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好整以暇地敛襟坐到了龙椅上，按了按坐垫：“哎呦，这椅子坐起来真是不舒服，可就这样还是那么多人争着抢着坐，都是些俗人啊。”
“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冷敬卿语气有些疲惫。
女子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又是一阵阴森恐怖的笑：“你说，皇帝就这样在朝堂上被杀了，是不是很有意思呢？不过这也不是我想做的事，其实我不过就是想看看你绝望的样子，看着他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哈哈。嗯，真是奇怪，你怎么这么在乎他。你把他当弟弟，他可从来都没把你认作哥哥。”
“啊，对了，差点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女子忽然兴奋起来，“你的亲妹妹也……”
“什么，你这个疯女人，你把雨秋怎么了？”凝沧慢慢抬起头来，惊慌地看着她。
“呦，这么关心她呀。”女子起身在凝沧身边蹲下，笑吟吟地看着他一次次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一次次摔落，“想不到风流成性的皇帝还挺痴情。放心，我在她身体里种下的反物质原子只有你的一半，不会像你这么难受的。”
“你！”凝沧目眦欲裂，目光忽然凝定在大殿门的方向。
“沧，沧……”风雨秋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慕容樱手足无措地扶着她，眼泪一串串掉落。长发披散，一缕缕发丝被冷汗打湿，黏在苍白的脸上，楚楚可怜。
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的御林军慢慢让开一条通道，风雨秋扑到凝沧身边，颤抖着握住了他的手。
“雨秋……”凝沧惶然地抚上妻子毫无血色的脸，手抖得厉害。
风雨秋却平静下来，笑得有些凄艳：“要死了对不对，能和你死在一起，真好啊……”
在他身边，即使是地狱，也是安心的。
“对呀对呀，瞧我多么仁慈啊，让你们同年同月同日死不说，还让你们死前能最后见一面。”女子说着撩开风雨秋的一缕头发，赞叹道，“啧啧，果然是国色，澹台家的人本就生得好看，更何况你娘亲可是鲛人族最美丽的公主呢。”
风雨秋木然地抬起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自己是孤儿，被凝家收养长大，澹台家？母亲？鲛人族的公主？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你丈夫没告诉你？”女子故作惊讶道，不过很快又了然地点点头，“也是，当时你还太小了，这种事他也不可能告诉你，多一个外戚总不是什么好事。来，死之前让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世。你爹就是前朝那个厉帝，你娘亲就是传言里那个妖女，嗨，也不能怪他们大惊小怪，谁让长老院那些鱼干事没个谱呢。这俩你就别想见了，都让你哥亲手杀了。澹台家一向是人丁稀少，你也没个什么亲戚了，数来数去，现在澹台家也就剩你和你哥两个人了。不知道吧，你认的这个干哥哥其实就是你亲哥，他倒应该算是你丈夫的干哥哥，那个时候他先给送到凝家你才去的，对外说的是凝沧他老爹在外面的情人生的，按理你们见过呀，你瞧你这记性，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唉，光有副好皮囊，连你哥一分聪明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