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人没拦住,江小葵忽然出现在眼前。
她浑身绑了大量的炸药,满脸哭得青丝凌乱,一手握着火折子。
“我们江家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江小葵要点燃炸药,被后边的麻子死死的拉住,“疯婆娘!你别想毁了我家老大的铺子!老大!”
陶桃的秀眸凛凛,忽而冲上前去,抓住江小葵握着火折子的手。
夺过火折子,用力地踩踏在地上,熄灭了火光。
“江小葵,你疯了。”
“……我没疯,没疯!放开我!”江小葵脸色苍白,却是带着诡异的笑,“是你毁了我的一起,是你!”
陶桃自嘲,将她身上的竹筒炸药全都卸下!
里头的硫磺火药粉通通倒在地上。
“你们江家,是纪钦弈毁的。你报仇也要看清家门!”她握住江小葵的腕子。
江小葵满面流泪,缓缓跪坐在地上。
麻子气喘吁吁,擦着额头上的汗。
陶桃对麻子说道:“谢了。”
阿开让梨花看着铺子,他跑了过去,“出什么事了。”
地上的女子无声的掩面哭泣着,嘴里喃喃,神志不清,似是已经崩溃。
注视着江小葵,陶桃忽而觉得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
只能说,风水轮流转。这些,都是自找的。
麻子瞧见阿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拍了拍他,“兄弟,许久不见了!”
瞧这一副两袖清风的样子。
阿开看了眼陶桃,“老大,让麻子回来吧。”
只见麻子“扑通”一声跪下,“老大,我知错了。请你原谅!”
方才,若非是麻子。医馆什么的可能已经被江小葵炸了。
一定是在路上,就已经阻拦江小葵了。
陶桃深吸一口气,平视着前处,“起来吧。把江小葵送去衙门,回来药茶铺子继续做。但往后每个月我都会审查,若做的不好照样要走的。”
铺子不用无能之人,纵然亲兄弟也不行。
麻子感激不已,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多谢老大,多谢!”
眼睛红红的,擦了擦眼泪。立刻就抓起地上的江小葵,推搡着将人送去衙门。
陶桃看向阿开,“你可别得意,你也一样。”
阿开摸了摸鼻子,笑了一笑。
虚惊一场,陶桃让郭兴出来把地上的火药都清理干净了。
回头欲要走时,陶桃登上马车停顿了下,“阿开。备些年货吧,准备过年。到时候,带着梨花来王府,我们一起守岁。”
阿开点头。
守岁,多么好的字眼。看着陶桃的马车离去,阿开回到了药酒铺子,瞧见梨花在认真的记账。
“娘子,晚膳想吃什么。”阿开走过去,倒了热水给妻。
梨花听见他说话,抬起头,想了一下,“相公,我想吃酸菜鱼。可以买吗?”
阿开道:“可以。那就吃这个。”
梨花笑了,张开手抱住他,“相公真好!”
对面酒楼里的小二探头看了一眼,啧啧咂舌。小两口,还挺甜蜜!
回到王府,陶桃下了马车。外头又开始落雪,落了满肩头白花花的。
翠梅赶忙给姑娘披上狐裘。
“天可真冷啊,夫人万莫要冻着!”丫环像是个婆子一样,喋喋不休。
陶桃拢紧,边走边问:“他俩个射箭完了没?”
闻声,翠梅捂嘴偷笑。
“早完啦。”补了一句,翠梅说道:“还是少将军夫人亲自来府里找的人,说少将军这两日没个人影,总往王府跑,怕打搅到王妃和王爷。”
陶桃想了想,阿阮学聪明了。知道来抓男人回家了。
翠梅又说道:“王妃。奴婢听说摩洛国的使臣要来,皇上要设宴呢。这不,刚刚宫里头的公公过来说了一声。不是今夜就是明日,到时候会有人过来请的。”
陶桃点了点头,“知道了。”
丫环汇报完就下去了,知晓王妃不喜欢人跟在后头心烦呢。
回到房里头,陶桃脱了身上的狐裘,放在了屏风。
男人不在房里,陶桃遂又去了书房。
果见,宋景行低沉嘱咐完黑影,黑影推门出来了。
“别关门,我进去。”她提醒了一声,绕开黑影,进了书房里头。
烛火明亮,陶桃看着他俊朗深刻的脸,有些心悸。
“长公主,被送去摩洛国做人质了。”她坐在了他的案牍前,提了一句。
宋景行没什么公事要处理,不过是些管家送来的账本。
他将账本递给她,“王府该由桃桃管钱。”
陶桃接过账本,“这个再说。我刚跟你说,长公主她……”
“旁人的事,与本王无关。”宋景行声音淡淡,起身拂袍,捞起了她柔软的身子。
让她抵在他的胸膛前。
他只关切朝中之事,还有她的事。
看来他都知道了。陶桃迟疑了一下,“那边的使臣要过来,你打算如何行动。”
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但,代价很有可能是长公主那边,会出事。如若被发现,或者计划有纰漏。
毕竟劫持摩洛国的使臣。
所以陶桃,有所犹豫,在他面前提及了长公主一嘴,想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宋景行淡淡道:“按照计划办。此事本王着手,桃桃无需忧心。”
俯身,他凝视着她,拥住了她的纤细的小腰。
陶桃干咳一声,推开了他。
“景爷,你……还是好好养着吧,别再做大幅度用气力的事了。”她把他的大手,从自己的腰上拿下去。
可越说,她的腰越被他压了下去。
眼看着就要到了地上,宋景行及时伸手托住她的腰肢,带着她一起下去。
捞过事先准备的软枕,垫在她的腰下。
“今日射箭了,难道不吃味本王对箭那么情有独钟嗯?”他轻笑一声,握住她的手背,吻了一下。
陶桃从他的潜台词里听说,今日白日射箭了,所以现在就要……她了?
“我对箭有什么好吃味的。你若是想练箭,天天都去演武场练。我巴之不得。”她嘴上说着口不对心的反话。
就像抛弃家里的小妻子,喜欢混军营的男人一样。
心中全是抱负,却不肯分给女人半点。
宋景行低笑着勾了下她的下巴,攫住她的唇儿,“这么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