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他虽能顺利进入灵界,但他却找不到织晶洞。
在灵界里,他像只屋头苍蝇一般,骑着龙乱冲乱撞,却毫无头绪。
千雪看着他窘迫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就是这“呵呵”一声,却被天帝的一双神耳给听了去。
“出来吧!朕知道你在。”他停下步伐,缕了缕胡子,眼睛朝着千雪的方向。
千雪虽隐着身,但被他那直直的目光盯着,她仿佛觉得自己的隐身术已经露馅了。
索性,她撤了术法,挺直了腰板和他对峙起来。
“你管好你的天庭吧,灵界,还轮不到你管。”千雪也不知哪来的底气,竟然敢跟他较劲。要知道,梦罗都被他打得人事不醒。
天帝冷冷一笑,道:“你的那些朋友,都在雪域之巅的海面上铺设光网,你可知道为何?”
千雪原先是不知道,但佛祖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她当然已经知晓了。
不过,他的问话,她并不乐意答,她一心想的,只不过是将他赶出灵界罢了。
见她不言,天帝又说:“你们开启了龙脊之底的封印,曾经用来镇压海神之怒的魔魂全部消散,如今的雪域之巅所有的冰层都已经融化。海水即将倒灌,届时人界将面临三千米高的巨浪,所有文明都将葬生海底。”
“你的同伴、朋友,以及我们天神,都是因为知道这个后果,所以才在奋不顾身地铺设光网,旨在延缓这场浩劫的发生。”
“但那只能是延缓,迟早海水还是会冲向平原、高山,冲走房屋、城墙,冲走一切的。”
“你忍心看着三界因为你们的一时贪念而葬送么?”
千雪抵触地打断他的话,说:“祸不是我一个人闯的,你们天庭的神也又份。凭什么得用我灵界的织晶洞作为牺牲?你们天庭为何不将你们的灵霄殿给献祭出去。”
“你既知道织晶洞可以冲抵海神的怒火?”天帝惊诧了小顷,次责道:“你既然知道,想必佛祖的话你都听到了,如今织晶洞才是唯一能够冲抵海神怒火的方法。”
“带我去找织晶洞吧!”
千雪想不明白,众人口中的天帝,不是巴不得三界斗个死去活来,以压制他们力量,不让他们威胁到他的帝位么?为何他还口口声声地要拯救三界?
是惺惺作态,还是另有隐情?
他这般大义凛然地为说着为拯救天下苍生的话,对比起来,反倒成了她狭隘和自私了。
天帝的段位当真是高!高不可测的高!
“如果我说不呢?”千雪仰了仰脖子,又拿出了当年征战天下的那番气派:“我再说一次,灵界不归你管!”
天帝楞了少顷,像是被她突然其来的霸气惊到,又像是有了别的主意。
他开口道:“只要你带我找到织晶洞,带走织晶洞,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包括我的帝位!”
曾经的司命星君跟他预言说,他的帝位终会被一位魔女所取代。
想必,她便是司命看到的那个魔女吧。
如果求助于她,是唯一的可以拯救天下苍生的办法,他愿意。
“假如,你还在记恨我将你的神魂封印的话,你可以报仇。”
“哐嗤!”天帝扔过来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
那把剑上的纹路、配饰都跟赵凌的那把星月神剑像极了。
千雪越发觉得矛盾起来,众人口中的大恶人,天底下最自私,甚至为了保住帝位连亲儿子都想赶尽杀绝的天帝,竟然会为了在他眼中蝼蚁一般的苍生放弃自己的帝位和生命?
为什么?
千雪想不通,想得头痛欲裂。
“他们带走了你的魂,却又封印了你的灵力?”天帝似看出什么,沉声道:“若你想看看过去,我可以帮你解除封印。”
“骗人,你是想让我放松警惕,然后杀了我吧!”千雪本能地保持着警惕,或许是因为习惯了战场上的兵不厌诈,又适应了宫廷里的尔虞我诈,如今的她哪个陌生人都不会再相信。
“三界苍生危在旦夕,我何来精力欺骗与你?再则,你是唯一能找到织晶洞的人,若是你死了,三界必然遭难,我这一辈子的修行也是会毁于一旦的。”
他越说越真切,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千雪有些动摇了,慢慢觉得他应该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坏。
他的眼神那么真诚,绝对不像是会说谎的眼睛。
还有,佛祖不是还在吗?他应该不至于在西方友人的面前做出什么出格有伤颜面的事吧?
纠结好久,千雪终于决定,答应他。
“好!你帮我解除封印,我带你去织晶洞,但我还有个要求。”千雪想着,既然都是为了苍生,要牺牲了灵界,那边索性多提些条件,也好不那么亏了灵界。
“你说,无论什么朕都答应你。”
“待龙脊之地重新封印之后,我要你赦免天下苍生。不论是灵、神、魔、妖还是人。”
还包括你的儿子赵凌。
只是这最后一句,她还是忍着,没有明确说出来。
“这根本不算交换条件,即便你不说,朕也会这样做。”
“你将眼睛闭上,朕这就为你解除封印。”
千雪照着他说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心中很懊恼,明明说好的,不会相信任何陌生人,但就是被他三言两语的这番一说,她仿佛所有的坚持和怀疑都放下了。
竟然还同意他为她解开封印。
当真不知,是因为对未知的好奇心驱使还是怎的,她怎么会相信他说的?
正想着,千雪忽然感觉自己头顶清凉清凉的,仿佛天灵盖都被人打开了,里面压着的厚重的东西被人拔了出来似的。
竟然觉得神清气爽,丝毫没觉得疼痛或不舒适。
这一次,又是大波的记忆澎湃而来,但却不像上次那样,觉得整个脑袋快要爆炸一般。
一切回忆都是那般水到渠成。
玉儿在灵界等不到赵凌,越想越觉得心中不是滋味,索性逃出了灵界,直接去了天庭。
在那里,她隐藏的很好,并没有人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