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妖与小妖的妖力不可同日而语。
风邬宴知道,柳云槐如果一个吸收不好,很容易走火入魔,如今就是一个很寻常的表现。
她吸收了修鬼祖的记忆。
正好风邬宴这些天与杜子鄂学了一手。
有些技能虽然不好用,但确实有用。
比如现在。
风邬宴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在柳云槐的脑袋上弹了一下。
柳云槐晃晃荡荡地跌落,正好落在了风邬宴的怀中。
“睡一会儿吧。”
风邬宴轻声开口。
……
等柳云槐再次醒来的时候,日出正好。
她感觉有些腰酸背疼,慢慢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
而且这个沙发…
还不是自己家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柳云槐思索一阵,却发现有些想不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这是哪?
柳云槐环视四周,通过墙上贴着的几个大字。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好,看来这是学校。
这几个字是金灿灿的,不出意外,应该是陈臻的学校。
陈臻…他的同学已经死了一年,所以她才会来调查…
“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风邬宴从门外走进来,手中端着一杯热水。
柳云槐忽然就觉得他好像一个表情包,拿着保温杯的老干部,下面贴着“多喝热水”四个大字。
然后风邬宴就抿了一口杯子里面的水。
…原来不是给自己的。
人生还真是大起大落…起。
原来风邬宴是尝一口冷热,生怕烫到自己啊。
柳云槐杯里面的水热热的,这心也热热的。
“我忘了很多事情吗?”
风邬宴点头,“恩,不过我只清除了你的一小段记忆,所以估计一会儿你就会完全想起来。”
“哦——”柳云槐捧着杯子,挡住了半张脸,“陈臻去哪了?”
“报警。”
柳云槐愣了下,“虽然我的记忆还没回复,但是凭借我不俗的智商,也可以猜得出来,这是那个大妖怪的计谋,你让警察去抓大妖怪?”
“不止。”
风邬宴与柳云槐解释道,“这个学校这么多年出的事情,除了那大妖怪故意操纵之外,还有人从中帮助,应该是个看风水的。”
“那还挺难抓的。”
一般这种看风水的先生,都是口口相传出的名声。
校长就算是真的找了什么风水先生,现在校长也没了,估计无从查起。
但总归这已经不是他们能管的范围之内了,柳云槐也就没再纠结。
她的脑中有些乱,就好像有很多记忆在相互纠缠打架一般。
“别想太多了。”
风邬宴安慰道,“这次吸收了一个大妖的妖力,难免会有些变化,最近好好休息一阵,有事情我再叫你。”
柳云槐点点头。
等陈臻将警察叫来,与警察说明了学校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之后,几个人也就离开了学校。
没过两日,新闻上就刊登了这个学校十几年来的各种惨案。
一所在城市中成名十多年的学校,一夜之间,人人喊打,很快就落败了下去。
柳云槐权当是下饭新闻再看,让她不解的是,那一晚的记忆,就好像再也回不来了一样,她丁点想不起来。
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大事儿。
反正那些关于自己母亲所在地的记忆,她记得还十分深刻。
只是,风邬宴这一连好几天没有联系自己,下一次能跟着去吸食大妖的灵力,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柳云槐叹了口气,忧郁地盯着坐在对面的杜子鄂。
杜子鄂愣了下,屈指敲桌,十分不解,“你怎么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笑,谁招惹你了?”
“你才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笑!”柳云槐撇撇嘴,“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减肥。”
柳云槐随便胡诌出来的理由,果然让杜子鄂上了套。
减肥可使不得啊!
看着一个不吃饭的人,就算是柳云槐,杜子鄂也不会觉得很有胃口。
柳云槐没理杜子鄂,只转头看向了窗外。
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的夜景收拢其中,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行人步履纷纷。
本应该是温馨又和谐的画面,偏偏好死不死的…
落地窗上趴着一只看上去面目狰狞的鬼。
柳云槐眼皮子一跳,拍了拍杜子鄂的手。
杜子鄂不解地顺着柳云槐的视线看去,将嘴里面的意面吞下,随意做了一个手势,那鬼就消失不见了。
“投胎去了?”
“不至于这么好用。”杜子鄂插起一块儿牛排,若有所思地开口,“只是把它给撵走了,最近怎么白天晚上都闹鬼?”
“白天晚上?”
“恩,”杜子鄂点头,“我昨天下雨去找你要成品时,看到你桌子上趴了个鬼娃娃,还用了你的茶杯,你没看到?”
“………”
柳云槐深感无语。
并且已经决定,明天上班的时候就把那个茶杯给扔了。
“您不提醒我的原因是因为您觉得那是我养得小鬼吗?”
柳云槐欲哭无泪。
杜子鄂耸肩,“那倒不是,你有风邬宴那鸟,什么小鬼能比他好用?不过办公室里面如果有人养小鬼,倒也显得正常。”
柳云槐吐槽,“办公室里面员工养小鬼,你都不管管的吗?不怕他们折得是你的财运吗?”
杜子鄂哼了一声,“什么小鬼这么大本事,还能折我的财运。”
那倒确实没有。
杜子鄂继续说道,“何况就算他们自己要养,那也是员工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你可真是个好老板!”柳云槐毫不吝啬地夸奖,然后错了搓手,“所以我的奖金可以提上日程了吗?”
“…办公室里没有人养小鬼。”杜子鄂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是不是因为你最近太受鬼的欢迎了?”
“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又不完全有道理。”
她受鬼的欢迎?!
这欢迎有用吗?
而且哪个鬼这么异想天开,她现在的灵力不比从前,正如同小鬼惧怕妖力强大的大妖怪,惧怕柳云槐,似乎才是他们的理所应当。
至于什么过来纠缠,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杜子鄂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提醒了几句让柳云槐最近注意安全后便不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