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微微凑近过去,宋景行伸手挡住,不让她接近。
他唤出了黑影,黑影知道主上要做什么。手里拿着一个药水瓶。宋景行拔了药水瓶的盖子,伸手擒住宋翊的下巴,将药水灌了进去。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宋翊脸色大变,拼命地晃动铁链,声嘶力竭。
他扔了药水瓶,负手居高临下的看着。
“一刻之内,若没有解药。”宋景行扫了眼他的腹部,“你就会穿肠肚烂而死。浑身被腐蚀,一点点的消融成水。”
黑影摆了个香在燃着,手里拿着让宋翊看。
陶桃只闻了闻味道,就知道这个药水不是毒药。景爷终究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他跟宋翊不一样。
被逼到无措,宋翊本好容易握着的主权,又被迫交给了宋景行。他拼命地拉着铁链,咬牙切齿的说道:“景王爷,你可真是好手段!”
神情淡漠的宋景行,丝毫无波澜。他负手,身形挺拔而立。看了一眼那点燃的香。
随着香火一点点的被燃着,宋翊不敢赌命。他怕死。
“好,我告诉你!”他脖子涨红,脸上的鞭痕清晰可见,伸长了脖子,“那个人,正是桃花镇县衙杨主簿之子,杨宋!”
听见二字,陶桃一愣,娇躯晃了晃。
这个名字,几乎是已经快要淡出她的脑子里了。杨宋。
当初在桃花镇上的时候,他对她说,他要去京城了。杨主簿升官调职,去做了京城的京官,于是杨宋也要一块跟去。还说要在京城做点生意。
但这么久过去了,半点音讯也没有。
少年秦鱼看见陶桃呆滞了,不由得问她道:“长嫂,你没事吧?杨宋是谁啊。”
再看长兄。宋景行的脸庞有些冷意。
铁链传出巨响声,宋翊狠狠扯着链子,“该给我了吧,解药!我能够告诉你们的秘密,都已经说了。我对你们完全没有利用价值,囚着我也没用。”
下一瞬,宋景行伸手,掐住了宋翊的脖颈。
在对方瞪大的眼神之下,随即听到两声“咔嚓!”声音,脖子被生生拧断。
秦鱼惊诧的伸手,来不及制止。人就已经死了。
“长,长兄……他可是皇子。”少年的语气喃喃,木讷的看着已经死透了的人。
再多说已经没有意义,人都死了。
陶桃内心舒了口气。死的好。终于结束了。宋翊此人,早就应该得到报应。那些因他折磨死的女子们,才能泉下有灵。
宋景行用帕子擦了擦手,仿佛觉得很脏似的,他瞟了一眼身后的黑影,道:“剩下的后事,处理的干净利索些。”
黑影明白,立刻安排起来。只要让宋翊横尸在野外,再做出假象,就可以掩盖过去。
松开了铁链,黑影将宋翊的尸体扛了起来,火速去处置。
扔了帕子,宋景行执起她的手,“此处血腥味太浓,随我出去。”
他带着她,陶桃反握他的手,轻轻点头。少年秦鱼也跟着走了。
出了地下室,陶桃还在想方才的事情。当今的皇上表面上受景爷的牵制,实则内心早已经忌惮不已,总有一日想要对付景爷。
所以,那个位置上的人,不能是假冒的皇帝。得要真皇帝。
少年秦鱼皱了下眉头,对宋景行说道:“长兄,我过去照顾阿阮了。”
他看了一眼陶桃,就把鞭子交给下人,走了。
廊上一阵凉意的秋风拂过,陶桃抱住胳膊。宋景行见此,解开了身上的狼麾,严严实实的罩在了她娇小的身躯上。
“回房说。”他习惯性地打横抱起她,带她回了房间。
陶桃在他的怀里头取暖,脸上带着温温的笑意。他的怀抱,是天底下最暖的避风港。
提步踏进屋里,宋景行抬腿关门。
他把她抱在了垫着软垫的躺椅上,让她娇慵的躺在上头。他则是半撑着手,扶住躺椅的把手,俯身凑过去看她。
“桃桃。”他低缓了她一声,注视着她清亮的眼睛,说道:“杨宋的事,我来处理。不要去单独见他,答应我。”
朝廷公务,尔虞我诈,权谋斗争之事,他一人来即可。那些沾满血腥诡计的东西,不想让那样的东西碰到了她这纯粹的净土。
宋景行护着她,就是为了让她可以当温室里的娇花,日日接受灌溉,娇艳的成长。
轻轻握住他的对襟,拢了一拢。陶桃与他灼灼的眼眸对视,说道:“我尚且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即使知道了,也不会瞒着你刻意去见的。我懂。”
这些事,他来应对就好。她就当他的后盾。
他低低的勾起了唇,屈指蹭了下她娇嫩的鼻尖。那里轻轻的泛着红,他忍不住亲了一下。
“若被本王发现,你单独去找他。”宋景行凑过去,轻轻咬住她的耳垂,“我会罚你。”
陶桃的耳廓顿时烧红了起来,就像煮开了的水一样。
那里很酥痒,她的脖颈上都起了点点的小疙瘩。
吞咽了口唾沫,她头摇如拨浪鼓,“我向你保证,不会就是了。”
男人这才心安理得的回身,不再继续撩拨她。到时候又燃起了火苗,他想要她熄灭起来也很难,为了她的身子着想,他不纵了。
“我还有要事,你乖乖的。”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捏了下她软绵的脸蛋儿。
陶桃娇红的脸红润,有些嗫嚅。
他怎么还把她当做小姑娘似的,哄着宠着?催促着他快些去。宋景行起身回身时,淡淡的露出笑意,看了她一眼,提步离开房间。
走到长廊的尽头,他唤出下属,嘱咐道:“找到杨宋在哪了么。”
黑影在身前禀报:“找到了!此人正与程云深在联手开一家金玉堂,经营金银器物类的东西。城东在京郊,离这里稍远。”
言外之意,所以这俩人不知姑娘在王府,未曾来找过姑娘。
当初在镇上的时候,此二人作为主上的情敌,变着法子跟主上抢媳妇的事儿,黑影是看在眼里的。
宋景行冷嗤一声。
回头,去了书房。
陶桃在房里闲来无事,正想去给阿阮准备新婚礼物。她叫来阿阮问了问,事先没告诉她要送她礼物,只问道:“城中哪家金玉器的铺子不错?”
阿阮答道:“姑娘。那就是金玉堂了。”
金玉堂,陶桃呢喃着,轻轻点头,她动身说道:“那就去金玉堂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