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远处,灯火通明,宫中禁军蜂拥而至,看来,这件事儿已经闹开了。
“殿下,臣护驾来迟,您没事吧?”
“没事。”夜非麒长舒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步西明:“方才还未多问,您是?”
“我师父,不留山,步西明上神!”江清婉猛然间站了出来,挡在步西明身前。
那微微上扬的唇角······
显然,他很受用!
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夜非麒不敢多做耽搁,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拎起长剑带着一群人朝着前殿冲了过去。
江清婉前脚刚抬就被步西明给拉了回来。
“师傅!”她有些不满,一双小手挣扎着。
“你要去哪?”步西明歪头,戏谑道:“小殿下刚走,徒儿就这么的迫不及待,女大不中留啊~”
啊,呸!
明明只是师傅,却像养了她八百年似的!
江清婉嘴角抽搐了一下,扭捏着转过身:“师叔不是说,要我们一起帮忙嘛?这会儿,正是热闹,咱们当然要过去看看。”
“只是这样?”
好家伙,师徒间的信任呢!
“是!”
话落,步西明不过大手一挥,飞流剑就一道寒光而过,直直的飘在了他们的面前。
夜色漆黑,而身下灯火通明。
他们就这样悬浮在上空,将朝明宫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是,逼宫!
不远外,三王爷的军队已经逼近,显然是早有蓄谋,光靠宫内的禁军根本难以抵抗。
“师傅,这怎么办?”
就算是她与师傅,乌木子齐手,也难以操控凡间命数。
他们就这样看着?
“不急。”步西明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月色下,他一席白衣,青丝随着晚风慢慢摇曳。
此刻,宫内的几条路,都已经被三王爷的人封死,他,与当朝君王是亲生手足,当了半辈子的闲散王爷,本以为他当真没有君帝之心,谁知,早已暗潮涌动,就等着今天!
领首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有余,气宇轩昂。
他带着众多骑兵一路砥进,直到在狭长的宫道里与夜非麒相对。
“三叔,好久不见。”夜非麒穿着一身盔甲
说的义正言辞。
步西明的怒意,慢慢散了去。
他颇觉有趣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心里又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直到那抹笑意,越来越深。
“我还缺个厨子,魔尊以为如何?”
“好,好得很呐!”江清婉双眼闪着星光。
原本在步西明坐下的时候,她就是陪伴在师父身边伺候衣食住行的。
从操旧业,合适
“即是如此,你就留在我身边。如若被我发现,心存不轨。”
话还没说完,飞流剑蹭的一下就飞了过来。
江清婉连连退了几步,双腿一软,坐在了墙边,呆滞的看着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心里莫名委屈。
“我会亲手杀你了。”
话落,外面有位小弟子,通报了一声。
“上神,师叔回来了,邀您在大厅会见。”
“知道了。”
步西明走之前,在门外设了结界,还故意把飞流剑留了下来。
虽是兵器,可飞流剑诞于昆仑,早就修得灵识。
它认主,还极为护短。
”
“我抓来的人,自然是在我屋里。”步西明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腰间玉佩闪着银光。
“胡闹!那女子是魔尊你还想瞒我?”
“她擅闯皇宫禁内,天都地下封印着什么?你不是比我们更清楚?”乌木子铁青着脸。
步西明握着茶壶,手中一紧。
“她分明就是图谋不轨!如今,好不容易落在了我们手中,还不速去将她关入镇妖塔。”
步西明听着,左耳进,右耳出。
他这个师兄,一板正经的很。
师傅仙逝前,也正是见他稳重,才将不留山的执掌大权交付给了他,而步西明,则是镇山千余年,保不留安业。
“她身上没有魔气,我怀疑,她不是真正的魔尊。”薄唇轻启,茶水入喉。步西明不急不缓,说着,竟笑了出来。
魔尊妖号凡尘,千年前他就有所耳闻。
这女子天生嗜血,千年前曾血洗仙界,闹得三界不得安生,而天都之下封印的,正是她那把血魔剑,还有六分灵识。
血剑出,六灵归位。
这个癖好!
“上神!”
一声惊呼,飞流已经刺了过来,直指她的要害。
步西明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江清婉退了几步,被逼到墙角,无可奈何,才在花绵绵的催促下,唤出了一把剑。
二人交手,电光闪烁之间,江清婉就已经没了力气。
它刚重生,与这副身躯根本还没相适应。
尤其是当飞流剑擦破自己的皮肤时,血腥味传来,她竟然莫名的想要舔舐,把自己的血,吸吮干净。
步西明还在逼迫着。
飞流剑根本不给她喘息的余地,眼见着就要直冲自己的心脏,那一刻,出于本能的自护与畏惧,江清婉感觉到体内,有股,在身体里七上八下的四处逃窜着。
瞳孔越来越红,周遭像淋了一片血。
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幻觉。
“师傅——”
江清婉本能的伸出手。
模糊间,她好像看见步西明一怔,停了下来。
“阿婉好痛,师傅,救我,师傅——”
说完,眼前一黑,她仿佛坠入了一场无尽的梦······
梦里,一红衣女子时而癫狂大笑,时而哭泣。
她生了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你是谁?”
江清婉恐惧着,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我是谁,你不是最清楚么?”那女人声音飘渺的很:“你是谁,我就是谁。”
只是神情慢慢暗淡,最后拂袖,离开。
自古君王多为情种,乌木子早些年,就已经算出,夜非麒在二十出会有一场情劫,熬过,千古一帝,熬不过——
他面色沉重。
江清婉整整睡了三天三夜,再次苏醒的时候,步西明不在身边,看起来,似乎是上午,窗外,光线懒懒散散。
她奋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痛——
“花绵绵,你快给我出来!”
“花绵绵!”
江清婉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直到花绵绵晕头转向的飞了出来。
“别打了,别打了,头都被你打晕了。”
“你还怪我?说好的系统,会帮着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