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轻轻走上前,为裴紫真披上了斗篷,他面上带笑,嘴角有些发白,声音很是好听的说着:“夜里凉了,紫真还是多穿些的好。”
说完,他极速的咳嗽了起来,裴紫真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那是原主的情绪,不是她的,是这具身体本能的反应。
“回去吧,今夜我陪你睡。”裴紫真站在白玦身后,轻轻的拍打着白玦的后背,为他顺着气。
听了裴紫真的话,白玦很是高兴,于是小心翼翼的问着:“您不生不我气了吗?”
是了,今日原主之所以去了教坊司,是因为白玦发了脾气,结果她也发了脾气,一气之下去了教坊司,可白玦发脾气是应该的啊,谁会和傻子一样上套被人骗了几万两银子,就为了买个长得好看点奴才?
当然,原主就是这傻子。
其实裴紫真还是想吐槽的,原主疑心太重,重到谁也不相信,因为自己的亲爹去的早,从小她就一人独自生活,虽然女帝宠爱她,但还是让她养成了生性多疑的性子。
所以,哪怕她心底喜欢白玦,却也怕白玦是她两位姐姐派来的卧底,亦或者怕白玦是女帝派来的,她怕一切一切的人,因为她总是认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接近她的人都是带有目的的。
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价值让别人可以带有目的去接近她。
而白玦的身份却实有些尴尬,白玦是左相的独生子,左相支持的是二皇女,又加之不是很喜他,毕竟无法继承家位,另一方面白玦从小身子骨就弱,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当初白玦和裴紫真能成婚,也是因为女帝想牵制白家,也就是左相一脉而相出的办法。
白玦除了身子骨弱,这张脸是真的一等一的漂亮。
那会才十三的裴紫真见到白玦的第一眼后就喜欢上了白玦,准确的说,是那张脸,虽然原主烂的可以,但是看人的眼光是真的一顶一的绝,加上女帝宠爱她,这府里除了驸马,还有四个男宠,虽然长的好看,但都身份低微。
而早些年,原主也伤透了白玦,虽说宠爱有加,可疑心太重的原主,一直不敢要白玦的孩子,所以每每都会让白玦喝下避子汤。
虽然宠爱,却从不关心,白玦的身子也是越发一天不如一天。
“夫君,今日的事是我的不是,你不要生气了。”裴紫真轻轻握住白玦的手,指尖上传来的不是温热,而是丝丝冰凉。
听到妻主如此说话,白玦先是一惊,随即摇了摇头。
“没有,是我的不是,本就应该有正夫的大度,可却因为这件事和妻主发了脾气,本就是我的错。”
表面上白玦脸上依然挂着淡笑,但心底却有些失落。
每次听到裴紫真如此说话,就证明她疑心重,又在怀疑些什么,这些年他都习以为常了。
只是有些伤感罢了。
裴紫真也清楚,一时半会白玦都不会相信自己,就如同原主不相信白玦一样。
天道好轮回,苍天你饶不了原主你饶了我行吗!上一世是我被渣男渣的好伐!
可惜苍天听不见。
听了白玦的话,裴紫真也只是点点头,就牵着白玦的手回屋了。
原是想着办些正事,但白玦回屋后咳嗽的越发严重。
“来人,传太医。”
裴紫真坐在一边,等着太医的结果。
“三驸马这病是从小就有的,平日里好生养着会好很多。”太医给白玦开了药,又扎了两针,如今白玦已经不在咳嗽了。
一边的裴紫真转过头,皱眉,于是又问:“能根除吗?缺什么药材我派人去找。”
老太医摇了摇头,一边写着方子,一边说着:“难,毕竟身子骨弱是打娘胎就这样的,只能养着看看,大毛病没有,小毛病缺不少,平日里少操心,也别总难过,有一部分也是心病。”
“好,谢谢老太医了,麻烦您了。”
裴紫真亲自起身送了老太医回去,待回来时就在坐在床上的白玦,手里缝着衣服。
烛光的映照下,白玦美的像个空灵的精灵。
让人不敢亵玩。
“白玦?”裴紫真走上前,拖了衣鞋想要上床,然后又想到了什么,抓着披风就冲了出去,留下一脸懵逼的白玦。
洗过澡,裴紫真直接扑上白玦就上了床。
第一次见妻主这么主动,白玦有些害羞,又有些开心,今日她能为自己叫太医,是不是就证明妻主没有那么不喜他,甚至有一些小关心他呢?
他知道平日里妻主对谁都不相信,包括他。
仿佛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白玦对裴紫真摇头,“妻主,我还没喝避子汤呢……”
“不要不要,不喝那东西了,以前我年纪小不宜要孩子,如今也十六七了,该要个孩子了,白玦你喜不喜欢小孩子?”
裴紫真的小手不安分的摸到了白玦的衣服里,摸着那小身板,她心底想到,真该给白玦补一补了,太瘦了。
听了这话,白玦又惊又喜,他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吗?原来,妻主往日总是让自己喝避子汤只是因为年纪小吗?他想了想,也是,妻主那时候才十三岁,生育却实伤身体。
他扭扭捏捏的点点头,用蚊子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喜欢。”
看到美男如此样子,裴紫真真的有些把持不住了,因而没有吹蜡烛,白玦的小表情一点不差的落入了她的眼里,美男就在自己旁边,还让自己吃豆腐,自己不干点什么真的枉为女人。
裴紫真笑得像一只色狼,白玦乖巧的样子如同小绵羊。
她直接掀开被子,白玦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身全部展现在她的眼前。
绝了啊!
她在内心里甚至已经想好了无数个蹂躏白玦的玩法,结果刚要上手,小腹一痛,双腿间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裴紫真尴尬了一秒,然后迅速起身下了床。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咬牙切齿的,低声骂着:“姨妈,你有毒吧。”
恨得不行,又不能让这东西走了,就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白玦仿佛知道些了什么,忙叫下人送来东西,都怪他,这几日没注意时间,妻主的状况他都给忘了。
于是等下人走了以后,白玦就跪在裴紫真面前不起了。
因为跪在地上,白玦的身板更是被裴紫真一览无余,肚子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真是养眼啊……可养眼有什么用呢,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可是只能看不能吃,这简直就是在折磨她!
“多大点事,起来吧,又不是你的错。”裴紫真捧着汤婆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白玦坐过来。
白玦谢了一句才起身坐在一边。
“夜里寒凉,别动不动就跪着,我又不吃人,”扯过白玦的手,裴紫真将汤婆子给了白玦,“你本就体弱,在老这么不顾着身体,是想垮了让我找别人吗?”
话落白玦扔了汤婆子,扯着裴紫真的袖子,白净的脸上写满了“别抛弃我”。
裴紫真心底一疼,原主和左相真是好样的。
这么乖的男人,怎么就一个舍得抛弃,一个舍得怀疑呢。
她笑了笑,拉着白玦躺在床上:“所以啊,养好身子,以后可得镇住府里这些妖魔鬼怪啊。”
可能是裴紫真的话,亦或者裴紫真今日回来的一些举动,白玦点点头,竟然期待起未来的日子,他突然想贪心一次,妻主就只属于自己吧……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裴紫真早早就起来了,平日里白玦都睡不上几个时辰就醒了,昨日应该是吃了药的缘故,如今日上三竿也没有醒,索性裴紫真也没叫他,让他好好休息。
“小德子,你说咱们府里都赤字了?”裴紫真翻着账本,越翻心底越想吐血。
对于视财如命的她来说,原主简直是傻*,真是无语至极。
昨日花了四万两买了个美男,还挺异域风格,她今早也去看了,却实挺好看,但是也不值四万两啊,要知道,四万两都够在京城里买座不错的府邸了。这也不说什么了,偶尔花一次就花了,毕竟三公主府还不至于掏不出几万两银子。
问题在于,谁能架得住原主大手大脚的程度?
半个月前,八千两买了一副赝品名画;三个月前,出门喝酒时喝高兴了,砸了酒楼,事后赔了老板一千两……如此事件数不胜数,最离谱的就是,四万两买的还不是一个美男,早在半年前她还买过一次。
“我真是**。”
发了一通脾气后,裴紫真硬给自己挤出来一个笑容,要钱要银子啊!
如今大皇女被右相扶持,二皇女虽然表面上不争不抢,暗地里却拉拢到了左相的支持,这让白玦在中间里外难堪,而原主呢,没有人扶持,毕竟她谁也不信,早些年也有人来找过她,可最后都被她拒绝了。
后来原主开始吃喝嫖赌,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都干了一通,这使得朝里的大臣最看不上的就是原主了,甚至所有人都默认原主无缘皇位,哪怕女帝宠爱,依旧没人把她当回事。
想到这,裴紫真愣了一下,这里的记忆和原主死之前的记忆对不上,原主死的事后那人说的是原主败了,那就证明原主还是有和人合作的,那人是谁?她不知道,这一段记忆原主并没有给她,晃了晃脑袋,现在没空想这些。
她抬起头,给自己加油打气,她现在第一件事就是要挣钱!
挣好多好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