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昏迷了很久,只在梦里听见了宋景行的声音。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寺庙的厢房里,身旁放着五十两银子的白银,她眼睛泛光,浑身满血复活的猛然坐起!
“帮衙门破案有功的赏赐。”
宋景行解释,淡淡端了一碗药汤给她喝。
陶桃见他递过来勺子要喂自己,她迟疑了下,自己接过咕咕喝了一大碗也不嫌苦。
“果然还是验尸破案,来银子快!”
她拿着银子,咬了一口,果然真的白银,发了。
这个世道,不会医术果真不行,发家致富,还是得靠她这门争气的本领!
“景爷,你能告诉我之前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那个大盗,会穿成女人的样子。”
陶桃能猜个大概,却不能完全印证。
宋景行不知从哪里拿了个包袱扔给她,让她装银子用,淡声道:“他易容成你的模样,企图逃离衙门。但他的语气、行为举止,完全不像你。”
“是吗……”
陶桃的心头微动,有个地方跳的很厉害,就像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他只有足够了解她,才能提前看破凶手的本质。
“那我的油田?”
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了,油田是无辜的,陶桃还是想拥有。
宋景行只觉得她是个财迷,说道:“衙门破例,归还于你,不充公。”
陶桃一阵欣悦,说道:“我需要去办什么证明吗?”
这个油田来之不易,她要好好珍惜。
宋景行沉思片刻,道:“去税庄签字,每年交田粮赋税。只是这些黑油,需要充公朝廷。”
“好!”
陶桃不需要这些油,没什么用,索性她答应了。
“我之前听小玉说,那大盗是三年前的官银失踪案的凶手。朝廷若是得知破案,是不是还会有一笔小小的奖励给我?”
她拿着这些银子,别提有多满足。
宋景行一脸看着她“贪婪”的样子,修长的骨节敲在她的脑门儿上。
“只想着银子,没别的么?”
他的俊脸写满了鄙夷。
陶桃思来想去,就说道:“等他们把黑油给挖空,我就把田地种上。这样菜长菜,就能收获菜钱了,阿婆就可以靠卖菜获得收入。”
宋景行的脸越发黑沉。
绕来绕去,还是银子。
陶桃想起什么似的,郑重的对他说道:“还有景爷。今日最感谢的人便是你了。”
他神色稍缓,这才不至于想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宋景行俯首凑过去,淡淡的凝着她清澈的秀眸道:“一句谢,不算表示。有什么实际表示么。”
陶桃灵机一动,就把收拾进包袱里的白银,咬牙分出来二十五两银子,摆出来。
“银子,我们分一半!”
她认真的看着他,企图找到他的满足。
可宋景行却是实实在在的拧眉,声音清淡道:“除去银子,你还能给我什么?”
陶桃伸手拂了拂浑身上下,道:“景爷,我除了银子能给你,就没了。除了我这个人。”
可他偏偏,却想要她这个人。
面对他灼热的眸光,与鼻息可闻的距离,她心里打退堂鼓。
“我先去为我的田地签字。”
陶桃躲闪他的目光,背上包袱,既然他不要因子,她只好全部照单全收。
宋景行一脸复杂,薄唇紧抿。
结束了油田的事情,陶桃变得很是忙碌,她为了留下这田地去签字画押很多纸张,有的人听说她的事后,就将她围成一团。
“姑娘啊,你平时是不是自己卖药材什么的啊?你以后可不可以卖给我,我收的!”
有富贾为了讨好她,拉近跟她的关系,主动提出生意往来。
陶桃一笑说:“抱歉,我只提供药材给药铺的程公子。如若你们想吃我的药膳的话,可以去酒楼。药膳的方子是我提供的。”
“我开高价!高价还不行吗?”
商贾不放弃,继续追问。
这一幕,正好被程云深看见,程云深就出来解围,将她请进药铺。
“陶姑娘,往后你送过来的药材价钱,尽管开。”
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急切,生怕她不再来他的药铺了。
陶桃笑说道:“没事的程公子,我会过来卖给你的,还是原来的价钱就行。”
程云深安心了,他想起什么事似的,主动提议道:“我冥冥记得,姑娘有一个弟弟。姑娘不打算送他去书塾学习吗?”
“木木说……他以后想当大将军,所以我把他送到景爷那里学武。”
陶桃一寻思,不能把所有时间都放在学武上,到底还是要去读书的。
程云深建议说:“正好。我二叔是夫子,有我二叔照料,一定会好好教导令弟的。就在镇上的书塾。若陶姑娘答应,我便去同二叔说说。”
陶桃问道:“请问书塾的学费是多少?”
程云深便有些为难,道:“只因我二叔曾是京城里的夫子,因为老母病重的缘故,回来乡下照顾,偶尔教书育人。所以这学费比一般要贵些,但不勉强。一个月一两银子。”
陶桃算了算,还没加上在书塾里的用膳的钱,肯定得在酒楼打包。酒楼的菜特别贵……
“……好,那就劳烦程公子引荐了!”
不过就是一两银子一个月,她努力赚就是了。
程云深点了点头,说道:“我住在镇上方便,可以偶尔帮陶姑娘接令弟放课。”
陶桃问道:“程公子现在有空吗?可否带我去那书塾看看,若是可以,明日我就送木木去读书。”
程云深就说有空,把铺子给小厮看着,自己则是带陶桃去书塾。
书塾里的孩子不少,嬉戏打闹。陶桃有些懊悔,没有早些把木木送去,与孩子一起学书、玩耍。
“二叔,这就是我之前同你说的陶姑娘。”
程云深向夫子引荐陶桃。
陶桃行了一个礼,说道:“小女见过夫子,家弟日后再次学书,有劳夫子管教了。”
那夫子正在到处喷洒着花草,似是有些清高,程云深唤了两声,夫子才慢悠悠的转过身。
“对不起陶姑娘,我二叔有些耳背。”
气氛有一点尴尬,程云深轻咳。
夫子回身看见陶桃的一刹那,猛然一怔,道:“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