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凤千雪与魔界的议论也越来越多。
“擅改天命的是武王吗?自从她登位以来,咱们凤国发生的怪事就越来越多。”
“那些魔真都跑出来了吗?难怪如今的天下戾气越来越重。原来是天怒人怨,魔族现世惹的祸。”
“听说辽城丢失过很多的小孩,不知道是不是也与魔族现世有关。”
“若武王一直执政,以后会不会越来越多天谴将临在我们凤国。”
“……”
人言便是如此,三人成虎,越说越可怕。
若是再由着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地胡乱猜测议论下去,恐怕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慕容盛决定,先逮了那名说书先生,判个造谣罪再说。
可是那贼精的说书先生,仿佛是专程来制造谣言,想把舆论的风口浪尖引向凤千雪。话题挑起来之后,他就自己开溜了。
慕容盛方才一直盯着他,他一开始跑路,他便追了上去。他的功力,追个凡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他一路跟他到夜城外面的一间破庙。
他在这里和另外一个贼眉鼠眼的人碰面,那个人环目四顾一番,确定没人之后,拿了两袋银子给他。这两人咬着耳根,仿佛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这时,慕容盛突然出现在他二人面前。把两个人吓得双腿一抖,霎那间,脸色惨白。
竟然魂不守舍地不知道反抗,也不知道逃跑了。
慕容盛轻而易举地用永生藤蔓将这二人捆了个严严实实。
直接带回府中严刑拷问。
一开始两人口很紧,任他打骂,恐吓都不说。
最后慕容盛忍无可忍,使出了他屡试不爽的杀手锏——销魂痒痒草。这种草,细长细长,拖着毛茸茸的尾巴。
一旦长出,就会沿着人体一路攀爬。什么胳肢窝,膝窝,全都是它最喜欢攀爬的地方。它的滋油乱长,可以让人痒得莫可名状。
只见被种草的两个坏人一会笑,一会哭,想挠,却又被藤蔓束缚得动弹不了。于是乎,各种扭曲的表情轮番切换,造作之声不绝于耳。
“还不说么?”慕容盛面上挂着阴鸷之笑。
他就不信,两个坑蒙拐骗的混子能扛的过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销魂痒痒草。
果然,说书先生很快就扛不住了。涕泗横流地讨扰:“英雄饶命,我说,我都说。”
这时慕容盛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那些痒痒草便停止下来,不再攀爬生长了。
“是他让我这么说的。”说书人将锅甩给了给钱的这个人。
“他让我说这一段,诬陷武王触怒了天威。还要我去三个人最多的地方说。事成之后说是会给我五十两银子。”
旁边那个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头一扭,似乎还未屈服。
于是新一轮的痒痒草供再次上演,难受的成了他一个人。他一时狂哭,一时大笑,一时扭曲,直到整个面部都僵住了。
终于,他也扛不住了,如实召来:“是李府的管家让我这么做的。”
“哪个李府?”
“中南街的李府。”
中南街,整条街都是一品大员住的地方,姓李的就李思隐一家。
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容易得慕容盛都不禁要怀疑,这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你说说,李府的管家长什么样。”慕容盛一脸肃杀地瞪着他问。
去年李思隐大寿,曾在他自己府邸宴请过文武百官。那一次,慕容盛也去了。
他这人有个与众不同的本领,便是对人过目不忘。只要他看过的脸,一直都会记得很清楚。
当时负责引导众人入座的,就是李府的管家。
倘若这个人描述的与他印象中的相差很大,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断定,这个人实在说谎。
那个人眼中流露出几分惧意,努力回忆了半晌之后,说道:“四方脸,龅牙齿,脸上满是麻子。”
他所描述的与慕容盛之前见到的基本一致,基本可以由此断定他并没有撒谎。
如今,有了人证,若再加上李思隐的签字画押,这事基本也就板上钉钉了。速战速决好过拖泥带水。
慕容盛临时改变了之前的谋略,直接杀到了李思隐府。不是抓他,而是试探。
他目前可是凤千雪跟前的红人,到了李府,李思隐对他自然是尊敬有加。奉为上座不说,还用上好的大红袍款待着。
“为何今日冲茶的是个丫头,李府的大管家不在么?在下对李府管家的茶艺印象很是深刻啊。”慕容盛将茶杯端在手里,一边用杯盖轻波茶水,一边向李思隐打探情况。
李思隐奉承一笑:“管家近日家中有急事,跟老夫告假了几日。丫头茶艺虽不如管家,但已经是我府里最灵醒的一位了。”
慕容盛笑了笑,试探道:“今日,在下路过市集,偶然听的一说书先生妄论国事。一说武王逆天而行触怒了天意,引发天怨。二说魔族现世,心里惶惶。”
慕容盛端起李思隐孝敬他的大红袍,一饮而尽。
“不知到李大人对此事可有耳闻啊?”
李思隐的表情先是震惊,接着是愤怒,转而叹息道:“这些市井之徒,未免也太大胆了,竟敢到处造武王的谣。”
看他反应,很自然,倒不太像有所隐藏的样子。
慕容盛又道:“那市井之徒被我抓起来了,严刑拷打之下,他说是你的管家指使的。”
李思隐身子一颤,慌忙解释:“慕容大人这事可不能听信他人妄言。我李府的管家,是个明白通透的人,又岂会做出这等糊涂事?”
“那就劳烦李大人,把你李府的管家请出来与我对峙一番。”慕容盛凌厉地看了他一眼,很显然,逮不到人他不会善罢甘休。
“冬云,赶紧让家丁去李管家家里,把他请回来。”李思隐吩咐丫鬟道。
“是!”丫鬟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约莫等了两盏茶的功夫,直到太阳都落山了,丫鬟才回来。
可她并没有带回李管家,而是一条对李思隐十分不利的消息。李管家家中已经人去楼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