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地虫被酒精刺激醒来属实出乎我的意料,此时瓶中的酒精还没泼洒完,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可以让我继续了。
没办法,我只好掏出打火机,扔向了已经被泼洒酒精的脑袋部位。
实验室酒精易燃度很高,几乎一碰明火就可以迅速起火。
打火机冒着火焰丢在了母地虫的脸上,顿时一阵火焰腾空而起。
母地虫被烧得吱哇乱叫,空气中弥漫着皮肉被烧焦的腐烂的恶臭。
我和杨帆手拿灭火器,时刻关注这火焰的蔓延。
只要火苗飘到除母地虫以外的别的地方,就会被我们立马扑灭。
整个实验室弥漫着恶臭的糊焦味,熏得我脑袋发晕。
还好杨帆给了我一个口罩,戴上了才好了些。
原以为这火会顺着母地虫的脑袋,一直烧遍它的全身。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母地虫尾部的小囊部位,开始快速生产小虫。
无数细小的虫子像洪流般,前仆后继地冲向母地虫的头部。
燃烧起来的熊熊火焰,既然在虫流的覆盖下给扑灭了。
我眼疾手快,趁着尾部的小囊在快速生产小虫子之际,飞快地冲了上去,然后一刀砍断了那个部位。
小囊连带断掉的尾部一起掉在了地上,很快就化成一滩浓水。
但还是慢了一步,母地虫头部的火焰已经被扑灭。
虽然被烧伤的比较严重,但并没有给它致命一击。
母虫发出类似于青蛙般嘎嘎嘎的声音,开始疯狂地向我们扑来。
这母虫像重坦一般,在实验室里横冲直撞,那看似小小的腹足,也像刀片般胡乱地刮着。
慌乱中我随意拿了几瓶实验室的瓶装液体,然后招呼着杨帆一起离开了实验室。
“咚”得一声,母虫硕大的身躯撞开了实验室的门,嘎嘎嘎地叫着向我们冲来。
前方是个丁字路口,我让杨帆跟我分开跑。
母虫继续横冲直撞着,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
看来这货也是相当记仇,因为刚才泼酒精和扔打火机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跑了一会儿,前面成了死胡同,只有一个科室的门,再也没有别的可逃之路。
而那个实验室的大门紧闭着,任凭我怎么踢踹都打不开。
母虫很快便追了上来,它那硕大的身躯在这狭窄的楼道里显得压破感十足。
此刻我已经无路可逃,我想拿出镇魂刀来召唤汪骏杰和冯老师,但一摸兜,发现刀不在身上!
我这才想起,刚才只顾着拿实验室里装液体的瓶子,把刀给落在实验室了。
真可谓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现在我手里的唯一武器,就是这些瓶里的液体了。
因为当时拿的太着急了,我也没细看这些都是什么瓶子。
现在再看,发现瓶子上标的都是一些硝酸,盐酸成分的液体。
不管了,拼了!
我先把所有的盐酸泼洒在了母虫面部,希望能给它造成一点伤害。
但盐酸泼出去,只是让母虫略微感受到不适,并没有对它造成实质性伤害。
此刻我手里只剩一瓶硝酸了,泼完了这玩意,我就只能拿着玻璃瓶跟它拼命了。
而母地虫也俯下身来,把它那被烧得焦糊的口器面向了我,似乎准备把我一口吞下。
我把最后一瓶硝酸泼在了它的口器上,然后把手中玻璃瓶敲碎,打算跟母地虫决一死战。
令我没想到的是,在硝酸泼出去后,竟然跟之前的盐酸发生了化学反应。
二者一结合,产生了类似硫酸的效果。
母地虫的口器顿时像被浇了硫酸一般,被快速地融化,消解。
同时,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幸好我带着口罩,不然这气味摄入体内绝对会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母虫开始不断撕吼,并疯狂扭动着身体,现在是我逃跑的好机会。
我准备跑回实验室拿刀过来,看看能不能给母虫致命一击。
但硫酸的化学反应越来越弱,母虫眼看的就要缓过来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看到了被我敲碎的玻璃瓶豁口。
豁口处那参差不齐的玻璃棱角印入了我的眼帘。
于是我抄起玻璃瓶豁口,趁着母虫翻滚中露出它柔软的腹部之际,狠狠地刺了下去。
“噗呲”一声,玻璃瓶没入了母虫腹部。
“嘎!”母虫发出了更大的嘶吼声,身体扭动也越发激烈。
就这还远远不够!
我把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瓶挨着敲碎,然后齐刷刷地把它们都刺入了母虫腹部。
不知过了多久,母虫停止了翻滚。
它的虫壳渐渐变软,体液顺着它断掉的尾巴处徐徐流出,异常的恶臭难闻。
同时母虫的躯体也开始腐化,分解,逐渐变成了一张干枯的虫皮
等母虫的尸体消散殆尽,一副女人的尸体从它体内分离了出来。
赶来的杨帆看见女人的尸体,也不顾女尸身上有虫液,抱着女尸嚎啕大哭起来。
等他哭完后,才哽咽地说:“谢谢你大夫,我终于可以跟我妻子步入轮回了。”
“谢谢你……”
说完,二人的身体逐渐白骨化,最后成了一团粉末状,消失在了医院的走廊中。
“呼……”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向着实验室走去。
拿上了镇魂刀,我回到了血液科室。
不出意外,郭静早已在此等候我了。
而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她不是站在阴影处,而是坐在了问诊桌子的对面。
借着台灯灯光,我这才看清楚郭静的脸:
此刻她脸色呈现灰白状,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而且她的眼白上方,隐隐约约有一条竖着的灰线。
这么多起灵异事件的经验告诉我,只有死人才是这幅样子。
此刻的郭静已经死了!
怪不得她一直不敢跟我光明正大的对视。
“你这是……”
似乎预料到我要说什么,郭静凄惨地笑了一下说:“很意外吗?我不是跟你说过,夜晚的第四医院活人进不来吗?”
“那你坐在问诊的病人的位置是要……”我疑惑地问道。
郭静平静地看着我说:“很明显啊,我就是需要问诊的第七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