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回来的时候他抱着越硫月,她身上的水都透过披风浸到了祁澈的手上和衣服上,现在看去,他的衣服前面还有一块湿湿的痕迹。
祁澈正想着的时候,外面的门被重重的打开,嘭的一声震得四周都响了起来。
片刻,祁澈就看见了有人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一阵的阴沉和怒气,尤其在看见他以后,怒目而视,然后运气就朝着他打了过来。
祁澈瞳孔微收,脚步微微往后面侧了一下,轻而易举的就躲开了越肖的攻击,要知道,越肖可是已经到了元婴中期的修为了,而且他因为怒气,可是丝毫都没有手下留情的,可是祁澈居然就这样避开了。
刚才祁澈坐的凳子现在已经被越肖给一掌打成了碎屑,而祁澈则直接转身坐在了床边上,因为越硫月拉着他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越肖虽然惊吓,却也知道祁澈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瞬间,他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站在了原地看着祁澈。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我女儿的房间里”。
原本对于这个突然冲进来的人心存疑惑,但是总归是在家里,祁澈就想着会不会是越硫月家里的人,可是却没有想到是她的父亲。
“家主”。
这时,去外面的灵犀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了剑拔弩张的两个人。
“灵犀,这个人是谁,怎么还在硫月的房间里”。
听见了灵犀的声音,越肖迫不及待的就开口询问了,灵犀看向地上碎了一地的凳子木屑,便知道两个人动了手了,索性没有人受伤。
“刚才我和小姐回来的时候,小姐就晕倒了,就是这位公子送我们回来的”。
解释了原因,灵犀先把手里一直端着的茶壶放在了桌子上,而越肖听了灵犀的解释,又重新看向了一脸冷淡的祁澈,想了想,他又朝着他走了过去,灵犀还以为越肖要做什么,正想要阻止。
只见越肖走到了祁澈的面前,朝着他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后说到“多谢公子救了小女,刚才是越某鲁莽了,还请公子别放在心上”。
祁澈就淡淡的看着越肖,“嗯”,想了半天,他也只是淡淡的回了这一句,越肖看得出来,祁澈性子冷淡,所以对他这样的回答,也能够接受。
最惊讶的还要数灵犀了,她来越府这么多年,从来都是看着别人对越肖恭恭敬敬的,就算越肖这个道歉说的有些僵硬,但是已经足够让灵犀惊讶了。
“家主,你……”。
灵犀没有想到,越肖对越硫月的感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若是以前的不闻不问,现在才更像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而且,也显得越肖对越硫月更加的重视。
“灵犀姐姐,姚大夫来了”。
刘勇刘孟才进了门,就朝着里面大声喊到,越肖给灵犀点点头,灵犀这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原本从越肖的院子来这里用不了多长时间的,但是刘勇和刘孟去到院子里的时候,就遇见了出来的越肖,他们把灵犀大概说的话大致说给了越肖听,越肖这才告诉他们姚大夫今日去给越梦琪换手上的药了,随后,他便匆忙的赶了过来,刘勇和刘孟又只能去别院的越梦琪那里找姚大夫。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夫人在听到他们是找姚大夫去给越硫月治病的时候,她眼里的开心,没有多说,刘勇拉着人,刘孟拿着姚大夫的药箱,就火急火燎的往这里赶来。
“好了,姚大夫赶紧进来吧”。
姚大夫擦擦头上的汗,从刘孟的手里拿过自己的药箱,缓缓的朝着屋子走去。
姚大夫是出了名的走路慢,刘勇和刘孟在后面看得着急,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一起走上前去一人从一边架着姚大夫就往屋里快速走去。
“诶诶诶,刘勇,刘孟,你们放我下来”。
姚大夫挣扎着,但是没有任何用,看着这副场景,灵犀实在忍不住的笑了一下,她也把门完全打开,方便刘勇和刘孟架着姚大夫进去。
越肖堂堂正正的坐在床边,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姚大夫已经在外面站着了。
“快点过来,给硫月看看,出去一趟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姚大夫听见了越肖的声音,把自己的药箱拿给刘孟拿着,便急忙走了进去,越肖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给姚大夫腾了位置。
他直接坐下,先是看了越硫月的一会儿,面色凝重,“把我的药箱拿过来”,然后变转过头去叫了后面的刘孟一下。
刘孟连忙走了过来,把药箱递给姚大夫,姚大夫直接打开了盖子,从里面拿出了脉枕放在越硫月的手边,然后又把药箱盖好,刘孟也迅速的拿着药箱退到了后面去。
轻轻的从被子里把越硫月的手拿出来,姚大夫也惊讶于她的手居然那么凉,但是没有细想,他变开始给越硫月号脉。
其他人都痴痴的看着,就等着姚大夫说话,可是姚大夫把脉的时间越长,他的脸色也就越沉,大概过个整整一刻钟以后,他才缓缓的收回了手,又轻轻的把越硫月手放回了被子里。
“怎么样?”。
越肖急不可耐的就开口问,姚大夫抬起头来看着越肖一眼,“家主可曾知道二小姐以前有什么隐疾?”。
对于他这样突然的问题,越肖也是愣了一下,随后他仔细想想,才想起来越硫月从前一直都是跟着她母亲生活,后来才被他带回来的,而且,他以前对越硫月不是特别关注,所以就算她有什么,越肖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越肖只能开口说了这几句话,整个人面色也颓废了下来,转过身,他缓缓的走到了外面的桌子边坐着,而姚大夫则是一脸的难意。
“我号脉的时候感觉到二小姐的脉象微弱,额头发烫,但是手脚冰冷,本来落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想来,必定是二小姐以前有什么隐疾在身上,对了,气血不足,嘴唇发紫,这定是先天不足造成的,二小姐应该有心绞痛,以前被保护得好,所以也没有发作,就没人注意,这心绞痛尤其不能憋气,遇冷,不然就会发作,想来肯定是这几种原因遇到了一起,二小姐这许久没有发作的心绞痛才会突然爆发,以至于会如此严重”。
姚大夫一边想着一边思考着,便想起了自己以前在一本医术上看见的这种案例。
心绞痛分为几种,而越硫月这种就是由于在母体的时候,母亲情绪不佳,而导致的早产,早产就会带来许多的问题,心血不足,就会形成心绞痛,种种迹象表明,越硫月就是这样。
不过他也只是把越硫月的症状告诉了越肖,至于原因,他没有开口提,一则是这样并没有什么帮助,二则,他跟着越肖也是十几年了,有些事多多少少他还是知道些的,能不说他就会尽量不说,越肖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那,该怎么办?”。
找出了原因,就说明会有办法,其他的暂且搁下,越肖现在想的就是要赶紧让越硫月醒过来。
姚大夫斟酌了许久,看了看床上越硫月,“家主,我们出去说吧,还是先让灵犀姑娘把二小姐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下来”。
本来越硫月的身体就不能受冷,如今她还穿些湿衣服这么长时间,自然是要赶紧换了的。
越肖站了起来,连忙点头,“好好好,灵犀你给硫月换衣服,让她多穿一些,我们先出去”。
说完,越肖担心的朝着床边看了几眼,最后还是转身走了,姚大夫也跟着走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祁澈一个人还在里面了,他低头看着越硫月越发青紫的嘴唇,一挥手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一刀下去就把自己的衣袖割开了。
越硫月的手里依旧紧紧握着祁澈蓝色的衣袖,而祁澈又把匕首放回了腰间,看着越硫月紧紧握着的手,祁澈才提步走了出去。
灵犀对于祁澈这个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而且看他的样子明显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居然会一路送他们回来,如今还因此割了自己的衣袖,灵犀实在是想不通。
外面响起轻轻的关门声,灵犀这才从自己的想法中拉回思绪。
拿起刚才准备好的衣服,灵犀就走过去给越硫月换衣服,床也被越硫月给沾湿了,灵犀又重新拿了一床被子放在床上,以备不时之需。
……
“姚客,到底该怎么办,你说出来,不管你要用什么,我都会尽可能找来的”。
越肖对姚客很了解,如果不是紧急的情况,他从来都是不慌不忙的,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越硫月的先天不足想要医治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却可以通过改善她的体质来抑制她的病发作,以后只要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那就不会又任何问题的,不过,这药,就难找了。
“家主你应该还记得你之前在拍卖会上没有抢到的高阶火灵丹吧,我就要它,剩下的其他东西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