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秦大人婚宴的日子却还未到,她除了每日趴在窗边,就是晚上和北冥去湖里看灯,日子过得还是有些无趣。
这日,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伸着懒腰,估摸着时间,起身蹑手蹑脚的去了北冥的院子。
梧桐花开了很久,味道也淡了些,还未走到北冥院子,后面突然有人叫住她,吓她一个激灵,“烟烟姑娘。”
她回头看,正是云昭端着瓷碗走过来,问她:“姑娘可是来找公子?”
“啊,对…我找他。”烟烟吞吞吐吐回答,生怕她察觉什么。
“公子这时正在沐浴呢,姑娘要不过会儿再来?”云昭淡淡说道。
烟烟撇撇嘴,失望极了,又看向她手里的瓷碗,里面飘出香甜的气味,她问:“这是什么呀?”
“是莲子羹,姑娘这几日和公子采的莲蓬都做了莲子羹,姑娘也有,已经送过去了。”
“啊,那我…回去……看看。”虽一边对着云昭说话,但是眼睛却不时看着北冥的院子。
走走转转还是回到了院子,又被剃了骨头似得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杂草发呆,脑袋里全是北冥沐浴的样子,她找准了他沐浴的时间,就是苦于没有机会悄悄进入院子。
她心里总是想在看他几眼,一直一直看着。
这时,云欢走进来,看见她趴在窗台上,说:“姑娘回来了。”
“快来尝尝新做的莲子羹。”
烟烟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那瓷碗的盖子,香甜淡雅的气味立刻散发出来,嘴里立刻就犯了酸水,忙舀了一口在嘴里,香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忍不住又多吃了几口。
“欢欢,这莲子羹真好吃。”烟烟正一口一口往嘴里送,说话也是含糊不清的。
“嘻嘻,那姑娘多吃些。”云欢在一旁笑着,又想起什么,忙说:“只是这些都是姑娘和公子采来玩的,也不多,所以莲子羹也不多。”
就这说话的功夫,瓷碗里的莲子羹就下了肚,她轻轻擦擦嘴,想了想,唇角勾起来,提起裙子又往北冥那边跑。
后面的云欢叫她跑也摸不着头脑。
跑到了北冥院子,还是停下来,先摆弄了自己的衣裙头发,才款款走进去,这时门正紧闭着,她蹑手蹑脚靠近门,将脸贴到门上,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声音。
她又不甘心的悄悄绕到那扇窗户前,轻轻戳开那个小洞,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才回到门前,轻轻敲门,“北冥,你在吗?”
里面传来脚步声,接着门开了,正是北冥出现在眼前,他低头看着她,问:“怎的了?”
他的身上还有淡淡墨水气,还有平时常见的梅花和酒香,又让她不知不觉醉了,她的脚轻轻挪向他。
还有他的头发,还正湿着,显然刚刚沐浴不久,这叫烟烟郁闷了,暗恨自己开得不巧。
“你的头发还湿着。”
北冥看看自己湿润的头发,笑道:“才沐浴完。”
烟烟高兴的笑着,自觉往前一步,对他说:“我帮擦头发。”
然后又自觉的闯进去了,书桌上正摆着笔墨,她将他拉过去,推着他坐下,然后开始仔细的替他擦头发,一边还偷偷看着他。
他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一样飞进她心里,她仔细观赏着他,连他新长长的胡子也不放过,在她的心里,这一切都那么美妙。
“擦…擦好了。”
北冥回头看她,发现她的脸红的不自在,问:“你的脸怎的这般红?”
“啊,那里红……”她用手抚上脸颊,才发现整个脸都烫烫的。
看她茫然无知的表情,北冥倒有些担心了,站起来用手捧着她的脸,手上的触感软软的,他担心道:“怎的还有些热。”
烟烟看着他的眼睛,以及脸上的手,都让她心跳更快,忙拉下他的手,说:“于是天气太热了。”
“呃……晚上我们去采莲蓬吧。”她忙转移话题。
“好。”再去看她,脸上的红晕慢慢褪下了,“你怎又想着去采莲蓬?”
“想做莲子羹,我们得多采些。”她神气的说着,仿佛脑子里还想着那碗莲子羹味道,“它甜甜的,是好吃的。”
北冥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从一旁的桌子上端来一个瓷碗,正是方才云昭端的那个瓷碗,他将碗放到她眼前,说:“我这儿还有一碗,你尝尝。”
烟烟眼睛扑闪着看着他,问道:“你怎的没吃?”
“我不喜甜食。”说着亲自打开盖子,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
烟烟怔怔看着他,茫然无措的张开嘴,吃了那勺莲子羹,牙齿磕在勺子上咯噔一声响,又惹得他直笑。
“你笑什么……”原本被他喂着,深感不自在,他一笑,烟烟心里还以为被他捉弄了,恼着说:“你真是傻的,总是无缘无故的笑。”
又伸手抢回了勺子,自己一口一口吃着,生闷气一般,不做声。
北冥不回答,看着她一口一口往嘴里送,一直轻笑着看着她,知道最后一口了,她才停下来,大眼睛扑闪着,别扭的问:“你真不吃?”
北冥摇摇头。
“就这一口了,你尝尝。”说着伸出勺子,送到他嘴边。
她心里忐忑着,很是希望北冥能尝尝,但又知道他不喜欢甜的,怕被拒绝。
北冥却一直盯着她的唇看,她刚吃了莲子羹,嘴唇正有着晶莹的水珠,像是等他去咬一口。
转眼再看那勺莲子羹,想着咬她嘴唇那般吞了莲子羹。
一入口果真甜甜的,想在尝第二口。
烟烟这下心里高兴了,放下碗,痴痴笑着。
“那……我回去了。”说完,又提起裙子,忙往外边跑,头也不回。
北冥看着她的身影,宠溺的笑着,还一直目送着她离开,唇边还那莲子羹的晶露。
……
夜晚很快就来了,梧桐花的香气淡了,但灯光却还很亮,整个湖面还是暖色,温柔极了。
两人驾着小船,缓缓游进了荷花深处,正是粉裙绽放,绿云摇曳的时候,这与岛上独特的气候与灵气脱不开关系。
这时的莲蓬还不多,两人只能缓缓驾着船,四处找,北冥撑着船,烟烟从一旁去采莲蓬。
有一会儿,船不知走到那里,烟烟拍拍他,忙让他停下来,指着湖中的一处,惊讶道:“你快看它。”
夜色正好着,月光还是和以前一样亮,撒在湖面上,更浪漫温柔了。
那是一株白色的并蒂莲,正在月光下优雅的起舞,连微风都不能阻挡它,而是为她伴奏着,那神圣美丽的样子让烟烟看迷了眼。
北冥顺着她的目光一看,也发现了那株并蒂莲,圣洁美丽,不可亵渎,他揉揉烟烟的脑袋,说:“是株并蒂莲,开得正好呢。”
“得往前划些。”说着就要将船划到那边。
白色的并蒂莲就在眼前,烟烟轻轻伸手去够,奈何手臂太短有些够不着,于是尽力将身体向前倾。
这时,船有些摇晃,让她一个不稳,要往水中栽,她看着那湖水,心里的害怕油然而生。
但她还未来得及惊讶,一只手臂巧妙的勾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勾回去,然后投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月光下,他轻轻环着她,却紧紧得将她搂在怀里,两人莲中相拥,月下游湖,宛若一副仙卷一般。
她轻轻抬头看着他,月光下的他,脸庞更温柔了。
然而他的声音更是像水一样,“小心些。”
然后,一只手环着她,另一只去采那株莲花,只轻轻一伸手便够到了。
直到并蒂莲送到她眼前,她才回过神来。
北冥温柔的将莲花递给她,还是温柔的看着她。
她接过莲花,僵着脸笑着,总觉得心跳的很快,然后又凑到鼻尖轻轻闻闻,果然是清新淡雅的香气,令人陶醉。
正笑着抬起头要看他,手里的花却掉了一片花瓣,她将花轻轻放在怀里,捻起那片花瓣,可惜的嘟囔道:“掉了一片。”
然后又凑到鼻尖去嗅。
她这时没注意到,北冥正呆呆望着她,喃喃道:“…烟烟…”
“嗯…”一抬头,才看见他一直呆呆望着他,他的眼神,炙热让她沉醉。
她这时连在她腰间的手都忘了,那只手正暗暗的想在握紧。他一直看着她的唇,又想起了她吃莲子羹的样子,此时并不是那般香甜滋味,确是和她手上的那片花瓣一样可人。
于是不知不觉就像靠近,他缓缓的,是不自觉不受控制的,靠近她的唇。
她正在闻那片花瓣,感受到他靠近,也忘了动作,手一直僵着,保持着闻花的动作。
他的唇离她的唇越来越近,她可以闻得到的淡雅香气,也在他鼻尖缠绕。
然后是温柔的触碰,他舔舐着那片花瓣,柔软到了心里,她却一直不知怎样回应,呆呆看着他,一边享受着。
他环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紧紧得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两个人的温度深深交织在一起。
直到他将花瓣整个吃进嘴里,咽下去,才轮到她的嘴唇,还是一点一点温柔的舔舐,吸吮着她的唇瓣,让她尝到了花瓣香香的滋味,以及不知名的柔软。
她一直没有回应他,却享受的闭上双眼。
他开始轻咬她的唇瓣,轻轻的吸吮她嘴里的香甜,一点一点倾入她的嘴里,缠绕着她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