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
我勾唇一笑:「我来陪你过年啊。」
师兄沉默不语,就这般凝视着我。
正当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时,他忽然将我拥入怀中。
那般用力,仿佛要将我融入骨血。
从那以后,每年我都会陪师兄过年再回家,这似乎已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习惯。
只是我未曾料到,今岁他身边已有了沈晴雯,竟还想邀我同去宗门过年。
我抬眼望向院外,轻声道:
「我已回家乡了。」
陆微凉一怔。
他似未料到我会如此言,半晌才「哦」了一声,强作镇定道:
「也是,这许多年未曾归家过年,回去看看也是应当的。」
「嗯。」。
两端皆沉默下来,我隐约听到沈晴雯的声音:
「微凉,你快来啊,这丹炉如何调火啊?」
「来了。」陆微凉应了一声。
「那我便不打扰了。」我抿了抿唇。
「嗯。」
陆微凉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将传音符收起,凝神静气。
灵力消散了。
我原以为难以入眠,不想这夜我一沾枕便昏沉睡去。
及至醒来,已是三更天。
我是被渴醒的,北方的冬日干冷,我初归来还有些不适。
我下楼饮了杯茶,正欲回房,却突然听到庭院中传来细微动静。
竟有贼人!
我浑身紧绷,汗毛倒竖!
我心跳骤停,大气不敢出,顿了一会儿!
就在我即将走到庭院旁的楼梯时,院门突然打开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操起旁边的一把剑劈头盖脸打过去,那人却一把握住了剑,在我要开口呼救时猛地将我拽了过去,捂住了我的嘴。
我后知后觉发现这贼人竟未着衣衫,我单薄的寝衣贴上了他赤裸的上身,还带着一丝混合着水汽的龙涎香。
岂有此理,这贼人不但闯入我家,竟还不着寸缕!
我生怕他将我捂死,扭头直接咬在他小臂上,疯狂挣扎起来!
然而男子力气太大,死死箍着我,我发觉挣不脱时一下就怂了。
我又惊又怒又怕,生怕他恼羞成怒要杀我灭口,而且我爹娘还在楼上呢!
我带着哭腔颤巍巍哀求:
「好汉饶命,窗台旁的柜子里有我爹的私房钱,估摸着能有个二千两。」
「你若嫌少我还可以去典当铺借些,但我实在没有多少钱财,我手头就几万两,你放了我拿了银子咱们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我今日也未曾见过你,我还年轻,还未曾婚配,我不想死求求你——」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随即庭院灯笼被点亮。
适应了刺眼的烛光后,我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我面前,上身赤裸,细小的水珠顺着他修长结实的肌理流到腰侧,然后滴落在地上。
他身形颀长,比我高出一个头,约莫怎么也得有个一百八十八公分了,我站他面前就如同一只小鹌鹑。
我盯了他一会儿,语气复杂道:
「公子,就你这副好皮相去青楼一晚上也得赚个三五千两的,你为何这般想不开要来偷我家?我家并不富裕。」
男子樱色的薄唇扬起一丝弧度,我这才发觉他的声音居然也很好听。
「你就是林姨的女儿吧?」
「我是隔壁的租客,那边浴桶坏了,林姨让我来这边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