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案发现场。”尕娃来到江川旁边打了个酒嗝,解释道。
江川合上了文件,盯着尕娃:“先说说重点吧,第一个发现小志案发现场的人是谁,有没有做调查?”
尕娃回忆着:“是村里给公社放羊的赵转转,事发前他丢了羊,在禁猎地找到了羊,还看到了王小志躺在地上,结果给怂娃吓得连滚带爬,到我这里报的警。”
“现场就他一个人吗?有没有其他目击证人?”
“就他一个嘛!”尕娃耸耸肩,“我知道你想说撒,他那球胆子别说杀人,杀鸡都费劲!!”
江川又翻开了文件夹,这一回他没有再合上。他又翻过一张照片,这时,王小志躺在案发现场的一幕才在眼前呈现。
地上的草杂乱不堪,王小志平躺在地上。在他的身旁有一杆猎枪,枪口对准了血肉模糊的脑袋,他的整张脸都被鲜血覆盖了,地上也都是褐黑色早已凝固的血液。
江川握着照片的双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法医怎么说?有发现有用的消息吗?”
尕娃摇晃着晕乎乎的头,坐到了椅子上,扶着头说:“现场除了大量的鲜血外,么啥特殊的。”
江川又看了看照片,将注意力集中在尸体周围的草丛上。尸体的周围的空地上,勉强可以看的出来,有一些杂乱不堪的脚印,似乎是在案发后才弄上去的。
尕娃端着水杯斜眼瞅了下:“这里的人撒都要凑个热闹,”尕娃摇摇头,“也不知道一个死人有甚好看的!”
江川翻了翻那些案发时拍下的照片,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价值,但片刻后他失望了。
他把剩下的笔记和检验报告也看了一遍,似乎一切都很正常。除了脑袋正面的枪伤外,王小志的尸体是个标准的健康男性,在他的体内也没有检验出酒精之类的东西。
江川继续翻动档案问道:“猎枪检查的结果如何?”
“猎枪被鸣洲县的法医带走了,想要拿到检测结果,得去鸣洲跑一趟!”尕娃说道。
江川合上了档案:“那就跑一趟!”
天刚蒙蒙亮,尕娃就拉着江川驱车直奔鸣洲县。
按照尕娃的说法,负责这起案件的法医冯二马曾经是他师傅的挚友,说起来他也得叫声叔,正好他负责这起案件,可以了解下情况。
江川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尕娃一个小镇的民警哪儿来的师父,后来他才想起,之前听杨肖提过一嘴,尕娃好像是接老安头的班。
那么这个师父,应该就是说的老安头。
冯二马在鸣洲县干了一辈子的法医,他只经历过两件大案,一件是12年前一个叫张静的女孩自杀案,一个是前段时间在禁猎地王小志的自杀案。
两件案子的鉴定人都是他,本来今天是他休假的日子,但从上午开始就一直眼皮跳个不止,于是又来了工作室忙碌起来。
两个小时后,晨曦中的县公安局门口,江川驾驶的车被保安拦了下来。尕娃登记过后,轻车熟路地给保安塞了包烟,带着江川顺利进入大楼。
俩人停好车,尕娃带着他直奔冯二马所在的大楼,一路上不少人都和尕娃打招呼,江川意识到,尕娃在这里的人脉还不错。
尕娃和江川推开门时,戴着一副厚厚眼镜的冯二马正盯着显微镜,他抬头看了一眼尕娃后,又低下头去继续做研究。
“哎,冯叔,你看我给你带甚好吃的了?”尕娃嬉皮笑脸地将牛皮纸包好的二斤酱牛肉放在桌上。
“一看你怂娃找我准没好事,进来说吧!”冯二马终于直起身,背过手径直走向办公室,示意他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