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盛的目光洗漱落在梦罗身上。
看着别的男人背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想把她接过来,又觉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她为何脸色如此苍白?
他隐忍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你将梦罗放下来。”他凶神恶煞地瞪着广寒君,满满的恶意。
“从前你的师尊警告过我们,谁都不可踏入这里,这是我们天玄学院的禁地!”李萧月后面又补充了一句。
几个人的小团体,实际上各怀着不同的心思,关注点根本不在一个点上。
李萧月在意的是千雪违背师尊的教诲,慕容盛在意的是梦罗为何会在别的男人背上,而千雪关注的是,他们到底能不能在天玄学院立足。
千雪尊敬地朝李萧月鞠了一恭,然后说道:“师傅,可否让我们回到天玄学院后,徒弟再跟你详细解释?”
李萧月上下打量着她带出来的这张陌生脸孔,半晌没有回答。
好在墨卿在边上打了个圆场:“此处不宜多说,还是让他们到无边海河边再说吧。”
他是个明白人,既知道李萧月担心的是什么,也不为难千雪。
不入天玄学院的门庭,但是却迎他们到院内安全的地方再叙话,两边都不得罪。
“好!”
“好!”
千雪与李萧月异口同声。
“不好!”
反对的声音来自慕容盛:“他把梦罗放下来再说。”
这一次,李萧月完全没有要护短的意思,直接转过身说了句:“梦罗并不是我天玄学院的人,她和这位公子才是同类。”
很显然,他已经看出了广陵君的身份,只是还揣摩不透来者是敌是友。
慕容盛没辙,只得嘟嚷着嘴跟在了后面。
于是乎,浩浩荡荡地一群人,伫立在了无边海河的边上。
广寒君第一次来此处,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他四处打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建筑物、天还有水。好半天他叹息一声说:“哎,多么像我们灵界,可惜了灵界已经早已不似当年了。”
李萧月对灵界以外的事基本都是知晓的,但灵界他却鲜少有听闻,对灵界的故事他更是一无所知。
就连他那预见的本领,对灵似乎都是毫无用处的。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时光无限长,长到没有人能看见他们的未来。
也正因如此,他虽然尊重灵界的人,但对他们也时刻保持着警惕。
他亲身见识过他们的力量,就连梦罗也远在他之上。
“不知灵界的公子,来我天玄学院的目的是?”李萧月开门见山地问。
很显然,他还没有看出千雪已经恢复了灵身,否则他为何你直接问她呢?
但是疑问又来了。
为什么他能一眼看出广寒君和梦罗是灵,为何却认不出她呢?
或者说,她身上是不是还是和他们有着区别?
“灵界遇上点麻烦,想借贵地暂避几日。”广寒君也是爽快,直接了当地就说明了来意。
李萧月素来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哦不对,也不知道该用人还是魔来形容他,或则应该说是魔吧。
人魔本是同宗同族,人只有很厉害了,才能成魔。
在千雪心中,李先生是非常厉害的。
怕他有戒心拒绝,千雪赶忙补充说:“师傅,他们是我的朋友,求你让他们在天玄学院暂避。”
“那他们究竟是有怎样的麻烦?”
李萧月似乎渐渐忘了千雪闯了禁地的事,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要在天玄学院暂避的这件事情上。
千雪解释说:“是天帝,直接闯入了灵界,说什么要消灭魔头,也不知道他说谁是魔头。”
“他被梦罗打走了,广寒君担心他带更多天兵天将过来,所以我带他们过来暂避。”
千雪一口气讲完,李萧月却是更加疑惑:“她能打败天帝?”
他惊异的目光转向梦罗:“灵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
他眼中闪烁着畏惧。
千雪又解释说:“反正天帝没占到便宜。”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厢刚刚提到天帝,那厢庆萧云就来通传:“师兄,天帝来了,在会客厅。”
李萧月对千雪说:“你们同我一道去看看,至于广寒君他们,就暂且先留在此处吧。”
千雪跟在他和庆师叔的身后,去了会客厅。
果然如广寒君所料,天帝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跟了近十个金光闪闪的人。
那些人表情严肃,目光冷峻,手中都秉持着各式各样的法器。
有的是剑,有的是刀,有的是翦,还有的是塔……
那些兵器跟千雪从前在广陵君记忆里看见过的一模一样。
他们的容貌倒是不太一样,但兵器绝对是那些。
天帝正襟危坐在客座上,见了主人家过来,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并没有主动打招呼。
李萧月也同样傲娇,径直走到主座上坐下,丝毫不客气道:“天帝大驾光临,敝院蓬荜生辉啊。倒是不知,你们所来为何啊?”
说来也奇怪,先前明明看他和梦罗打斗,都没捞着便宜,怎么他的神色看上去那般正常,梦罗却重伤到不省人事?
天帝旁边的一个跟班接话说:“我们要的是她!”
他手中的剑指着千雪的鼻尖。
用兵器指人,那是极度不礼貌的行为,千雪对这样无礼的行为嗤之以鼻。
呵,天庭中的人,随便一个护驾的,也是这般傲慢的么?
相当此处,千雪深深为天庭中还有赵凌这样的人而觉得庆幸,跟为能成为赵凌最在意的人而高兴。
“你笑什么?女魔头。”
千雪不经意间露出的会心一笑,被天帝边上的另外一个走狗看到,那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张口就指责。
“再笑,别怪我不客气!”
玉儿并拢嘴唇,敛了笑容,将表面上的嗤笑转化为内心的深刻鄙视。
呵呵,不就是当了几千年神么,他们就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魔了吗?说别人一口一个魔头,活像自己多高大似的。
天帝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面无表情,不置可否,任由他下面的人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