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投资是秦川留学回国后创建的第一家公司,总部设在帝都,核心成员六人,皆是秦川留学时招募的金融人才。
成云是六人之首,现任秦川投资执行总裁,为人谨慎、做事认真,即使再热门的项目到他这里,也会被冷却分割后逐层剖析。正是因为这份冷静自持,又敢于在关键时刻跟秦川“唱反调”,让他主导的项目至今无一败笔。
第二天早上九点,秦川投资视频例会。
成云和其他核心成员在帝都某标志性建筑的顶层会议室就座,齐齐看向对面墙壁的大屏幕。
九点整,秦川在画面中准时出现,身着天蓝色衬衫、手握白瓷咖啡杯,靠坐在窗前的单只沙发上,一派的闲适,闲适得令人赏心悦目。
秦川投资的例会向来没有开场白,时间就是金钱,没人会把时间浪费在废话上。
例会开始,各项目负责人一一汇报重要项目进展,哪家哪家已经过会,哪家哪家下周敲钟,哪家哪家提前完成了全年业绩……
整个过程,秦川只是偶尔点头,从未插言发表意见。
当所有人将已投资项目汇报完毕,成云把GK的项目分析用投影调了出来。
“秦总,GK的项目我们昨晚做了系统性分析,无论从项目研发、市场前景还是其财务支撑,均没有得出可投资的结论。GK的项目虽然已完成初期研发目标,但离产品上市还有漫长的实验期,这对于目前没有任何财务支撑的GK来说,不确定因素无法估算。简而言之,这是一个看上去很美,但一切归于未知的项目。因此,不符合我们的基本投资原则。”
秦川听后点头,“嗯,有道理!”
其他核心成员又从各自的角度分别列举出类似项目的失败案例,充分验证了GK的不可投资性。
待大家都发表完意见,又齐齐看向秦川时,秦川才说出自己的决定。“公司创立至今,之所以一路稳赢,全凭各位的原则把控,我支持大家的决定!这个项目公司弃投,但会以我个人名义介入。成云,会后你联络郭珂,告诉他结果。签约和资金方面,我会让袁宝联络你,你跟他一起处理一下流程。”
“好的,秦总!”这样的结果,成云并不意外,毕竟他们秦总做了太多别人不敢做的事。
会议结束,视频中断。
成云先行离开,其他核心成员却在座位上忍不住讨论起来。
“郭珂现在接手了占豪投资,那可是一个烂摊子,目前到期兑付的压力巨大。我看我们秦总不是去GK入股,而是给占豪救急。”
“秦总从不干涉投资人的决策,郭珂把这用股权置换的2亿用到哪里,真是全凭人品了。”
“GK的项目需要研发的持续跟进,就不知郭珂在接手占豪后还有没有这个余力?”
“这些担心都没错,但是你们不要忘记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秦总的貔貅体质。”
“这倒是,大到造飞机的,小到卖马桶的,我们秦总投什么都赚得盆满钵满。让你不得不服的是,秦总都是在这些项目根本没人投的时候介入的。”
“我有时觉得,是因为我们秦总投了,这些项目才成的!”
其他几位不由得点头,对自家秦总的好运深信不疑。
郭珂人在医院,接起成云的电话时,心中难免几分忐忑,因为不知道如果被秦川投资拒绝后,他还能再找谁?果然,GK不符合秦川投资的投资要求。然而……秦川投了!
挂断成云的电话,郭珂站在病房的阳台望着天空足足有一支烟的时间,然后拿起手机,打给秦川。
“秦总,大恩不言谢,GK和我郭珂都不会负你今天的慷慨相助!”
“嗯,期待你让GK一鸣惊人的那天。”
就在苏愿搬家倒计时的第二天,占豪投资官宣:一、郭占豪自动辞去董事长职务,并将占豪投资所有股权转至郭珂名下;二、即日起,郭珂就任占豪投资董事长一职;三、公司所有到期项目如期兑付。
官宣一发,占豪投资的员工微信群瞬间炸开了锅!
“跑路董事长回来了?不然怎么把股权转到新董事长名下的?”
“这世上有个职业叫‘律师’你知道吧?你没发现公司的律师没换人吗?”
“你是说儿子在老子没跑前就安排了自己的人?”
“有钱人的世界哪是我们能搞懂的,我们的重点不在这里好嘛!”
“不管怎么说,都说明新董事长手段不一般。”
“那我们怎么办?这公司还值不值得留啊?”
“你们没发现一个问题吗?”
“什么?”
“群里冒泡的都在公司上班,而那些没冒泡的已经另谋高就了。”
于是下一秒,群里开始迅速踢人……
苏愿没时间看群里八卦,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公司门口,等着郭珂上班问结果。
郑氏夫妇虽然没来公司,但是从早六点开始,每隔两小时一通电话,好话赖话,花式催款。现在只要手机一震动,苏愿就脑仁疼。
李阿姨现在把催款的事交给了两个女儿,儿子刘革倒是没再露面。
其他老客户看到公司的官宣后,终于停止了再来公司报到。
一些跟李阿姨和郑氏夫妇一起投资的新客户看到官宣后也定了心,没人再到公司来闹。
而李阿姨的两个女儿却是一个上午,一个下午,换着班的来公司嗑瓜子。
王夏顶看不惯这两个女人,下午拉着苏愿小声吐糟。“你说这两个大妈,真不愧是姐妹,把咱这儿当菜市场了吧?瓜子皮满地吐,光脚盘腿坐沙发,我真想把保洁阿姨叫进来,把她和瓜子皮一起清出去!”
苏愿看了眼休息区沙发旁空了的购物袋,含笑温声道:“再忍忍,这袋嗑完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