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摇摇头。
她唯一在乎的也就是倾尽毕生精力,所呈现在大众眼前的画作。
那是她生命的延续,亦是她的羽毛,极其爱惜。
听到这里,温语目光坚定:“那没什么好怕的!你手上这些证据,足够起诉离婚了。”
听到离婚,程夫人依然摇摇头:“凤总给了我不少帮助,我也算是看清,这个男人并非良缘。”
“那你为何不肯?”温语实在不解。
难道解脱对她来说就那么难?
程夫人眼里狠绝:“我要让他在人前彻底抬不起头来!”
温语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明白程夫人话里的含义。
程夫人笑着道:“我越是佯装服从他,越是不挑刺,他越是会心虚。但他依然死性不改,在外面也就愈加放肆,然后把我当成蠢货,对我放松警惕。”
“等到自我膨胀到一定时候,”程夫人手指不断捏拢,“他自己会炸掉,轮不到我主动出手。”
程夫人又拿起手机,告诉温语:“这些都是这个月收集到的。”
一个月?!
温语目瞪口呆。
这个段志成未免太过分,他难道不记得曾经说过的话?
温语怔怔地看着程夫人,她继续说道:“我和段志成之间已经没感情了,但财富和地位我必须抓住,我要的不是简单的离婚,而是让他彻底烂掉,这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程夫人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温语的心上。
她想起霍景珩一次次为了霍清澜撇下自己,更是把这个妹妹护在身下。
霍斯亚那件事,但凡他信自己一点,找人来问问,便知是谁的问题。
可他不听。
想起自己默默忍受的屈辱……
温语没再说什么,掏出手机,在联系人里找到了没有头像的人,点了进去。
聊天界面干净,她没有留下痕迹。
想也不想,她把要求输入进去,快速订购了几个最新型的隐蔽摄像头。
她跟霍景珩离婚的事可以等,但是收集证据一刻也不能停。
她要让他知道,自作孽不可活。
后面她们聊到了画作,温语才知道,多亏凤砚洵的帮助,给程夫人介绍了有名的私家侦探,还有值得信赖的心理疗养师。
程夫人这才从悲痛中走出来。
提到贵宾室里的那些画作,是程夫人不敢面对的过去,她将画画当做宣泄口,却又把它们藏在冰冷的房间里,不敢对外展示。
“砚洵真是个不错的孩子。”程夫人赞不绝口。
凤砚洵俨然帮人帮到底,后续还会介绍厉害的离婚律师给程夫人。
温语却愣了神,像程夫人这样的知名画家,若是不借助外力,很难自救成功吧。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将希望寄托于他?
不过,对方可是霍景珩……
且不说凤砚洵会不会答应帮自己,若是真答应了,他斗得过霍景珩吗?
聊完这些,程夫人心情好了许多,她又变成女强人的模样,挑了几件衣服付了款,带着温语上了楼
来到一处私人珠宝店。
珠宝店位于商场顶层,环境更为私密。
店主是位嵌着金牙的中年男子,见程夫人进门,立刻热情相迎。
“程夫人!您定制的红宝石项链刚送到,我正准备通知您呢。”
程夫人微微颔首,转向温语:“看看喜不喜欢,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从黄金首饰到宝石项链,温语只感受到程夫人的热情越来越深厚,她有些吃不消。
店主取出一只天鹅绒盒子,打开瞬间,如火焰般绚烂的宝石映入眼帘。
红色宝石在灯光下反射出彩色光芒,光彩夺目。
不知为何,温语竟一时有些心动。
正当温语准备从店主手中接过进行试戴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抢走了项链。
“我要了。”
温语回头,只见霍清澜踩着高跟鞋,全身高定,身姿摇曳地站在旁边,身后还跟着两名保镖。
“这位小姐,这是我之前预定好的。”程夫人微笑回应,抬起手示意霍清澜把宝石项链还回来。
霍清澜却不肯,不由分说:“包起来,我要了。”
店主摩擦着手掌,左右为难:“程夫人,您看……要不换一颗?我这里还有别的,跟这个差不多。”
温语出声制止道:“为什么要卖给她?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店主却小声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她是谁吗?”
索性拿出手机,将霍清澜主页放到两人面前,让她们清楚看看。
站在她们面前的可是霍氏集团力捧的新晋流量小花。
能到他店里消费的人肯定是不差钱的,但店主还是选择倾向于后者,“我可不敢得罪霍家,而且……”
店主用鄙夷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温语。
要是没有程夫人出钱,这样的女人真的买得起如此贵重的珠宝吗?
再看看旁边的霍清澜,这可是霍家大小姐,全身上下哪一个不是奢侈品?就连耳朵上挂着的一对珍珠耳环,可都是尖货。
再看看温语,身上穿的是什么?怎么像塑料一样。
再说,他还要生存,不敢轻易得罪霍家。
店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谄媚地向霍清澜靠去:“霍小姐,这次是刷卡,还是等霍先生来给你结尾款?”
霍先生……
指的难道是霍景珩吗?
温语心里微微被刺痛着。
霍清澜朝旁边看了一眼,看见温语满脸愠怒,心情好了不少。
她刚好路过这边,看到温语,跟着过来。
发现居然是在挑选珠宝,那她自然不能让温语顺心。
果断抢下。
“不好意思喽,这位姐姐你只是看看,又不会买,跟我生什么气。”霍清澜再看了看旁边的程夫人。
很是陌生,没有见过。
想想也是,能跟温语走到一起的,能是什么有钱货色。
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的。
霍家可是三令五申,不允许温语对外公开自己的身份,担心温语借着霍太太的名义,到处抹黑霍家的名声。
这么想着,霍清澜更加得意起来。
目光盯着温语,眼里闪过一丝阴毒:“老板,你怎么什么人都放进店里?一股穷酸味,熏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