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暮雪乖乖的接过冰块,敷在脸上,冷冰冰的冰块碰上受伤的脸颊,她抖了抖,把冰块拿开。
“敷着,除非你明天想顶着个猪头去上班。”
顾林深一看到她拿开冰块,警告了一句。
“很冰啊……”
唐暮雪嘀咕一句,这人怎么这样啊,给冰块也不拿毛巾包着,这样冻着脸,会把脸冻坏的。
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嘀咕,过了一会儿,顾林深还真的扔了条毛巾过来,她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用毛巾包好冰块再贴上脸。
这样感觉舒服多了,她想。
顾林深不耐烦的敲敲桌子,“说话!解释解释你今晚为什么去宴会?”
那些私人宴会应该不会给唐暮雪发邀请函,如果是过去的唐暮雪或许会收到,但现在,顾林深不认为会有人想要跟唐暮雪有什么来往。
毕竟人都懂趋利避害的道理。
唐暮雪一边敷脸,一边在心里斟酌着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她是去献身的——她本来也不是去献身的。
手机叮的一声响了,顾林深看了一眼,拿着手机站起来,“我去接个电话,回来后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唐暮雪松了一口气。
顾林深这通电话接得有点久,本来唐暮雪还为了怎么解释烦恼,结果等她想好了几个理由,发现人还没回来。
于是她继续思考怎么挑理由,争取让顾林深满意。
满意?
唐暮雪眼皮一跳,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也会在意顾林深的想法了?
她使劲摇头,她想多了,一定是脑子不清醒。
顾林深接完电话走回来,就看到沙发上那女人竟然在摇头,像是吃了什么东西似的,他走过去,大掌摁在她头顶,调侃的声音响起:“再摇就成傻子了。”
原本也是个傻子。
唐暮雪很少和顾林深有接触,更何况顾林深从来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顿时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迅速往后靠,躲开他的手。
顾林深也没说什么,走回来坐下,“说吧。”
他的语气淡淡的,却带着威胁,大有如果你不说,我有的时间等你。
唐暮雪不敢在顾林深面前造次,想了想,最后把心一横,决定老实交代。
“安诚然能当我父亲的辩护律师,他有很大的把握帮我父亲脱罪,所以我……才去找他的。”
只是没想到结局这么狗血。
“找他需要找到酒店房间去?唐暮雪,你的脑子呢?你今年几岁了?”
顾林深冷笑一声,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反而还板着脸训斥唐暮雪。
唐暮雪现在回想起来也早就后悔了,所以顾林深骂她的时候,她也不敢反驳。
“安诚然是什么人你都不了解,就直接跟人开房了?”
顾林深见她不说话,反而更恼。
“不是开房!”
唐暮雪皱眉,“我只是跟他谈我父亲的案子,安诚然很擅长这类官司,而且目前也就只有他对我父亲的案子有想法,所以——”
“谈案子谈到床上去吗?唐暮雪,你是太单纯了?还是做好了跟对方上床做交易的准备?”
顾林深毫不客气的打断她,心知唐暮雪不是这样的人,但一想到今晚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
这女人就该被教育一顿才知道悔改。
唐暮雪其实到现在心里还是怕的,安诚然可怕的模样她还记得一清二楚,她就算再坚强,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会害怕。
她不奢望顾林深会安慰自己,毕竟顾林深似乎很不喜欢她,可是他这番刺激的话让她气愤,他有什么资格批评自己?
人在愤怒的时候都容易失去理智,比如现在的唐暮雪。
“顾林深,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至高点来指责我?你懂我吗?你知道我的处境有多困难吗?你知道我父亲现在在牢里有多辛苦吗?你什么都不懂,你凭什么说风凉话!”
唐暮雪内心积压了太多的心事和委屈,可她一直不敢告诉别人,她怕身边的人会担心她,她向来坚强,更不愿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眼前。
坚强的人从来都不想用眼泪示人。
顾林深先是愣了一下,再抬头看唐暮雪,这女人,居然跟他叫嚣了?
胆子很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