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虐杀时,最后一通求救电话打给了我的丈夫。
打了几个都无人应答,终于接起却传来陈钰厌烦的指责。
「江颜,你烦不烦啊,我在工作,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这么闲?”
可我分明听见了他的初恋甜腻撒娇地叫他。
解剖室内,他跟初恋说我不够安静,根本不懂得体谅他。
可是他不知道,我现在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解刨床上,被他的初恋一刀一刀地割开。
……
城南郊区水库发现一具死状极惨的女尸,面目全非加上发泡肿大,一时间身份成谜,而那具尸体就是我。
我死后第七天,终于有人发现了那具尸体。
现场散发着尸体的恶臭,不止实习的见不惯这幅场面接连呕吐就连陈钰见状都眉头一簇。
「陈队,现场没有找到明确身份的物品。」
戒指首饰身份证件统统没有,陈钰上前几步,即使戴着口罩也难掩那股味道。
他招招手,「先把尸体带回去,查一下附近有没有失踪人口。」
小警员应了一声,嘴里直叨叨。
「这凶手也太残忍了。」
我怔怔地看向陈钰,男人不急不缓地打了一个电话。
冰冷的语调柔了许多,「发现了一具尸体,你的假期要提早结束了。」
「我知道,我会补偿你的。」
我的尸体被带回到警局时,周月已经到了解剖室。
我静静地站在一侧,没人知道我的存在,死后的第一天,我就像个孤魂静静地飘在尸体周围,我见过她最开始慢慢地到现在这幅模样。
周月眉心一簇,迟疑地试探。
没人知道那是我,就连我的丈夫都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他放心不下的初恋正在解剖他的妻子。
「江颜,所里目前人员调动紧张,要麻烦你过去一趟。」
临市发生一起案件,缺少法医,只能从附近调动。
而我刚刚结束了一起案件,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在前列。
「我出差了。」
「你照顾好自己」
「陈钰」
我轻叹一口气,早已料到不会有人回复,毕竟上一条男人简短的回复只是因为队里需要法医。
陈钰,整个市最年轻的刑侦警察,冷漠不近人情,却是侦破了好几起案件。
我赶到所里收拾东西,没想到见到了陈钰。
男人打着电话,右手握着笔不断滑动。
我顿了顿,知道是他烦躁的表现,又是什么棘手的案件。
「江法医,怎么样?我们陈队是不是很帅?」
小警员探过头,目光有意无意地在我和他身上游走。
我和陈钰的婚姻太过意外,第一年在刑侦大队当法医,正巧碰上一起情侣谋杀案,凶手专找一些热恋小情侣。
我和陈钰两个刚刚步入社会不久的小年轻,被迫假扮情侣。
我跟他一点都不像热恋期中的情侣,陈钰习惯冷着一张脸。
为了这次案件,我私下做了很多努力,促进我和他的关系,男人却一贯坚持他能找到凶手。
案件形式恶劣,杀害了不少人,局里施压,陈钰才有所改观,他亲昵地与我扮好,那双眸子满是深情。
直到任务结束,我在陈钰的桌子上发现一张照片,一个女人的照片。
案件结束,我和他都有功,队里设了小型的庆功宴,陈钰在宴席中间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了。
我抬眸看向因为案件憔悴了不少的自己,冷水泼脸清醒了许多。
「我知道,我有分寸。」
我顿了顿,我知道这个习惯不好,可是我还是没忍住。
仅仅一墙之隔,从那时起我知道陈钰被催婚。
男人的脚步声渐远,我轻缓地推开门,燃烧半截的烟被碾压在地。
队里安排第二天休假,陈钰喝了不少酒,眼神逐渐迷离。
他向我走进,开口第一句便是。
「江颜,跟我见一个人。」
像陈钰这个人,向来自我,甚至说不出一个帮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