铁锈一般的腥味。
何况毛笔上面还有一些泥土,八成是他们刚刚去后山留下的。
“他们写了符咒?!”柳云槐虽然不知道那鬼究竟跟来了没有,不过这种事情,只要和血挂上钩,一定会比之前男人家的要凶上几倍。
“去后山看看。”
风邬宴拿起毛笔,一阵金光闪过,毛笔在它手上成为了粉末。
沾了妖鬼不祥的物件,留着只会扩大那鬼的能力,毁了这个,某种程度上与毁了一个它的栖息之地差不多。
至于这个本子…
风邬宴暂时拿不定主意,他们目前不知道这个本子从什么地方来,说不准不止他们一群人拥有。
风邬宴暂时将这个本子收了起来,与柳云槐一同走出了宿舍。
可是走廊俨然已经变换了样子。
空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背后本该是杂物和墙壁的地方,现在也空了出来,两边都像是没有尽头的甬道一样。
“回去。”风邬宴眸子一沉,眼中有红色的光芒闪过,他拉着柳云槐退回了宿舍里面,与此同时,两个人都看到,面前有一道黑烟穿透了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寒意从柳云槐背后袭来,柳云槐转身,便看到了一个没有脑袋的鬼,足足有两米多高,几乎顶着了天花板。
她下意识鞭子出手,却没想到鬼伸手抓着了柳云槐的鞭子。
“这边…”
柳云槐看到鬼是在顺着鞭子的往前走,眼睛转了一下,将鞭子用力扔到了反方向的地方,果不其然,鬼僵硬地转过身,向着鞭子一步步走去。
柳云槐松了口气,“这就是他带回来的鬼?”
“不是。”
如果这么大一个鬼在人类的背上回来,无论如何也不会毫无察觉。
这怕是不知道什么仪式招出来的,然后又因为不知道送走的方法,长此以往,就留在这里了。
而且,这个屋子里面,大概不止一个鬼。
“去上铺。”风邬宴推了柳云槐一把,柳云槐没问所以然,为了不给风邬宴拖后腿,三两步就窜了上去。
她余光瞥到了床下,那里好像有双眼睛和她对上了视线。
柳云槐心一颤,赶紧和风邬宴喊道,“床下也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