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之下,电压不稳。
我抬眸看向忽闪忽闪的灯光,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停电的那会,我堪堪解决掉身上的泡沫。
「陈钰」
后知后觉,陈钰没回来。
手机只有微弱的灯光以及电量不足的警告,房间内外都是漆黑一片。
陈钰的电话始终未接,我和他身份特殊,手机向来都是一直开着,他只是不想接。
手机关机彻底掐灭了最后的希望,我抬脚离开浴室,又一路摸黑到卧室。
「嘶」
右腿磕到了床脚,我强忍着疼痛够到床沿的备用机。
今天是小林值班,小姑娘怕黑,每次值班都止不住的碎碎念。
数十条八卦闲聊,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陈钰和周月相拥照。
「江颜姐,刚刚突然停电吓死我了。」
「你看我拍到了什么好东西,我就觉得陈队怪怪的。」
我浅浅地安慰了几句,刻意略过那个话题,倒是说不出难受,只是有些心塞。
市里发通知,明天才有人来抢修。
好在不是夏天,裹紧被子倒也不难熬,就是大部分工作收到了限制。
我再次见到陈钰,就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我张了张嘴又有些无力地下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夜晚,陈钰难得回了家。
昏黄的灯光下,我逼问他,「陈钰,你是不是还想着她?」
明明是我审问他,可是转眼,他将我压在椅子上,而我如同那些罪犯,凌厉冷漠的眼神逼我就范。
「江颜,胡闹什么?」
我低下眸子,小腿处的淤青陈钰只要稍稍注意就能发现,可是他没有。
「陈钰,我们离婚吧。」
他说我为了这点小事,可陈钰根本不知道我在意什么。
我把他气走了,男人脸色阴沉,一拳锤在墙上,我不明白他在生气什么。
他那些目光让我不适,他根本没把我当成爱人,只是如同那些罪犯一样。
我亲眼见过他看向别人的眼神,带着柔和情意的神色,而那个人就是周月。
我申请去了偏远地区协助工作,正好为期一月。
临出发前,陈钰来送我。
他只让我注意安全,我摇头轻笑。
「陈钰,你看出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男人眼神在我身上游走,半晌才注意到腿上的淤青,一副迟来的关心。
「江颜,怎么搞得?」
他欲蹲下身子,不过被人打断了。
我听着周月的惊呼声,以及陈钰的下意识动作,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
陈钰走了,原来只是杯子碎了。
起初陈钰还会给我发消息,难得的几次主动。
他问我吃饭了吗,下班了吗。
「陈钰,记得签字。」
几次下去,男人似乎恼了。
消息也渐渐不发,我和他又回到了以前,他是认定我是低头的那个。
所里到车站至少一小时车程,最后一次工作结束,我又在市里待了几日才离开。
票很难买,又是恶劣天气,只能堪堪买到凌晨的。
刚下车,天还没亮,整条巷子除了几个染着黄毛的混子再无他人。
「陈钰」
那些人逐渐逼近,我乞求着陈钰能接电话,饶是见惯了死亡,我还是害怕。
而他们不慌不忙地等着我打电话,邪笑着挥了挥手中的棒子。
第三个电话,他终于接了,他说「我知道的,你离不开我。」
「回家吧。」
我连个求救都没说出口,陈钰便挂了。
第五个电话,陈钰有些不耐,「江颜,别闹了。」
那些棍子,刀子抵在我下颚和后腰,一条又一条地将我肌肤划破。
那些人说见不得这幅脸蛋,一寸一寸地将我的脸毁掉,又怕我求救,拿着滚烫的热水直直地朝我喉咙倒下去。
「求救啊。」
他们帮我打了第七个电话,我喉咙受损,只能发出微弱的啊声,而陈钰语气冰冷,丝毫没有听见,「江颜,你烦不烦啊,我在工作,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这么闲?
可我分明听见了他的初恋甜腻撒娇地叫他。
他就连我的异样都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