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就算是知道这种药再难找到,姚客也不想有所隐瞒,毕竟,这可能会影响到越硫月的性命,拖不得。
果然,听到了火灵丹的名字,越肖整个人都愣了一下,“火灵丹,火灵丹”。
火灵丹,顾名思义就是火属性的丹药,在越府的药库里,火属性的丹药很多,但是却偏偏没有火灵丹,正如姚客说的,这是即便你花重金也不见得能买到的,火灵根虽然不罕见,但是火灵丹却是要火灵根元婴巅峰的药师才能练出来的。
“上次的火灵丹被刑部尚书给买走了,不过好像没有多久,他就用来给他夫人治病了,以后我也再没听说那里有火灵丹的消息,现在怎么办,二小姐,可等不了多久,家主”。
“我知道了,灵犀应该给硫月换好衣服了,你先去看看吧,能用什么药就先用着,火灵丹,我来想办法”。
这件事不是别人的事,除了越肖这里没有能力再去找出第二颗火灵丹了,尽管没有头绪,他还是要先稳住,首先,他不能慌。
祁澈一直听着姚客和越肖的对话,尤其是在听到姚客说起火灵丹的时候,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锋芒,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越肖抬起头来抚着自己的额头,闭着眼睛,祁澈抬起头来往屋子的方向看去,就这样默默的看着没有说话。
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难道自己就因为刚才越硫月对她伸出的那一只手,就要这样不管不顾的对她吗?送她回来难道不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不是吗?
祁澈的心里挣扎着,可是最后,他还是收回了目光,然后便站了起来,然后直接转身就朝着院门口走去。
越肖正在为该去什么地方找火灵丹而苦恼,也没有精力去管祁澈,他就这样径直走出了院子。
从外面赶来的贺信遇见了祁澈,他记得刚才就是这个人抱着越硫月进来的,心里疑惑,他便停下了脚步驻足,可是祁澈则像没有看见他这个人一样,旁若无人的就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贺信愣了愣,转过身来刚想要开口叫住他,可是身后那里还有什么人,祁澈早就不在了。
祁澈看起来很年轻,贺信没有想到他居然厉害到了这样的地步,简直就像是瞬间移动一样。
吞了一口口水,贺信摇摇头,继续朝着越硫月的院子赶去。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越肖坐在树下的石桌旁,想起刚才邢潇说的话,贺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朝着越肖走过去。
“越伯父”。
听到贺信的声音,越肖抬起头来看着他,头脑混沌一下就清醒了。
“贺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邢潇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不就是去游个湖吗?硫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越肖尽量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缓缓的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一看越肖这个样子,贺信就猜到越硫月的伤一定跟严重了,也不敢再有所隐瞒。
“原本是没有什么事的,我们在船上玩得好好的,硫月喝醉了,就想要外面去走走,邢潇就扶着她出去了,
贺信把自己缩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越肖,而越肖脸色也是越听越黑,最后,他直接抬起手来一掌拍在了面前的石桌上。
贺信被吓得抖了一下,大气都不敢出了,而这时石桌便传来了滋滋的声音,贺信一看,石桌居然被越肖一掌给拍得从中间裂了一条缝,虽然没有碎,但是如果他再拍一掌的话,这石桌就一定会碎的,这一点,贺信是很坚信的。
越肖抬起头来看着贺信,眼神阴鸷,甚至有些发红,贺信心里一惊。
越肖一下就站了起来,贺信也往后面退了几路,越肖现在身上散发出来的,就是生人勿近。
“你回去告诉邢尚书,我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的,尚书大人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越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越肖的声音低沉,每一声都重重的打在贺信的心上,他身上真气环绕,这样修为不高的贺信呼吸都觉得困难。
冷哼了一声,越肖背着手就怒气冲冲的朝着外面走去,贺信这才舒了一口气,不过想起刚才越肖的样子,他又紧张了起来。
越心仪自己缓慢的回了院子,才一进门就被出来放东西的而夫人给看见了。
她比起越硫月来,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也因为在水里挣扎的时候给挣脱来了,披头散发的。
“心仪,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成这个样子了”。
而夫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连忙走到越心仪的身边,担心的问着。
不过越心仪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进了屋里去,而夫人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命人去烧了热水,还熬了姜汤放着。
越心仪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了衣服换上,头发也重新让人给梳好了,从房间里出来,她就直接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
“心仪,你跟娘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
越心仪一直不说话,二夫人的心里也一直放心不下,她拉着越心仪的手,温柔的抚摸着。
渐渐的,越心仪才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神涣散,但是她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现在,她那里该乱成一锅粥了吧,日子不好过吧,哼,也不枉我做了这么多”。
二夫人听了越心仪的话,越想越不对劲,“心仪,你是不是去找越硫月?嗯?”。
“是,我是去找她了,我还把她推下了翠湖,现在她一定躺在床上昏迷着,难受得不行呢,想到这些,我就心情舒畅”。
越心仪就像没有了理智一样,整个人就像魔怔了似的,自己嘟嘟囔囔的。
可是,二夫人却是心里一沉,“心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娘不是告诉你要避开越硫月的锋芒吗?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如今她受了伤,你爹一定会惩罚你的,你这又是何必”。
二夫人不像大夫人那样有惠妃娘娘撑腰,所以她在越府中向来也都是小心行事的,受她的影响,越心仪也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越肖如今对越硫月是何等的重视,越心仪这样做,不就是等于在给自己招惹麻烦吗?她又怎么能不着急呢?
越心仪闻言沉默了,不过她的脸上也只是怒气越来越盛,“我为什么要让着她,我也是爹的女儿,难道她还要偏心越硫月到什么地步,是我自己做的事,我就会自己承担,不过我一点都不后悔,越硫月要是能够直接死了那才好呢,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我已经很满意了,反正我是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
无形之中,越心仪的心里恨意早就生根发芽了,可是她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她为什么就这样恨上了越硫月,也没有想过,她自己会因此而踏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二夫人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心仪,是娘的错,是娘没用,给不了你你想要的东西,才会让你这样”。
虽然二夫人对越硫月也不喜欢,但是她之所以能在大夫人的当家下还能在越府生存,就是因为她的省时度事,知道隐忍,这也就意味着,她会受到各种委屈。
“娘,你干嘛这样,我从来没有怪你,我想要的一切,我可以自己去争取的,我甚至还能得到最好的,你又何必这样自怨自艾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你爹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她就越心仪这一个女儿,要是越心仪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二夫人的生活就真的没有什么盼头了。
“我不怕,来什么我都不怕”。
越肖怒气冲冲的到了越心仪的院子外面,脑海里都是刚才贺信跟他说的那些话,越想越生气,直接抬起脚来一脚踢在了院门上。
轰隆一声,院门应声而到,里面的二夫人和越心仪也被吓了一跳,四周的下人看着越肖的样子,连忙跪在了地上。
越肖没有理会,直接进了院子,朝着屋里走去,二夫人知道是越肖来了,虽然她心里抱着侥幸心理,但是终究躲不过去。
二夫人连忙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的越肖走去,嘴里还不停的给越心仪求饶。
“老爷,心仪不是故意的,她已经知道错了,老爷,心仪已经知道错了”。
二夫人的想法无非就是为越心仪的担心,但是此时此刻在越肖听来,就是她在为越心仪开脱,这只会让他更生气。
“知错了,你看她这个样子像是知错的样子吗?越心仪,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还会伙同别人弑姐了,你知道硫月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吗?你还能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坐着”。
越心仪就在里面站着,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就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而她也确实对越硫月的一切都不在乎,也不关心。
刚才只是听了一个大概,如今听到了越肖说弒姐她就彻底愣住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把人推倒湖里去,和跟别人一起把别人推倒湖里去,这时非常明显的两码事,而且推人和弒姐这也是不同的两回事,越心仪到底隐瞒了二夫人多少,她此刻都觉得有些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