尕娃向他介绍了江川，在看过他的证件确定之后，冯二马扶了扶眼镜仔细地打量了江川两眼。
“这个案子可不好查！”
江川没有应声，抬了抬眉表示默认。小镇出了这样的案子，线索的缺失让鸣洲县的刑警们望而却步，他一个外地来的强行介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吧！”江川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我需要猎枪的鉴定结果。”
冯二马打开档案柜，从里面拿出一张报告单递给了江川：“杀死王小志的凶器确实就是他自己的猎枪，经过改装，没有走火的迹象，而且猎枪上面只有王小志的指纹。”
江川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听着。他正在看猎枪的指纹报告。猎枪上几个椭圆形指纹异常清晰，边缘还有两个稍微模糊一些的指纹，但下面的报告中明确地指定了属于王小志。
“指纹很清晰！”江川说。
尕娃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便抬头看了看冯二马。
“是啊，清清楚楚，看到他们以后，大家基本上没什么怀疑，王小志就是自杀。”尕娃补充说道。
“这个推测非常保守！”江川隔着桌子将指纹报告还给了冯二马，“问题在于它太清晰了，一个想要自杀的人，肾上腺素的飙升会让他大汗淋漓甚至浑身发抖才对，绝不会这么清楚。”
“没错，的确如此。”冯二马看着江川，脸上多了几分赞许。
江川盯着冯二马，皱着眉头问道:“当时您在检验现场时，有什么其他收获吗？”
“哈！”冯二马瞥了一眼尕娃面带不悦，“那收获简直太大了，看起来像是整个大竜镇的人都在现场溜达了一圈，现场的指纹，脚印，衣服纤维的残留，我都怀疑案发现场是不是开过聚会！”
在冯二马说这些话的时候，尕娃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没有维持现场本身就是他的失职。
江川犹豫了下，抬头看向冯二马：“冯师傅，根据您的经验，死者是自杀鉴定无疑是吗？”
冯二马愣了一下，显然，也没想到江川会把这么尖锐的问题直接问出来。
一阵沉默过后，他微微叹口气，说道:“说是自杀，只是因为找不到证据，他开枪自杀和子弹喷射的角度不对！”
江川早已猜测会是这个结果，但此刻听到专业的法医做出推断，才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旁的尕娃瞪大了双眼盯着冯二马：“冯叔，你是说……”
“没错，是谋杀！猎枪是在死者死后放在身边的，指纹也是后印上去的。”
出了鸣洲县公安大队，江川盯着阴霾的天空陷入沉思。
一切都如他推测的一般，王小志的死不是巧合，更不是自杀。
他的死亡最大的受益人会是谁？或者换句话来说，他的死亡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某个人的秘密？
“最后一个见到活着的小志的是谁？我要见他！”江川对着尕娃说道。
尕娃皱眉回忆着：“六爷，也就是赵转转的爷爷，那天他巡林，发现王小志背着枪进去的时候还驱逐过，六爷说，他是下午四点左右碰到小志的。除此之外，周围的人家可能也有目击者，但我们要去一个个排查。”
说到这里，江川心中一沉：“六爷是最后一个见到活着的证人，而他孙子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
尕娃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带着江川驱车朝着大竜镇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