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成，你们这是作甚呢？”
在看到尕娃的那一刻，无论是牛大成还是马德庆，原本那股嚣张的气焰都消失不见。
“娃子，你咋来了！”马德庆一改盛气凌人的态度，带着巴结的口吻对尕娃陪着笑脸。
尕娃扫视了一眼众人，最终盯着牛大成，沉下脸来：“大成，刚出来没过几天消停日子，又想进去了是吧？”
“嗨，娃哥你这是说啥呢！我就是来喝个酒……”
“你，你，”尕娃伸出一只手指着马德庆和牛大成，“马上滚蛋！”
江川注意到，牛大成挑起眉头将目光偷偷投向了马德庆，在对方微微地摇了摇头后，沉默了下去。
“这就走，这就走！”马德庆陪着鼓捣了下牛大成，在众人的注视下狼狈溜走。
尕娃自顾自坐在桌子一侧，盯着江川：“不打算说点什么？”
“说谢谢？对你来说还不如喝一杯来得实际。”江川重新倒满水，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他很清楚尕娃的到来并非是因为他，而是为了自己许诺的前途，没有人能拒绝一起大案的功劳，尕娃也不例外。
尕娃往后仰着靠在凳子上，盯着江川冷哼：“么想到还能和城里来的大刑警坐在一起喝酒！”
“废话不多说了，既然你来了，按照之前所说，案子我来办，”江川倒满一杯酒推到尕娃面前，“功劳归你！”
尕娃盯着眼前的酒杯，俯身向前再次凝视江川：“你来到这里来不图王家的钱，也不图立功，你到底想要甚？”
“一个真相！”
江川说话的同时也盯着尕娃，俩人四目相对，两股无形的气场在周围充斥着，暗暗地作着较量。
“希望你记住你说过的话！”最终，尕娃率先移开目光，端起酒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这一刻，江川脸上终于舒展出了一丝笑容，只要尕娃同意，接下来就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俩人从酒馆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差不多12点左右，尕娃摇晃着脚步大手一挥，招呼着江川朝着小镇的派出所走去。
俩人合作已经达成，尕娃需要将自己掌握的线索同步给江川。
江川推算了一下时间，最多再呆三天他就得返回定北去，不能保证在这三天内侦破此案，但最起码要对亚琴阿姨有所交代。
尕娃喝了不少酒，酒一喝多话也就多了起来。
对于他来说，平淡的人生一眼就能看到尽头，守着贫瘠落后的小镇，每天处理鸡毛蒜皮的事就是他人生的全部。
两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尕娃的办公室，尕娃掏出系在裤腰带上的钥匙打开门，顺手从门口拉亮了灯泡，撂下一句去弄点热水后便离开。
直到这时江川才看到尕娃日常工作的地方是多么的艰苦，正对面摆放着两张拼接在一起的办公桌，桌子上放着一台老旧的电脑，桌子的背后是一个已经干裂起皮的文件柜，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摞摞的文件。
江川扫视屋子，墙上挂着不少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奖状和一些照片，照片中是尕娃和不同的年轻人站在一起。
墙壁上挂着一面接一面的锦旗都在告诉江川，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似乎没有表面那么混，通过这些锦旗，江川也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医院门口那些群众都很拥戴他。
尕娃端着两个杯子回到了桌边，起身打开一个文件柜，从一摞厚厚的文件夹中拿出一个档案袋，隔着桌子将文件推了过去。
“我能接触到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他说。
江川环顾四周，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屋外偶尔传来几声狗叫。他打开文件夹，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目血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