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车祸醒来他得知自己残废,便性情大变,喜怒无常,对明瓷这个妻子,更是不满,动辄打骂。
明瓷深吸了一口气,唇瓣微动:“我收拾房间,下来晚了些。”
孟景承不悦皱眉,见他要发作,明瓷又抿了抿唇轻声道:“抱歉,是我错了。”
在孟家寄人篱下这么些年,她早就学会了能曲能曲,这样就能避免争吵引战。
可孟寻音突然咦了一声,惊讶的盯着明瓷的脖子,“嫂嫂,你脖子上怎么红了……”
这话一落,所有孟家人都看向她。
明瓷瞬间浑身紧绷。
就在这时,孟景淮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嗓音淡淡却无人敢怠慢,“怎么了。”
孟寻音看见大哥,依旧装作懵懂的问:“嫂嫂脖子上有块红痕,是被蚊子咬的吗?”
她不知世事,其他过来人还不知道吗?可孟景承落下残疾,根本就不能……不能人事!
那这红痕,哪来的?
孟夫人眼里闪过惊怒,严厉质问:“明瓷,你脖子上怎么弄的。”
明瓷望见脸色阴鸷的孟景承,他握着轮椅把手的手冒出青筋!
绿帽子悬在头上,孟景承渐渐暴怒。
明瓷孤立无援,她心慌意乱,无意间触到孟景淮的目光,却只觉得他黑眸冷沉如冰,他在警告她。
她心狠狠疼了一下,唇瓣微颤:“我只是过敏了……”
过敏,骗谁呢?孟寻音眼里闪过鄙夷,嘴上却茫然道:“过敏?嫂嫂碰什么了?家里也没有香物啊。”
“明瓷!”近乎咬牙切齿般的声音从孟景承嘴里喊出,他一字一句逼问:“你一整个下午,人去哪了?”
明瓷心里咯噔一下,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解释。
她脸色一寸寸变白,她怎么解释?解释这是高冷禁欲,手握大权的孟家继承人孟景淮干的?谁会信她。
她好像无从辩解,而不远处的罪魁祸首也一点没有给她解围的意思,冷眼瞧着她被质疑。
“嫂嫂你别怕,只要你说出来,家里不会怪你的,”孟寻音似是心有不忍一样,替明瓷解释,“妈,二哥,虽然嫂嫂在学校里是校花,追求者无数,早上还有一个富二代小开给嫂嫂送花,可我相信,她是绝对不会背叛二哥的!”
她还不如不解释!这一番解释,孟景承满脸怒容,恨不得掐死明瓷一般。
“送花?”
“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学校还挺受欢迎?明瓷,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吧?说,你脖子上是不是那个小开弄的?你下午就跟他鬼混呢?我说怎么一下午不见人影!”他自从残废,就阴晴不定,以折磨明瓷为乐。
明瓷心惊,掌心寸寸握紧,她不由自己的目光掠过孟景承,看向他身后的孟景淮。
她只能解释:“不是,我与旁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下午……”
“嫂嫂,你快说你下午在哪里,这样就没人误会你了!”孟寻音眨着眼催促她。
明瓷硬着头皮道:“我下午,在帮大哥……”
孟景淮幽暗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脸上,晦暗不明。
她咬唇道:“在帮大哥收拾书房。”
这解释……谁会信啊,谁不知道孟景淮洁癖,从来不让人进他的书房,动他的东西。
孟寻音失望道:“嫂嫂,就算不想解释,你也不用说谎啊。”
“明瓷,谁教的你,谎话连篇……”孟夫人见她攀扯出孟景淮,更是怒气拂面。
没有人信她。
明瓷无力的闭了闭眼,听见孟寻音道:“大哥,你也别生二嫂的气,哎呀,都怪我,不该提这些。”
“哦?”孟景淮百无聊赖的声音传来,“下午……”
明瓷忽然生出一丝期待,她抬眸看向他,只要他替她说一句话!
一句话就够了,他是孟家未来家主,他的话不会有人质疑。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他扫了一眼明瓷满眼的期待,孟寻音刚刚说的那些小开,送花又映入耳中,他心里深处涌出浓浓的不悦以及怒意。
他有洁癖,不喜欢明瓷,也不能容忍她与别的男人有任何干系。
所以,他淡淡道:“忘了。”
两个字,忘了。
明瓷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明明是他弄出来的痕迹……
而且一开始拉着她一错再错的,也是他!
是他招惹她,是他不容她拒绝,她根本无路可退!
对上他凉薄的目光,她瞬间连一丝反驳辩解的欲望都没有了。
浑身骨子里都透着冷,其实,他也和那些人一样看待她,认为她脏……
明瓷心如死灰,孟夫人和孟景承震怒,孟寻音这下也无话替明瓷说了,只叹了一口气。
孟寻音眼里不经意闪过一丝得意,扫了一眼二哥难看至极的脸色。
每次,只要她稍微挑拨一下明瓷不老实,明瓷就会遭到所有人的鄙夷不屑,以及二哥的怒火……
“明瓷,你跟我来。”
轮椅上的孟景承阴沉着脸,转动轮椅,明瓷浑身一颤,却只能一步一步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