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渐渐失去意识,直到像缕幽魂飘荡在尸体周围。
我被那群人扔到郊区水库,偏僻少人,直到第七日附近居民发现了我。
周围布满了警戒线,我熟悉的不能再熟。
恶心,面目可憎,我平静地看着那副不人不鬼的自己。
他们把我带回了所里,奇怪的是我不能离开陈钰,他们查了周围所有人的失踪信息,唯独没有我,因为我无父无母,只有陈钰一个家人了,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遇害。
我游走在陈钰身旁,男人面色凝重,似乎是我那具尸体给他带来不舒服。
「周月,有什么发现吗?」
「死者生前遭受过剧烈撞击,身上多处被利器所伤,是确定在其死亡后被凶手扔到水库的。」
「只是暂时还没发现能证明其身份的信息。」
案件停滞不前,陈钰眉头紧锁,我静静地看着男人的举动,他似乎想到了我。
在我的号码前来回滑动,到最后沉默地关上手机。
「师哥,要是江颜姐在就好了,都怪我学艺不精。」
「她太吵了,不够安静,体贴人。」
我心很平静,陈钰那些话只是伤口上的一丝裂缝。
我跟着陈钰的那几天,男人连家都没回,在所里准备的休息室歇下。
他像是没看见我放在家中的离婚协议书,只是一个劲地赌气不理我。
第八天,我的记忆有些迟缓,关于陈钰的每一件事我应该如数家珍,可是现在我有些记不清了。
地上是落了一地的烟头,我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却忘了我已经闻不到了。
是我对于他来说很棘手。
第八天那晚,陈钰回了家。
他不是为了我,他只是收拾行李。
男人从卧室拿了换洗衣服,临到玄关处,才打眼看了眼房子。
一周没人住,毫无烟火气的房子。
桌子上的文件显目,我察觉到男人呆愣片刻后散发的怒意。
离婚协议书被男人撕的粉碎,落了一地的碎纸。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陈钰没有细看,几乎是他生活中的每一处都被我放置了协议书。
他说我是在逼他,可是他先逼我的。
他给我打了电话,响铃不过几秒就按了挂断,他好像对我从来都没多少耐心。
陈钰母亲去世的那日,男人因为公务不方便接电话,一切的后事都是我来安排。
去世的第三日,陈钰才匆匆赶来。
也是从那之后,我像是被他抛弃了。
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让他的母亲放心,那个人可以是任何人。
11
陈钰罕见地找我是在案件是在没什么进展的时候,他问了跟在我身旁的小林。
小姑娘眼一斜,「江颜姐离职了,陈队你不知道吗?」
辞职信发出去后,小林抹了一把泪,问我,是不是她拖我后腿了?
我飘在小林身后,眼见小姑娘的手机上还停留着跟我的聊天界面。
一周前的回复,她问我是不是不要她了。
我下意识地张口想说不是,可是没人能听见。
除了陈钰,我对不起很多人。
陈钰愣了愣,眉头一皱,「她怎么没给我说?」
他认定我是因为周月的事还在跟他闹脾气,恼着说,「没有你也能行。」
我已经分不清第几天了,周月发现线索时,我手指已经开始变得透明。
她从我发泡的无名指中发现了戒指印,很浅很细。
「可以从这枚戒指入手。」
陈钰召集了人手,查找了珠宝店所有符合的戒指,却没有一个中间的图案能对上。
她不知道那是我找人定制的,独一无二。
领证那日,是我先主动的。
「陈钰,戴上这枚戒指,我们就真正捆绑在一起了。」
我拉过他的手,替他戴上那枚戒指。
那时我没细看他的眼神,只听见陈钰的一句。
「江颜,我工作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