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川突然的提问，王振显得有些慌乱，也许是因为江川的眼神，让他有些心神不宁，片刻后，他便恢复如初，镇定地答道：“该说的我都说了！”
江川紧紧地盯着王振，追问道：“你说中午吃饺子撑着了，所以才去树林里散步？”
王振平静地点头，表示他对江川的话没有异议。
看到王振的反应，江川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而后继续说道：“可你是开车进入禁猎地的，怎么解释？”
王振抬头，看到江川的眼睛后，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又出现了，那种审判一般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让他很是难受，似乎那些被他隐藏起来的东西，下一秒就会被看破。
他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轻咳几声，说道：“没错，我把车停到林场外面才进去的，毕竟还要回家，开车也是为了方便。”
江川微微皱起眉头，瞟了一眼尕娃，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可尕娃只是努努嘴，表示无可奈何。
“王叔，我想我们的目的一致，现在能确定小志是被杀的，如果想要查出线索找到凶手，你必须要说实话。”江川忽然开口。
似乎是被江川的话戳中要点，王振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江川。
气流入肺，又被他长长地吐出来，肺喉共鸣出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低沉颤音。
“小川，叔明白你的意思，我就是怀疑小志被人杀害才用那件……”王振像是无意间说漏嘴般，忽然止住。
他偷偷撇了一眼尕娃，又急忙变换话题：“哎！不管咋说，你和娃子都得相信我，在小志的事件上，我毫无牵连。”
尕娃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眼神狐疑地看了一眼江川，又扫视了一眼王振，似乎在思考刚才王振话头的缘由。
江川不动声色，但他知道，王振的这句话看似是说漏嘴，实际上是在提醒他，或者，是在警告他。
王小志的案子牵连颇多，王振此刻支支吾吾，更加凸显了他的嫌疑。
江川虽然很不喜欢这种被威胁的感觉，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因为要不了多久，王振的秘密将会暴露。
虽然他不知道王振的动机是什么，从刚才王振供述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经找到了突破口。
重要的是，需要他亲自调查清楚。
“从你进入禁猎地到离开，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员？”江川转了话锋。
王振避开了江川的目光，抽出一支烟，点燃后长长地吐出一道浓雾，说道：“是，我确实隐瞒了到禁猎地的目的，但这件事和我娃被杀么任何一点关系，我希望你们把重心放在排查嫌疑人身上！”
“话既然到这了，那我说两句！”尕娃摆了摆手盯着王振，“王叔，这屋里没外人，你要是有啥难处，你说出来，我们绝对保密！”
王振摇摇头：“我话已经说到头了！”
江川知道，王振既然执意隐瞒，他再纠结这件事的意义也就不大了，他决定问点别的。
“您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死者就是小志的？”江川一手执笔，看着眼前王振。
王振回忆着道：“他临死前穿的衣服是我和你亚琴阿姨在岷州买的，而且他的枪太显眼了！”
江川点点头，抄起笔快速再记录簿上写下一行文字，他观察过王振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在说谎。
“秀荷饺子馆的饺子挺好吃的吧？”江川似有意似无意地随口一句。
王振已经松懈下来，在听到江川的话时，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没错，秀荷不光饺子包的好，人也挺漂亮，踏实，是个过日子的人！”
王振话出口的瞬间便后悔了，当他与江川对视，江川那审判的目光再度出现。
不过短短一瞬后，江川收起了自己的目光。
现在，他心中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