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纳入宫的人还没见面,皇上身边却多了个清丽没人,擅歌舞,已封为美人了,分住在高阳宫,就在兰芷宫隔壁,江婕妤也一并搬过去了,她已是婕妤,正好为一宫之主,不过宫里人都知道,高阳宫的布置,还是皇贵妃负责张罗的。
都说当初的肖皇贵妃便是没有现在的皇贵妃大度聪明,否则也不会落得那么个下场,说现在的皇贵妃如何八面玲珑。
可这皇上才宠了几天的美人,还没捂热乎,皇上又在宫里巧遇了一个新入宫待召的宫女,一时惊为天人,一宠就是数天,大有专宠之势了,现在已封为婕妤了。
这位婕妤却并没有恃宠而骄,天天给皇后请安,对皇贵妃也格外尊重,见过她的人都挪不开眼。
都说皇贵妃怕是要失宠了,她虽是皇贵妃,却也只是仗着皇上宠爱,一旦失宠,日子自然一落千丈。
“再过些日子,她就知道什么叫爬高跌重了,皇上已经多少天没去看她了?”
“回娘娘,十天了!”
皇后一脸得意,冷笑玩着手中绢帕,“再有几天,怕是要忘了,兰芷宫那边有什么动静?她就没有去找皇上?”
倒是沉得住气啊!可惜,帝王宠爱就是如此,再沉得住气又如何?
静和没有着急回话,而是四周看了一眼,确定宫人都走开了这才低声回话,“娘娘,她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似的,想着自己已经是飞上枝头了,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了,皇上不去,她现在怕是巴不得…”
一脸暧昧的样子,让人不禁多想。
皇后凝眉看着静和。
“娘娘,您是没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她不是练字吗?听说是她自个儿跟皇上点名要的唐大人,那唐大人可是个青年才俊,听兰芷宫那边的人说,每回唐大人去教她练字,她都不让底下人在跟前伺候,就单独跟跟唐大人一起,每回还送点点心什么的让唐大人带回去…许多宫人都私下议论呢。”
皇后听出猫腻,顿时变脸,“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她竟敢…”
淫秽后宫几个字到底没有轻易出口。
“让人盯着了吗?”
“嗯,奴婢让人盯着了。”
“好啊,她要是真的敢如此胆大包天,那就是自寻死路,皇上才几天不去她哪儿,她就如此耐不住寂寞了,真是个贱胚子。”
“娘娘,咱们不妨…”静和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别急,她都快失宠了,到时候怎么治她,还不是本宫一句话的事,先凉她一阵子,左右她这个皇贵妃,也就是个摆设罢了。”
皇后倒是明白,觉得桑月有今天,不过是因为之前皇上宠她,现在皇上不宠了,她也就剩下个头衔罢了,至于皇太后,未必真的将她当回事。
而桑月这边,好似赵子觉十天没来,她根本没当回事。
每天该做什么做什么。
“娘娘的字已经很好,微臣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
这日,唐寅格上完课,看着桑月写的字说了这么一句。
桑月拿起自己的字看了看,她其实心里有数,现在这字,确实差不多了,事也差不多了。
“还有两幅字帖,写完这两幅就差不多了,今日还早,秋高气爽,唐大人陪本宫去走走吧,本宫听闻唐大人擅画菊,听说御花园最近新种了几盆异域来的早秋菊,已经开花了,很是好看,唐大人替本宫去画一幅菊图如何?”
桑月说着就让香莲准备笔墨纸砚了,这那里是询问意见,这是命令了。
唐寅格还能如何?只能应下。
桑月去梳妆,唐寅格在外候着。
“娘娘,都安排妥当了,这会儿,皇上应该过去了。”
桑月当然不是心血来潮,是得了风声,知道那位新封的婕妤也要去看那什么新来的早秋菊。
桑月点了点头,审视了一下镜中的妆容,“走吧!”
香莲扶着桑月起身,让宫女带好东西跟上。
娘娘真的不着急吗?听说是个绝世美人。
秋风送凉,人也觉得舒爽了。
赵子觉陪着新宠的婕妤赏花,碰上被自己冷落了数天的皇贵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的。
但是桑月却是一脸平静,好似往常一样,没有半分委屈。
“臣妾给皇贵妃请安!”
桑月站在赵子觉身边,一脸温和笑着,“免礼,真是个美人儿,这满园的花在程婕妤面前都黯然失色了,怪不得皇上喜欢,本宫一个女人看着都舍不得挪开眼。”
肖婉意一脸娇羞低头,心里却不以为意,有些不明白眼前这姿色平平的女子是怎么得皇上宠爱的。
“爱妃也来赏花?”
赵子觉不太自然的搂着桑月的肩,对她这反应似乎有那么一点意外。
桑月笑颜如花,“嗯,臣妾听闻御花园来了几盆早秋菊,特意让唐大人来作画,皇上,臣妾记得您的字画也是很好的,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兴致?”
她真的不在意?赵子觉在桑月脸上没有看到一点不高兴的痕迹。
赵子觉这会儿才想起还跪在地上的唐寅格。
“唐寅格?起来吧。”脸色明显没那么好看,“听说你最近都在教皇贵妃写字,教得如何了?”
唐寅格起身还没来得及回话,桑月先开口了。
“皇上,唐大人教得很好,唐的人字也是真真不错的,写的好看,跟人唐大人一样俊俏。”
这话一出口,赵子觉和唐寅格都变了脸。
张极都吓冒汗了,娘娘真是…
其实这些天,赵子觉在眼前这程婕妤处一连留宿数天,少不得桑月在背后推波助澜,张极已经暗中告知,程婕妤有意在各种地方巧遇皇上,还贿赂他让他帮着安排,张极是个聪明的,看得出桑月的不简单,知道她在这后宫必有一席之地,所以早就倾向桑月了,这选了主,就不能随意更换,这也是宫里的生存之道。
是桑月让他顺着人家的意思收了钱财照着对方的意思安排的。
只是皇后和肖婉意都被蒙在鼓里。
“臣妾刚入宫,就听说皇贵妃宫里有个俊俏的教书先生,就是这个吗?”
肖婉意假装不知深浅的来了一句。
“程婕妤可说错了,他可不是什么教书先生,唐大人在翰林院任职,皇上,您看着菊开都真好,这才刚入秋,真是稀奇。”
桑月大大方方的接话,随后将话题转移到菊花上。
“来人,摆案。”
赵子觉作势卷起衣袖,这是要作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