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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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听到秦楠昕的消息。
是在凌锡业深夜打来的仓促电话里。
“秦楠昕跳海了。”他如是说，“她醒来后情绪很不稳定，哭着喊着要见严导您。”
我开车去了医院。
推开门，海水的咸腥味涌进鼻腔，秦楠昕浑身滴着水，妆容花得七零八落。
看见我的第一眼，她扯掉针头扑上来，紧紧地抱住我的腰身。
“为什么跳海？”
“我…我没跳海…”，秦楠昕哭得鼻涕眼泪横流，扬起头解释，“我是跳海里去找你丢的那枚钻戒。”
她垂下眼睑，“可是我没找到。”
整整两个月，秦楠昕都没有找到我，她尝试过去公司等我，去别墅那里蹲守，找我的朋友要我新的联系方式。
可我从没露过面。
她终于明白，从前每次吵架，每次我没顺着她的意思，她就会拉黑失联。
有一次，我为了找她在高速上出了车祸，被送进医院后她还不肯露面。
直到我接完骨出院，她才慢悠悠地带着一壶打包来的汤，跟我赔罪。
那时候她说，我错了，满眼倔强赌我原谅。
现在她说，我错了，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眼底是遮不住的疲态。
我想也许，她真的知道错了。
“你记得那枚戒指是什么款式吗？”我问她。
秦楠昕怔愣。
果然，还是不知错的。
“是六芒星。”
“十克拉，我提前两个月飞到国外亲自监造定制的。”
“是！是六芒星！”秦楠昕立马跟了话头，“我知道你在意我，是我一直没珍惜，我真的知错了。”
我深吸一口气。
摊开掌心。
里头躺着那枚她苦寻不得的六芒星钻戒。
秦楠昕忙不迭地伸出左手。
“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真的。”
我笑了笑，把戒指揣进怀里。
“你知道吗？那天你做了一碟糖醋排骨，要我用新剧男主的位置来交换，你说你会嫁给我。”
“我跳进海里捞出这枚戒指，却听到了你在电话里，说我年纪大了，不过是个可选择的归宿。”
秦楠昕闻言一震，眼泪扑簌簌砸落。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晚我发了高烧，深夜在浴室哭到昏厥，然后爬起来自己去医院，你可曾有过一瞬间醒来，察觉我不在身边？”
“我…我喝多了…”
“不，不是这样的秦楠昕。”我回忆道，“你还记得你那次流感吗？也是半夜发起来的。”
那时我也病了，浑身滚烫。
昏昏沉沉听到她一声难耐的呜咽，立马醒了神爬起来，开车送她去医院。
折腾一整晚，我狼狈晕倒。
真正在意你的人，睡着了都会念叨你的名字。
“我送过你十七枚求婚戒指，每一枚都有特定的含义。”
“但你是怎么回应我的？”
“你说你想多玩几年，想多看看娱乐圈的花花世界，那些求婚戒指被你说成是上级对下属的奖励。”
“我不过是你的伯乐。”
秦楠昕“扑通”跪地。
她疯了似的在我身上翻出那枚戒指，抓着我的左手，死命要往无名指上套。
可我不愿，她力气不比我。
只能仰着头，用一贯的委屈目光盯着我，“严文祥，你能娶我吗？”
“我是爱你的，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她扯过一旁看呆了的凌锡业，让他跟我当面澄清，澄清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没有暧昧，没有情愫，清清白白。
我摆摆手，不需要了。
因为我都知道。
“我知道的，你爱我。”
“如果有一天我跟他同时有危险，你会选择救我，这个我是确信的。”
“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
“但当我好好的，你又会有新的玩具…秦楠昕，你享受着周旋于人堆里的刺激，又需要疲惫时的港湾，狼藉后的归于平静。”
“你心里有我，但不会只有我。”
我把那枚戒指放在她掌心。
“这次是真的，算我送给你的奖励，以伯乐和千里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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