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溪小姐言重了,得见小姐芳容就已是三生有幸,等一时又有什么关系。”一个白衫文士谦恭地说。
“公子过誉了。”竹筠溪淡淡一笑,从他身边走过。
“是你啊!”雪儿大叫一声,随即笑得直不起腰来,“让你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
这一句引得全场的人都向这边看来,竹筠溪眉头微皱,雪儿赶紧解释:“姐姐,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太可恶了,可没有把你比作马的意思!”
周围一阵要杀人的目光,雪儿一拍脑袋:“啊!不是不是!哎呀,我今天怎么回事,老说错话!”
话虽说的诚恳,但小女孩眼中那抹慧黠得意的精光让竹筠溪有些不舒服。
“雪儿,过来!”漪澜实在忍不住了,把女儿拉回了身边,“不许说话了。”
“夫人不必挂怀,童言无忌。”竹筠溪微笑着走向一家人,目光略及冷敬卿,她愣了一愣,但很快恢复了常态,“令爱真是可爱。”
“竹小姐过奖了。”漪澜笑着回答,“小女刁顽异常,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小姐海涵。”
“夫人说的哪里话。”竹筠溪转身一礼,“陌公子驾到,蓬荜生辉。”
“筠溪小姐方才一曲真是让陌某甘拜下风,能来小姐举办的雅集,才是陌某的荣幸。”陌皓轩拱手回礼。
“陌公子得名家真传,筠溪不过是自娱罢了,怎担得起如此夸奖。”竹筠溪客气道,看到旁边的东方盈,亲密地唤道:“盈儿。”
东方盈看着一个方向不知在想什么,此时猛地一激灵,回过神来,勉强笑道:“筠溪。”
“怎么了?”竹筠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与西门公子间有什么不对吗?”
“啊,不是。”东方盈急忙否认,“不是……”
冷敬卿淡淡看着东方盈,目光里亦有些叹息:西门家生意被西域商人侵蚀殆尽,家道败落在即,只得寄希望于与东方家联姻。而东方家不明就里,也希望可以通过联姻巩固地位。可惜东方盈遇人不淑,西门冲花花公子,自命不凡,婚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而此时,东方盈看着未婚夫极力地讨好自己的闺中密友,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其中滋味真是苦不堪言。
“小姐,是不是可以开始了?”一个小丫头低声问道,竹筠溪微微一笑,眼中显出些小小的狡黠,“开始。”
一个侍女朗声说道:“古有兰亭修禊、竹林雅聚,今日春和景明,群贤毕至,亦可谓盛事。贤主嘉宾,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美齐集,二难兼具,自然不能做无趣的事,我家小姐今日出了几个颇有意思的小题,望诸位才子解答。”
说罢,侍女右手一挥,展开一幅卷轴,众人定睛一看,卷轴上写了四句唐诗:“小荷才露尖尖角,造化循环不可移。荷花开时西湖好,报与桃花一处开。”
四句诗毫无什么格律对仗可言,诗意更是晦涩不明。许多“才子”本想一展身手博取美人芳心,谁知美人第一题就如此难解,登时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