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门口,郁禾不能进,所以她只有透着玻璃窗看着薄尧。
她红肿着眸子,声音喃喃:“薄尧,你以为你这样,我会原谅你吗?不会,永远不会。”
“薄尧,你要活着,好好活着为我的孩子赎罪。”
活着才是对罪人最大的惩罚。
她拍着窗子,声音哭腔:“薄尧,你起来,起来啊。”
护士见郁禾越发激动,她拉住郁禾,解释着:“陆小姐,你别激动,你的病情才稳定下来,不能太过于激动。”
郁禾突然拉护士的手,她美眸散乱:“我不激动,他就能好吗?”
护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在郁禾那希翼的目光下点头:“陆小姐,别担心,薄总不会有事的。”
是的,医生说,只要过了今晚,薄总就不会有问题。
而这一点,她没有说出来。
病房里,郁禾两眼无神,她紧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直到天快亮了,她才浅浅睡过去。
睡梦中,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薄尧。
她想也没想追上去,她大叫:“薄尧,薄尧。”
可薄尧连头都没有回,她怎么也追不上,最终,消失在她的眼底。
“薄尧。”
她大吼声,猛得坐起身来。
“梦到我了?好梦来是恶梦。”
床边传来这低沉的声音,她怔怔回头,看着薄尧那虚弱的笑容,她默默哭了,轻唤:“薄尧。”
薄尧宠溺的摸着郁禾的头发,眸神越发温柔:“看来是恶梦。”
郁禾怔怔的看着薄尧,许久,她才反应过来:“你没事了。”
薄尧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也不影响他冷俊的面容,他点头:“嗯,别担心,我没事。”
其实在重症监护室里时,他好像听到了郁禾的声音。
她哭了,他舍不得她流泪。
郁禾美眸终于聚焦,平复下来,她避开薄尧的触摸:“薄尧,我不会承你的情的。”
薄尧没有和郁禾争论,他含笑点头:“嗯。”
这时,医生查房。
当看到病房里的薄尧,作为医生,他还是劝解着:“薄先生,你才脱离危险,要卧床休息的,液还是要继续输。”
薄尧并不想让郁禾知道这些,更不想让郁禾有心理负担,冷看了眼医生:“嗯,我知道。”
郁禾心头一涩,唇角微张:“你回病房吧,别在这里影响我的心情。”
这话半真半假吧。
她也不想让薄尧因为她而出事,这样,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薄尧。
薄尧离开了。
下午,导演和江影,还有顾闻都还看郁禾。
江影面上透着歉意,放下手中的鲜花,她关切着:“如珠,好点没。”
郁禾点了点头:“谢谢江阿姨和导演关心,我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耽搁了拍摄,我过意不去。”
江影亲昵的握着郁禾的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只要人没事就好。”
她至今还忘不了薄尧那眼神,阴冷刺骨,如果郁禾真得出事了,她敢肯定,整个剧组都会受牵连。
顾闻则站在一侧,见郁禾没事,他也放下心来。
又是寒暄几句,门口却吵闹起。
顾闻上前一看,面上难看:“你们还有脸来,滚。”
郁禾疑惑,谁啊?
直到那人推开顾闻,是对中年夫妇,穿着华丽,看样子,家境也不错。
中年男人小腹便便,他跑到郁禾面前,直接跪下:“陆小姐,你大人大量,放过小女吧,一亿,不,两亿,我赔偿陆小姐。”
这下郁禾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两个就是放蛇咬她的那个女人的父母。
瞬间,脸色大变,冷笑声:“钱?呵呵,对不起,我不缺,请你们离开,自有法律定裁。”
她从来不是圣母,要放一个害她性命的女人。
中年妇女面上错愕,她跪上前:“陆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可我女儿才18岁,她……。”
哭声很大,差点哭晕在地。
可郁禾却无动于衷。
陆镇年和陆闻言一前一后进了病床,看到郁禾那苍白的小脸,眼里心疼极了:“小禾。”
陆闻言眸中也是心疼。
郁禾听到声音,随眼看去:“爸爸,大哥。”
江影见陆镇年过来,退到一边,让出位置。
陆镇年紧紧的握着郁禾的手,苍老的双眸泛着雾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中年男人像是认识陆镇年,他上前弯了弯腰:“陆老。”
陆镇年目光落在中年男人身上,他拐杖狠狠打在中年男人身上:“滚,滚。”
都是他教女无方,差点害死他的女儿,现在还大言不惭要小禾放过她,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他直接堵住中年男人的话:“林涛,你女儿的命是命,我女儿不是命吗?这件事情,我会一告到底,谁敢帮林家,就是跟我陆家做对。”
陆闻言拍了拍陆镇年的背:“爸,别激动,这事交给我,我不会让小珠受委屈的。”
林涛整个身体都失去力气,陆闻言是政治要员,若他开口,谁不卖点面子。
可他就这一个女儿。
中年妇女也直接吓晕过去。
最终,中年男人为了自己的女儿,做出最大的妥协:“陆老,我愿意用整个林氏来换我女儿。”
陆镇年嘴角笑容越发阴冷,可还没说什么,病房门口又响起薄尧那满是戾气的话。
“林涛,你认为,一个林氏我未婚妻会放在眼里吗?”
薄尧慢慢逼近林涛,眸中冷意让林涛颤抖着,他张嘴:“薄……薄总。”
未婚妻?什么时候,陆家二小姐成了薄尧的未婚妻?传闻不是说,陆如珠的未婚夫是顾闻吗?
但林涛知道了,他林家,他的女儿完了,微胖的身体摇晃着,扶起地上晕倒的妻子,落慌而逃。
当陆镇年听到薄尧说到未婚妻时,眉间微拧,可也未说什么,两人相视一眼,好像达成什么共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