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至深并不打算这么容易地转移话题,他又继续道:“菲琳达是一个狠角儿,谈合约的事情最好带着林译城。”
“……”
顾子清一阵错愕,她还没有想清楚要不要菲琳达联系,怎么到唐至深这,就已经直接到了谈合约的地步呢?
难道她在CY一点地位也没有吗?
再怎么说他还是自己的前任呢?
感情不在,仁义也该在吧?
顾子清脑补了很多的画面,她湿漉漉的目光,甩到唐至深身上,委屈至极。
“我在CY的地位有这么低吗?”
她撅着问,“难道CY不需要给我一个精明的经纪人,一起去谈合约的事情吗?”
唐至深眼光灼灼盯着她,见她清澈红润的双唇,一张一合。顿时,整个人浑身的细胞都在颤栗。
他不得不承认,他再一次被顾子清吸引了。
恨不得一下子将她拆入腹中,虽然这个想法是那么无耻。但她,的确像是被雨水浸洗过的苹果,红彤彤的,带着诱人的水润!
“不然,你觉得你在CY 的地位应该有多重要呢?”
唐至深声音声音低哑,蓦地,他忍住浑身的燥热。
俯身到顾子清的耳边低语:“还没学会走路,你现在是打算跑吗?”
顾子清:
这话里藏着其他的深意,顾子清很是茫然。
四目相对,顾子清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又不安道:“什么意思?我……,我哪里有像你说的那样?”
唐至深蹙着眉宇,觉得她很吵。
没有多想,俯身下去,灼热的气息直往顾子清的脸上扑过来,唇瓣胶在一起。
温热的热浪,一阵一阵。
顾子清这下才回过神来,她被唐至深给吻了……
还是他主动的……
她依旧像刚才那样,呆呆傻傻的模样,让唐至深看得心头微热,湿漉漉的心,顿时被烘干了。
那么,他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伸手覆在顾子清的脸颊上,冲着她轻笑,一下子又是郑重其事的模样,“我盖过章,以后不要再反悔了。”
顾子清被这些话弄得一愣接着一愣的。
以后?
他的意思是从前的事情,他全部既往不咎了吗?
“我们……”
顾子清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带着哭腔,让唐至深听了有些不忍。
唐至深安抚一般地,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
眼光又是灼灼一般地,“以后我们不要在吵架了,也不要再将我弄丢了。”
顾子清心头一热。
翦水的眸子里刹那被泪意充满。
原来唐至深什么都知道……
贝齿咬着唇,嘴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唐至深一个劲儿地点头。
若从前她是迫不得已,今后,她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推开唐至深了。
这世上不如意的事情那么多,可只要有唐至深在,一切都会如她所愿。
像是覆盖在身上的最后一层铠甲被唐至深扯掉了一样,顾子清忽然扑倒在唐至深宽阔的怀里,嚎啕大哭。
这三年来,她没有任何倚靠,没有任何慰藉,她都咬着牙一步一步坚持了过来。
现在,她瘫软如泥地扑在唐至深怀里,顾不得泪水将他高级定制的白色衬衫弄脏了。
两个人没有再说一句话,顾子清低声抽泣,唐至深温热的大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拿她当一个爱哭的小姑娘一样。
思绪慢慢回笼,顾子清的面色顿时潮红不已,踉跄着从唐至深的怀里起身。又伸手,很不淑女地揩去脸上的泪水。
用余光瞥了瞥化妆间镜子里面的自己,还好,妆没花掉……
“哭够了,我们去吃饭吧。”
唐至深两指勾着顾子清的下颚,神情灼灼的样子,让顾子清忍不住要沉溺下去。
顾子清嗯了一声,狼狈地去抓包包。
透过镜子,唐至深看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模样,一下子仿佛又将时光拉到了从前。
嘴角轻轻扬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原来,顾子清对他的影响这么大。
他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川脸,此刻变得笑容洋溢。
吃过饭,唐至深开车送顾子清回去。临走,顾子清正要拉开车门。
却被唐至深精壮的手臂一把扯了回来,双臂重重地将她揽在怀里,兀地,她能听见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地,向顾子清证明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思绪正在打结,唐至深忽而在她的耳边小声低声呢喃,“这一次你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顾子清听闻,整个人犹如喝醉酒的人突然清醒了一样。
这大概是一场幻境,终究还是有回归现实的。
“我……”
顾子清一下觉得难以启齿,她是答应过骆炀的。
现在后悔,只怕一切早已经晚了……
“你是不是有些事情该解释一下呢?”
唐至深这会子觉得自己特别卑劣,为了知道真相,他现在是在又哄又骗。
顾子清后背顿时怔怔发麻,汗珠从身体里面,一下一下往后冒。
喉咙像是一下被人硬生生地掐住了一样,嘴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不打算说吗?”
狭窄的空间内,耳畔是唐至深轻声的低语。
顾子清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微小的声音打破弥散的暧昧。
唐至深似乎用这种温柔的方式与她僵持,她一直低头不语,他则一直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半天僵持不下,周遭的气息一点点冷下来。
顾子清忽而舒了一口气,伸手扯开唐至深的禁锢,有些绝望地盯着唐至深讳莫如深的脸。
“你是想知道我空白一年的时间去了哪里吗?”
唐至深点头,继续听着下文。
顾子清努了努嘴,双手捏着了拳头,闭了闭眼,带着一丝认命,不打算在继续挣扎。
忽然,她缓缓睁开眼睛,清澈的眸子顿时晦暗得如死灰一样。
她咬着牙,唇瓣上全是她的牙印,最终还她是冷冷说道:“唐至深,那一年我去和骆炀结婚了,我们在非洲结了婚!”
一字一句,如刀锋一样,锉在唐至深精壮的胸膛上,即便表面温和,暗地里,却汩汩地躺着血。
混着他眼底的错愕,一下朝顾子清扑了过来。
他一脸地不敢相信,直直盯着顾子清,“你开什么玩笑,你一直不都是在伦敦吗?怎么会跑到非洲?”
双眼顿时被眼泪憋红,她像个木头人一样,任凭唐至深捏着她的双臂,不停地摇晃。
若这样,可以减少她心里的愧疚,她宁愿唐至深将她拆骨深藏。
“你说句话呀。”
唐至深顿时愤怒不已,鹰隼般的双眼像是喷了火,随时都能在顾子清的身上烧出一个窟窿来。
顾子清极力忍住剧烈摇晃带来的不适,“就像听到的这样,我和骆炀曾经结过婚。”
“理由!”
“我……”
唐至深追问,逼得顾子清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