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
郁禾看着面前的李然, 疑惑:“李队长,有事吗?”
还是说,谭菲的案子有进展了。
至于谭菲已经死的消息,她并不知道,像是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李然拿出U盘,交给郁禾,他说:“陆小姐,这个是余兰,也就是那个谭菲交给你的东西。”
余兰?
郁禾呢喃这个名字,记忆中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而且这个怎么又变成谭菲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郁禾问,李然就率先开口了:“陆小姐,听说,薄先生这几天需静养,所以我就没打扰薄先生,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薄尧出车祸的事情虽然压了下来,但当时他在现场,所以也清楚一点。
郁禾点头:“你说。”
李然:“陆小姐,监狱里的那个女人并不是谭菲,而是一个叫余兰的女人,而谭菲的尸体在昨天凌晨出现在警局门口,送尸体的是一个乞丐。”
郁禾美眸震惊,小手紧握成拳,所以死无对证,她本来还想找谭菲聊聊。
这两天她细想过后,光以谭菲的身手,根本不可能将她从西北楼带走,而且,谭菲说要见她,去警局的路上,就出车祸了。
而对方明显也是想致她于死地。
这两天,因为薄尧的身体原因,她并没有及着来问谭菲,却没想到谭菲居然死了。
目光微暗,她声音略带讽刺:“所以,李队长是来的告诉我,案子结了。”
郁禾的目光太过于真实,李然竟有些不敢对视,垂头:“是。”
末了,他又解释着:“陆小姐,如果传出犯人在进警局时就被掉包了,那警局在南城再也不会有威慑力,所以,还请陆小姐见谅。”
话到此,郁禾总算明白李然为何找得是她,而不是薄尧了。
她轻讽:“李队长是觉得我好说话吗?”
像是被人窥探了心中想法,李然很是尴尬:“陆小姐严重了。”
虽然,他有几分这个意思在其中。
郁禾也没有再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她问:“那个乞丐在哪里?”
“陆小姐,要见吗?”
“李队长,你觉得呢?”
话到此,李然已经明白了,他没有拒绝,站起身来:“陆小姐,请?”
乞丐已经被安排在招待所了,依旧乞丐的话来说,监控录相也能证明,他说的是事实,所有人都相信了,只有李然不相信,因为余兰的能力他是见识到的,这个乞丐出现的太巧了。
他看过那份证据,乞丐说,他是在西北楼发现那个尸体的,走了一条小路,没有监控,小路直达警察后门。
而他把尸体放下,又原路返回。
可是最奇怪的就是,录相跟乞丐说得一模一样。
而李然可以确认,之前后门的监控,根本没有乞丐的身影。
当时其他同事说,是他看花眼了,因为只有一秒,没看到。
对此,他没有争辩。
招待所,乞丐已经恢复面容,很俊俏。
当郁禾看到乞丐时,她总觉得他的眉眼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猜测。
李然站在郁禾身边,他小声说:“陆小姐,这个乞丐叫阿复,没有姓。”
“阿复。”郁禾呢喃这个名字,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阿复。’
‘阿复。’
她眼一闭,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着这个名字。
声音很冷。
阿复当看到郁禾,黑眸闪过一丝情绪,又瞬间压下。
郁禾慢慢走近阿复,质问:“你是谁?”
为什么会让她熟悉。
是错觉吗?
阿复一如即往的淡漠:“我叫阿复,一个流浪汉,我是来找我的爸爸。”
李然听到阿复的话,他震惊了:“你爸爸是谁?”
阿复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郁。”
郁禾听到这个姓氏,眉心微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的冒出来。与此同时,郁禾的手机响了。
是薄尧的电话。
她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薄尧的声音:“小禾,你在哪?”
郁禾从没有发觉薄尧居然这么黏人,可一想到,他是病人,是为了她受的伤,她压下不耐烦:“我有事?”
薄尧听到郁禾的回答,不满意:“跟李然在一起。”
听听,这个口气,像是在捉奸一样。
她气堵在心口,脑子一转,突然:“你知道?”
原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薄尧的眼里。
瞬间,她觉得自己连一点自由,私密空间都没有,美眸泛怒:“薄尧,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薄尧却深情说着:“小禾,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你……。”
郁禾那愤怒的话堵在咽喉,说也不是,咽也不是,难受得很,她猛得挂断电话,低骂:“该死的薄尧。”
谁知,才挂了电话,薄尧又打来电话。
郁禾正在气头上,她根本不会接,最后,她厌烦了,直接关机。
薄尧也是无赖,居然打了李然的电话。
而李然自然不敢挂薄尧的电话,他先是看了眼郁禾,颤微微接起电话:“薄先生。”
这一声薄先生惹得郁禾一记眼神。
李然很无辜的拿着手机,聪明的开了扩音。
薄尧说:“小禾,我有正事跟你说。”
郁禾犹豫了下,她接过李然的电话,关了扩音,语气冷硬:“说吧。”
薄尧近来虽然无赖,但是他说正事,不会骗自已。
电话那头,薄尧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她还听到仪器的声音,心尖一紧,脱口而出:“薄尧,你就不能乖乖躺着吗?”
语气虽很冷硬,但是薄尧却笑了,他轻哄着:“小禾,你别生气,我想你。”
想你,每时每刻都陪在我的身边。
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郁禾有些接不住,她冷下面容:“说不说,不说,我挂了。”
“呵呵。”电话那头,薄尧轻笑了,几分宠溺:“今早我得到消息,真正的谭菲已死,那个余兰家境一般,普通的上班族,半年前,突然整容,而整容的目标就是为了替换谭菲。”
郁禾眉间紧锁,薄尧的话跟李然说得差不多,所以,这个局早在半年前就设了吗?
并没有听到郁禾说话,薄尧紧接着又说:“至于什么目的,我猜应该跟你有关,所以,小禾,我不放心。”
最后,那一句话,透着浓浓的担忧。
郁禾心头一暖,红唇微启:“你查到这个阿复的身份吗?他说,他的爸爸姓郁,莫非,他就是……。”
果然,电话那头,薄尧点头:“是,我从谭菲的尸体往下查,正好查到这个叫阿复的人身上,他的身份也随之而来。”
沉默片刻,嗓音压抑:“小禾,太凑巧的,不是吗?”
世间太凑巧的事,都是精心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