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卧室的时候，无意间瞥见靠在门框的方恒，看起来他已经在我身后站了很久。
无声无息的……
根本都没有察觉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是要离开了……对不对？”方恒向着我的方向，眼神却是无神的。
他一直都这么了解我……
“阮阿姨带了很多特产给你，我放在客厅……”想绕开话题的方式太笨，见他不搭理，我的声音也一点点弱下来：“是……我要辞职了……”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他焕然的目光一下子汇集在我身上。
我猜到了，是池睿把他看见的，都告诉了方恒，方恒那样聪明，不会猜不到那人是沈劭。
“……”中间的变故让我不知道如何算起这个时间，只能默认和沈劭的关系。
“辞职也是因为他？”
“……”
方恒的表情像是碎掉的面具，奇妙的无法辨别是哭还是笑……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的表情。
只觉得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一般，撇过头连直视对方的勇气都没有。
他说的是实话……他从来没有调查过我，所以……直到今天才知道我和沈劭关系的发展。
“我……”他缓和了好久才开口道：“过一段时间吧……”
“……”我低着头，扣紧自己的手背。
“我最近……在筹办一个基金会，需要你……陪我一段时间。”
深沉的语调没有发生变化，只是断断续续的……听着让人心疼。
“刚下飞机……你好好休息。”
等他说完的刹那，我捕捉到的……是那双走出门口的高级定制皮鞋。
方恒离开了……
脚步声很轻，关门的声音也很轻。
越是这样没有责备，没有情绪波动的他，越让我觉得心疼。
也许是懂他的吧？
那种沉在心里的悲伤，那种没有办法言说的感情。
我宁可他站起来对着我大吼：你当我是什么，需要的时候就留在这里当收容所，不需要了，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我为了照顾你找来沈劭，结果你们却……
我宁可方恒统统把他心里所以的想法骂出来，也好过这样……
好过……折磨着他自己，也折磨着我。
我孑然一身的离开，就如同第一天来这间公寓一般。
什么都没带，什么都没留下……
……
“怎么了？”沈劭摸了摸我的头，靠着我旁边的吧台坐下：“回来就一直这个状态好久了。”
我低头摇了摇：“没事。”
“你回去……方恒没有说什么吧？”
“辞职的事情……”我转头看向沈劭欲言又止了半天：“我想，过段时间再说……好不好？”
“我想了想”沈劭突然伸手握住我放在桌面的手：“之前要求你去辞职是我的问题……如果你不想……”
我连忙解释道：“不是你的问题……我其实也想辞职。”
“只是……过段时间吧。”
沈劭望着我一言不发，只是慢慢地听我说完。
自从A市一行，和方恒相处的那一天过后，我觉得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