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被他把着手,对准对面的靶心,一箭“咻——”似穿破云雾一般,直直地发在了靶心上,正中十环。
清亮的眼睛水灵明亮,她收回手,灿然地勾住了他的脖颈。
“景爷,我第一次射箭,竟射中靶心了!”她满眼的愉悦之色,羞赧的看着他。
若非他握着她,也不会这么快能获取到信心。
宋景行正是要培养她的自信,开局的第一次是最重要的。这对于她接下来的箭,都有很好的提拔作用。
他轻轻摩挲她的下巴,让她抬高一些,“我说过,射中有奖励。不好奇是什么奖励么?”
凑近陶桃的嫣唇,对着她微烫的耳廓说。
被他这样一撩拨,她更是觉得心头滚热,有些避开他漆黑火燎的眼眸。
宋景行微微掐着她的下巴,强吻了上去,
“这就是奖励。”他的衣袍松散,低笑一声。
陶桃羞红了脸,小手推阻着他。可却被他反捏在手心里,
光天化日之下,幸得旁边无人。
早知道是这个奖励,她就应该偏一偏箭的。有些懊恼的瞪着他,陶桃说道:“这算是什么奖励?景爷,这分明是奖励你的吧!”
宋景行那对剑眉上挑,箍着她嫣红的唇儿,嗓子哑哑:“谁说不是呢?小妖精。”
府上的秋风拂过,一阵柔柔的送来,含着桂花清甜的香气。
靶子后头有棵万年青,此刻五风,却是阵阵的被摇动着。受前处的靶子影响。
少年秦鱼本想着来府上的演武场练练剑,却不曾想。前脚刚准备踏进去,就听见男人女人的声音,他俊脸一红,尴尬地立刻抬步就走。
“长兄真是,大白日的怎的就欺负长嫂。”他俊脸上带着可疑的红,咳嗽了两声。
那声音听着,让人心里有些乱。
阿阮怀了身孕,他碰不得。只好憋着。
***
三日后。原先因为暴雨的缘故,诸位达官贵人晚些去了宫中围猎。这日,来了不少京城意气风发的儿郎,加入这场围猎赛。
当日宫外的场地里,承包了一处树林,周遭被围住,不让外人进入。中间设有一白色帷帐,茶几案牍,用来歇息片刻使用。
四周停满了马匹,衣锦华服的儿郎们在此等人全了。
紫纬马车停落,陶桃被宋景行横抱着,下了马车。她稍稍理了理衣裙,看着他说道:“景爷,我去方便一下。”
在马车里时,她就有些不适。一直憋到场子总算是到了。
“我陪你。”宋景行执着她的手,带她一起去。
陶桃摇摇头,脸上可疑的红。不过是去方便一下,哪里还要他陪着?
于是,让他在原处等她。她很快就好。
提裙轻轻跑了,宋景行的眉头深深皱起,注视着她的方向。此时,少年秦鱼正从马上下来,拍了下他的宽肩,“长兄!看什么呢?”
少年笑嘻嘻,咧嘴笑。
陶桃的人影消失在视线里,她寻了个人问了茅房。于是就在林中一个临时搭建供人用的干净茅房里,方便了小会儿。
释放之后,她抬手掀起珠帘,正在外头竹筒流水的水缸里,用皂角叶清洗手。一回头,对上坐着轮椅,双眼覆着黑色布条的男子。
男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手扶在木轮椅的把手上。
上前一步,陶桃正打算离开。男子却悠悠的开口,在她身侧说道:“我的大小姐。几日不见,你不认得我了?”
背脊僵硬,脸色苍白,娇躯狠狠一怔!
深呼吸一口气,陶桃回过头去,看着宋翊说道:“你怎么来了。”
他转动着木轮椅,缓缓地对着她。
失去了双眼,看不清他隔着黑布里头的神情。却能看见他病态般扬起的嘴角。
“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对我。”宋翊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拉近,“你是第一个!”
陶桃奋力地挣扎,愤怒的冷眼道:“宋翊,你咎由自取,活该!”
被迫拉近他,宋翊像是要勒断她的腰肢一样,让她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放开我!畜生!”她被他紧紧地箍住,丝毫动弹不得。
男子的单手揽着她,在她的耳畔怪笑着,说道:“拜你所赐。我的双眼,再也看不见了。病灶转移感染到了双腿。现在连双腿也废了!”
他紧紧地掐住她的脖颈,“你说我该不该恨你,大小姐?”
用力地收紧,陶桃倒吸一口凉气,整张秀脸涨红。
“像你这样的……畜生……你该死!”她抬手,握住银针顶端的木球,用力地捅了过去!
宋翊惊声,脸部抽搐般痉挛的嘶吼。
他奋力将人猛地推开。陶桃被一股力气摔倒在地,她踉跄地站起身,提裙就跑。
林中起了大雾,猎物乱窜。
心口在紧张的怦怦狂跳,陶桃辨不清方位,只顾着到处跑。不时的回头看着。
“贱婢!”宋翊咬碎了牙,手捂着出血的部位,整张脸的皮肉都在抖。他立刻拿出止血的药瓶。
止血后他疯狂推动木轮椅,四处寻她。血从轮椅上滴下去。
宋翊阴阳怪气的发笑,阵阵的惊悚,说道:“你最好乖乖给我出来,否则我会让你死的比之前的女人更惨!”
雾气起得更大了,陶桃满手的血。她秀眸凛凛,抬手在树上做下不起眼的标记,找寻出去的路口。
“若我此刻出声唤景爷,一定会吸引那畜生。我必须要等景爷来找我!”陶桃冷静的咽着唾沫,她分辨着四周的方向。
宋翊来了,他一定没安好心。这场围猎,指定会见血光。他的目的定是景爷。
这般想着,陶桃睁大秀眸,捂着嘴脸色一变,“不好!”
景爷那边,一定也已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