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老宅。
薄尧停好车,同陆如珠下车后。
陆如珠厌恶的看着薄尧:“滚,我陆家不欢迎你。”
她更多的是,顾闻瞧见他们一同,误会了。
误会吗?
不是误会。
这一切都是薄尧这个恶魔的错。
思绪间,她眼眶微红。
“小珠。”
里屋门口传来顾闻那温柔的声音。
陆如珠回头看到顾闻那担忧的眸子,她越发愧疚,别开眼,不敢看顾闻的眼了。
这一幕看在薄尧眼里,生出了嫉妒,黑眸泛着怒火。
迈步上前,直接扯过陆如珠,扣在怀中,挑衅看了眼顾闻。
顾闻自然是恨得急:“薄先生,这是陆家,还请你注意分寸。”
说话间,已经来到陆如珠面前,他握着陆如珠的手:“如珠,别怕,到家了。”
顾闻想将陆如珠拽到自己身边,可奈薄尧力度很大,人没拽到身边,反而让陆如珠吃痛,她俏眉微拧,却也没有吱声,只是冷冷说着:“谢谢大侄子送我回家,我的脚没事了,放开我。”
她故意说是她的脚痛,这样大家都有台阶下,有顾闻在,她不想撕破这脸皮,她总得顾及顾闻的。
薄尧听后,黑眸越发阴冷,该死的郁禾,居然这么维护顾闻,失了忆还放不下顾闻,该死。
两方拽着陆如珠都不松手,受伤的还是陆如珠,纤细的手腕全是那红印。
顾闻对上薄尧的眸子,冷声说道:“薄先生,谢谢你送我未婚妻回来,薄先生还真是孝顺,是吧,如珠。”
陆如珠朝顾闻身边靠了靠,附合着:“大侄子,孝顺的很。”
这一唱一和又让薄尧气愤,手上力度增加,顾闻也不服输,两人都争扯着。
强而有力的力度让陆如珠觉得两只手都快被扯断了,她将这一切源头都归于薄尧,她恨恨的瞪着薄尧:“大侄子是想废了我这只手吗?”
瞬间,薄尧看到陆如珠那微拧的眉头,他恍然。
僵挂之下,顾闻未放手,而薄尧松了手。
陆如珠却愣了下。
顾闻拉过陆如珠,关切问着:“如珠,你没事吧。”
他去过医院,但是却走了,终究是他丢下她了。
他很愧疚。
陆如珠给了顾闻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没事。”
“咳咳。”
身后响起苍老的咳嗽声,打断这张弩的气氛。
陆镇年杵着拐杖走了出来,慈爱的目光落在陆如珠身上,见她没事,也就松了口气。
随后,目光分别落在薄尧和顾闻身上,呵斥:“在门口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小尧,小闻,都进来吧。”
陆如珠眼眶微红,飞奔上前:“爸爸。”
陆镇年慈爱的摸着陆如珠的头发,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有爸爸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说到欺负两字,余光又落在薄尧身上。
客厅里。
陆镇年坐在沙发上,薄尧和顾闻分别坐在两侧。
陆镇年喝了一口茶后,扭了扭拐杖,他把手边的茶杯推到顾闻面前,意外深长的说:“小尧,这杯茶原来是小闻的,现在虽然冷了,可还是小闻的那杯。”
话微顿,又重新倒了一杯热茶:“这才是你的。”
薄尧又怎么会听不出陆镇年的话中的意思,他端起那杯茶后,淡然喝了口:“嗯,好茶。”
茶杯很小,他一饮而尽后,把玩在手中,目光幽幽:“陆爷爷,茶杯是我的,所以这茶随时都可以换,不是吗?”
顾闻面色一冷,讥讽着:“薄尧,如珠只是如珠,倒是你,人死了,倒是深情,可知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薄尧把玩茶杯的手一僵,他黑眸嗜血,重重放下茶杯。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是吗?
站起身来:“陆爷爷,今天我来只为提亲。”
既然郁禾想成为陆如珠,那他就还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陆镇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可仍被薄尧的话给震惊了,他重重的敲着地板,怒目:“荒唐,荒唐,薄尧,你和珠珠的辈份在那,你这是想乱·论吗?”
“乱·论?”薄尧细细呢喃这两个字眼,随后勾起一丝讽笑:“陆爷爷,你真得这么想吗?”
陆镇年在薄尧目光中好像看到什么,他神情一暗:“薄尧,你妈妈是我侄女,要想提亲,让你妈妈来。”
顾闻听此话,他急了:“陆叔叔。”
可话还在嘴里,就被陆镇年打断:“小闻,你上去陪陪如珠。”
最终,顾闻还是上了楼。
陆镇年杵着拐杖站起身来,他苍而有力的目光盯着薄尧:“跟我来。”
两人来到一间暗室里,阴暗且潮湿。
里面摆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凳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陆镇年身体不好,受不得这阴潮之气,所以重重的咳嗽起。
薄尧眉头微蹙:“没事吧。”
陆镇年摆了摆手,用拐杖指着一边的凳子:“坐。”
而他则坐到石床上。
薄尧心里猜不透陆镇年想要干什么?只是等着他说。
果然,陆镇年观望了四周,缓缓说:“这是陆家袓上修的暗室,以前是专门处置犯错的下人,后来,我改成酒窖,至于为什么,又改回原样,你说呢?”
薄尧这才恍然,难怪他进来时闻到那淡淡的酒香味。
答案不难猜,只是薄尧忽然想到什么,他脸色微变:“这里,是囚禁郁禾的地方。”
而陆镇年面上有些难过,他摸着石床:“那个孩子,是在这里死去的。”
“呵。”
薄尧没有应答,只是冷笑了声,根本不相信,这里没有一点生活的痕迹,这种拙劣的谎话,他会相信。
陆镇年苍老的眸子饱含泪水:“天底下有哪个父亲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那场爆炸太严重,顾闻救起小禾时,她已经很虚弱了,薄尧,就当我求你了,放过小禾,放过如珠吧。”
薄尧手攥成拳,冷冷拆穿陆镇年:“陆爷爷,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废尽心思,完全不顾我爷爷和你之间的情谊。”
虽然没有点出她是谁,但是很明显陆镇年神情慌乱了下。
他继续逼问着:“陆爷爷,她答应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