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给你鞠了个躬?”沈时叙在旁快要笑不活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正直的女人。
沈时叙拍着大腿,笑道:“她难道不应该以身相许?我看剧里不都这么演的?”
陈少安摇摇头,扭开瓶盖连着喝下几瓶解救药。
有些疲乏地坐在沙发上,他刚才为了拖延时间连着灌了好几瓶酒。
后面甚至上了白的。
喝下去他就后悔了,很多年没有这么醉过。
陈少安的手在空中不听使唤,他说:“老凤,这次我可是帮了你大忙!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找到实验对象。”
“怎么,找个病人的事,还上难度了?”沈时叙摇晃酒杯,轻抿一口。
喝酒误事,他也不敢多喝,时不时浅浅尝一口。
“别提了,找来的不是痊愈了,就是痊愈了,我的实验数据快半年没更新了。”陈少安愁容满面。
谁懂他搞科研的苦。
好不容易用实力证明自己,让家里人同意搞医学研究。
却难在没有一个完美的实验对象。
找来的病人都没什么难度,在别的医院治不好的,下了死亡通牒的。
到了陈少安这里,过个两三月活蹦乱跳出院了,还喜提神医名号。
“老陈头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是科研项目再没进展,他就要找人把我实验室项目拆了,逼我回家继承家业。”陈少安仰天长叹,“到时候可就没人帮你喽。”
陈少安眼神十分前奏,威胁起凤砚洵。
要让老凤知道失去的可是一个能力突出、随叫随到、关键还值得信赖的全能伙伴。
万里挑一,不是吹的。
沈时叙:“你也太凡尔赛了吧,把人治好还不好?”
陈少安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好医生志在四方,当然是以攻克医学难题为己任,不然我真金白银砸进去只为了好玩?”
一句话怼得沈时叙哑口无言。
思想觉悟这方面,还得是老陈。
“到底行不行,你说句话呀!”陈少安坐不住了,明天就要进京挨训,少不了要拿他的实验室说事。
凤砚洵转身拿起西装外套:“把要求发给蓝达,我先走了。”
“嘿!你这人,用完好兄弟就要溜?”陈少安拍着大腿,朝着匆匆离去的背影喊道:“没啥要求,病情越复杂的越好,最好是那种根本治不好的!”
也不管凤砚洵听没听到,反正他只有这次机会。
无论如何也要突破自己一回!
……
借着霍景珩送客人的空隙,温语站在长廊里终于等到了落单的霍司毓。
这次她挑了个容易被看到的地方。
霍司毓若还想还对她下手,得在心里掂量掂量。
脚步由远及近,慢慢停下。
霍司毓出现在转角处,他嘴角噙着笑,在暗处泛着冷光。
“大嫂是在等我?”
他挺拔的身姿遮住身后的月光。
温语咽了咽口水,却一点也不怕他。
她向前一步,紧绷着语气:“那杯水里的药,是你下的?”
霍司毓没有立即回答,微微偏头反问她:“那杯水好喝吗?难道没尝出味道不对?”
他舔了舔嘴唇,“可惜了,最后满足的却是别人。”
啪——
温语的手还悬在半空,胸口剧烈起伏:“你真该去看看脑子!我可是你的嫂子!即便两房内斗,最起码的道德底线总该有吧?”
她不满于霍司毓为了继承权连最基本的人性都不要了。
沧蓝以后要是落到这种人手中,不敢想会是怎样的后果。
霍司毓被打偏的脸慢慢转回来,右脸浮现出清晰的指痕,不记得这是温语第几次打自己了。
他非但不恼,反而很享受般地眯起眼,舌尖顶了顶发烫的口腔内壁。
“大嫂打得真舒服。”他声音沙哑,使劲拽过温语的手腕,在她纤细的手腕内侧摩挲。
然后竟拉着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轻轻蹭了蹭:“不够的话,可以再来几下,直到你不生气为止。”
“你放开,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有病?”温语恶心地想要挣脱,却被霍司毓抓得更紧。
霍司毓低头,对着她微微发抖的掌心轻轻吹气。
“大嫂心疼心疼我吧,把对大哥的爱分我一点不好吗?大哥那种负心汉有什么好的?”说着他突然将唇贴上她的掌心,一个湿热的吻烙在那里。
“你——”
温语另一只手刚扬起,就被霍司毓闪电般扣住。
霍司毓将她顺势推到身后的黑色柱子上。
他靠近她,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错。
“我随时等着你转身,嫂嫂。”霍司毓尾音拖得很轻,“我愿意为你终身不娶,大哥和那个贱人都那样了,你还要继续装聋作哑?”
“跟我一起沉沦不好吗?”
霍司毓吐着气息,“我的名字也在继承人候选名单里,爷爷最偏心我,他不过是在利用大哥帮我打好地基,等一切收拾好便会把整个霍氏交到我的手中。”
温语别过脸,“我对这些不感兴趣!霍司毓,你放开我!”
她没想到选在这个地方,反而被霍司毓摆了一道。
看来是她低估了霍司毓的疯魔程度。
霍司毓眼中竟然生气哀求,“我愿意做你手里最锋利的刀,只要你开口,我就能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他们是如何对你的,我便如何对他们。”
“复仇”两个字突然闯进温语的脑海。
她瞳孔微缩,呼吸一滞。
这个细微的变化完完全全被霍司毓看在眼里。
他满意地笑了,缓缓松开钳制。
温语动摇了。
那他便有机会,将温语内心对霍景珩怨恨的口子越撕越大。
霍司毓手指带着不舍划过温语的掌心:“药不是我下的。”
不是他?
可刚才霍司毓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霍司毓后退半步,整理袖口:“是霍清澜那个贱人,我本想阻止的,可惜晚了一步。”
“这种恶毒的女人……”霍司毓冷笑,眸色阴鸷:“就该先把她捧到最高处,再把她摔得粉身碎骨,永世不得翻身。”
他突然凑近,贴上温语的耳垂:“我给你留个新的联系方式吧。”
说着他趁温语不注意,从她包里取走了手机,输入一个新的号码保存再还回去。
“只有你知道的专属热线,不开心的时候,随时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