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妈，不带您这样赚钱的。如月这厢刚伺候完大主儿，您怎生也不让人家休息下子？”
如花回道:“隔壁的这位李公子，不是妈妈吹嘘，你要是见着了，不收钱你也愿意。”
“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
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李萧月便听到有人敲响了自己房门。
“请进。”
门轻轻开启，进来一位妙龄女子，略施粉黛，长腿*，细眉朱唇。面上含笑，两颊的梨涡若隐若现。
哎，这般清纯的女子，怎生入了这青楼为妓。
“李公子，小女子如月。”如月合上门栓，上前来，在距李萧月两米开外的地方，行了个蹲礼。
而后她站定身姿，面如春风暖雨，轻声问道：“不知李公子是想听曲，还是品茶？”
李萧月将面前的清茶举起，一饮而尽，而后道：“如月姑娘，在下想听的是故事。”
一般来说，除非极其熟络的客人，一来就是办事，其他客人都是要先调弄一番的。比如听听琴曲啦，下一局古棋啦。到没见过像他这般着急的翩翩公子。
如月不由得掩面一笑：“公子如此着急，如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萧月一怔，着实没想到，自己这么婉转一说，竟然和风月场所的暗话撞了词。
他反倒是有些尴尬了，垂了垂眸道：“此故事非彼故事。”
如月才不管他说的是哪门子的故事，兀自走了过来，往他腿上一坐，手臂就钩到了李萧月的脖子上。
“李公子的故事想从哪里开始呢？这里还是这里？”说着，如月的另外一只手便在李萧月身上东点西点。
李萧月哪里守得住这般撩拨，一把将她推了出去，赶紧站了起来。
“海棠晓月的头牌就这点水平？”
听他这番说，如月不乐意了，嘟嚷道：“公子这番拒绝，究竟是公子瞧不上如月，还是公子本身有隐疾？”
李萧月虽人生阅历整个云州都无出其右，但这风月上的经历，当真是为零。
这样的场面，他显然有些拿不下来，显得有些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感觉。
索性他施了个障眼法，将那如月困了进去。
如月乃一介凡人，自然是经不起李萧月的障眼法的，很快便中招入局。
“如月，现在我们来讲故事，好吗？”
“好，公子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讲讲你与宁威的故事。”
如月眼神呆滞，站着一动不动，口中娓娓道来：“宁威哥哥和我从小一起在天地盟长大，我们都是柳盟主从人拐子手中买过来的孩子。后来，他成了出色的杀手，而我便来了这青楼成了细作。可是宁威哥哥并不嫌弃如月这肮脏的身子，他说他完成任务以后，就会娶如月为妻子。”
李萧月对他们的风花雪月并无兴趣，他闭了闭眼，打断道：“你讲讲宁威要完成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他是不是天地盟的盟主？”
如月回答道:“他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明面上他是盟主，实际上盟主另有其人。”
“真正的盟主是谁？”
如月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每个月，会有上面派来的一位黑衣人负责跟我们联系。那黑衣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黑纱蒙面，玄服套身。”
“凤国忠县百姓被屠之事，是不是宁威干的？”
“不是，是另外的杀手。但是是宁威哥哥接了黑衣人指示后，安排人去的。”
“你们和慕容陶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恩主，上面叫我接近他。我便为他及宁威哥哥搭了桥，他偶然会托我们办一些事情。”
事情跟李萧月先前推测的差别不大，李萧月抿唇点头，顿了顿又问道：“上次牛背山的搬山道人，是你们怂恿慕容陶运回子仲的么？”
如月点头：“是的，也是黑衣人安排的。于是，我便与王爷说，这批道人个个身怀绝技，若能得之用之，必可富甲天下。然后他便接手了他们，准备将他们押回魅都来。没想到，他们自己跑掉了。因为这件事，宁威哥哥还被罚了一个月的俸禄。”
李萧月又问：“天地盟在那些地方有分舵？是否都是有宁威调遣？”
如月回答:“云州各国都有分舵，明面上从事镖运，暗地里都是听总盟调遣。”
“镖局叫什么名字？”
“在凤国和子仲叫通远，在商苴叫运通，在平丘、龙国以及大瀚叫长久。”
“所以各分舵的掌门人也就是镖局的管事？”
“是的。”
如此一问一答，李萧月基本以摸清楚了天地盟的基本运作模式。唯一不足的是，暂时还无法确认幕后操控之人，究竟是不是龙吟。
不过，这样的信息对于连根拔起天地盟来说基本也够了。
“宁威会在什么时候来找你？”李萧月继续问。
如月老老实实地答：“明日戌时会来。”
“那你准备让他什么时候去找慕容陶？”
“明日子时之前吧。”
“宁威是何等长相？”
“高大魁伟，四方脸，额前有一缕寸长的刀疤。”
李萧月点了点头，遂撤销了催眠障眼法。
读心术的最高境界便是这催眠障眼法。被施法之人，仿似进入了梦境结界，在结界中所思所说都随着施术人的意愿。待施术结束，被施术之人会进入深度睡眠状态，若无人叫醒，则会延续到五六个时辰之后才会醒来。
醒来时，对之前发生的事，毫无印象。
李萧月将其放回床榻，盖上被子，而后转身离开了海棠晓月。
次日一早，千雪收拾好行囊与春意安排好一切之后，分别留了两封信让她转交慕容盛及李萧月。
给李萧月写的，大概内容是些诸如拜托他辅助慕容盛之类的言辞。
而写给慕容盛的便是些对朝事的叮嘱以及望自珍重之类的客套言辞。
随后便出发往凤国赶了。
慕容盛有些消沉，哪怕是看完千雪的信也不见缓解。罢朝一日，朝中议论纷纷。
有说他，神秘断袖，龙阳之癖不谙朝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