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房间,孟景承从轮椅里抽出一条鞭子,面无表情就抽向明瓷。
她不躲不闪,任由鞭子狠狠落在肩膀上。
痛彻入骨,也不及心里裂开的无法愈合的伤痕。
从她寄养在孟家,孟景承就爱欺负她。
后来他出了车祸,生死不明,她被孟夫人逼嫁冲喜。
他捡回一条命,却一身残废,性子更加阴鸷,对她动辄打骂,她已经习惯了。
总之,他打够了,就会停手。
明瓷就那么倔强的抿着唇,生生挨着……
脑子里却生出念头,她要离开孟家。
她不想再寄人篱下,不想再与孟景淮纠缠,不想再承受这一切。
半小时后,明瓷再度推着孟景承回到一楼。
一楼已欢声笑语,早已遗忘了刚刚她们唱的那出好戏。
看着明瓷肩膀上隐隐露出的红痕,和她苍白若雪的脸,孟寻音暗中得意的笑了笑。
她最厌恶明瓷,光生的太美这一条,就是原罪。
明瓷被罚,不准上桌吃饭,带着围裙伺候桌上的主家和孟家亲戚。
她换了一件衣服,高领长袖的衬衫,可也没法遮住脖颈上原本碍眼的红痕,被一道刺眼的鞭痕取代,触目惊心。
“明瓷,给我大哥倒酒!”孟景承毫不在意他人眼光,把明瓷当保姆使唤。
她脸色苍白的走到孟景淮身边倒酒,手心全是冷汗,酒瓶微颤,酒水溢出。
她头很晕,身子近乎无力,见酒水溢出滴到了孟景淮的身上,她慌了一瞬。
孟景承又骂她:“连个酒都倒不好,你会干什么?”
“对不起……”
她想去给孟景淮擦,被他握住手腕,她抬眸,触及他冰冷的眸光,心里一颤。
“不用。”
他有洁癖,众所周知,以为他嫌明瓷脏。
明瓷抿唇,收回手。
她刚才蹲下,要给他擦酒液,他清楚瞧见她脖颈上鞭痕没入,红肿不堪,显然下手不轻。
他心中涌出几分不爽,冷峻的眉眼生出戾气,倏地开口,似是才想起一般:“下午……”
“好像是随手指了个人给我收拾书房,刚想起来,好像是你。”
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桌上人都静了。
所以下午明瓷还真是去给孟景淮收拾书房了,这下无人不信了,毕竟是未来家主孟景淮说的话,毕竟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孟景淮看不上明瓷的。
孟夫人,孟景承事后也不会再纠缠着明瓷不放,因为有孟景淮的话,无人会再去深究。
至于那红痕……
“哦对,我书房燃着檀香。”
明瓷是对香水等等过敏,这一点,孟家人收养了她十五年,确实知道。
孟景承以前还拿香水故意折腾明瓷,害她过敏住院,差点丢了命。
他区区两句话,洗清了明瓷冤屈。
孟景淮扫了她一眼,却见她并无任何欣喜,她面上反而更没什么血色了。
整个人摇摇欲坠。
明瓷不感激孟景淮!
他明明可以早一点帮她解释,却在她被所有人误会后,被孟景承毒打后,才来帮她洗清。
她眼里闪过冷漠,唇角微弯,却是嘲讽。
下一秒,她再也无力支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等明瓷再醒来时,听见一道声音:“二少夫人营养不良劳累过度,又受了伤,这才晕倒。”
“你给她检查身体,能看出来她有没有……”孟夫人欲言又止。
医生不解,“孟夫人想问什么?”
“能不能看出来她是过敏还是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