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周盈拿着筷子指点江山。
“其实就是没把话说明白,和班花暧昧不清,让班花的追求者误会,要是我,我也生气啊~”
她倒好,替张强打抱不平上了。
但陈棣其实还是挺感激她的,毕竟看似拥有家人的他,一个人生活了很久。
最希望的,也不过是日暮时分的时候有家人陪伴着一起吃饭。
远古时期,人类作为群居动物,夜晚结伴而行是生存的必需。据说,这种传统一直延续至今,尽管现代社会的生活方式已经发生了巨变。
现代生活中,即使是青少年时期也会突然感到孤独、抑郁,甚至伤心难过。这种情绪的涌现,或许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那时人类作为群居动物,夜晚结伴而行是生存的必需。尽管现代社会的生活方式已经发生了巨变,但这种基因深处的恐惧,却依然存在影响。
害怕自己一个人落单,成为猛兽的猎物,这种恐惧在散学回家后发现黄昏降临、四周又只剩自己一人的时刻,显得尤为强烈。
“我来洗碗吧!”吃完饺子,周盈心情大好,赶着趟要表现表现。
总不能包饺子和洗碗都得陈棣来吧?
“我来吧,你也算是客人。”陈棣走过来,掰开周盈捣鼓半天也没研究明白的净化水龙头。
两个人湿漉漉的手触碰的一刹那,只感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周盈两眼一黑。
一种植物被周盈连续说了N遍。
在孙嘉琪治疗的时候,她就应该提醒自己,往后在催眠的时候一定要带一个记号笔,不然穿透在第几层梦境都不知道。
“这是哪?”周盈迷迷糊糊起身,看着身边刚还在抢洗碗的陈棣惊讶的叫出声:“你怎么也在这!”
陈棣一脸疑惑:“为什么我不能在这?我们不是一起来的么?”
周盈眨巴眨巴眼睛:“我们一起来的?咋来的?刚咱不是还一起吃饺子?”
“坐车啊,来军区大院找陈瑀。”陈棣将手拿到周盈的额头上,嘀咕一句:“没发烧啊......”
周盈低着头,将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思路理清一下。
现在,这是陈棣的梦境,回忆和幻想共存。
可能在第2-3层的梦境里。
也就是说,陈棣虽然和自己并不是同频的坠落加载渠道,但百分百是内容重叠。
这里是,军区大院?
“那我们来这里干哈?”周盈挠挠下巴就差跟陈棣cue进度:咱现在不应该杀回学校揍张强他个人仰马翻,再将真相大白公之于众,还你清白英明,扫除心理创伤,让我治疗结束回归现实?
“棣棣,怎么来的,不说一声我去接你。”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墨绿色军服的年轻军官,黑色作训靴大步流星,光彩照人。
那是化成灰都能被周盈一眼认出的脸。
周盈:“解...解诚瑀?”
陈棣:“你怎么知道我哥现在的名?”
解诚瑀:“棣棣带女朋友过来的?”
三人六目,瞳孔震惊。
嘶——现在自己和陈棣一样上初二的话,也就是15岁左右,那么现在陈瑀21左右,是在部队当军医没错的啦......
周盈脑瓜子飞速运转:“不是,我是他二舅的姑妈的表弟的女朋友的邻居。”
但是要是论记性好,谁也没有能背下十几万字台词的陈棣强,他一脸疑惑:“不是二舅奶奶的姑姑家的伯父家的女儿家的小表妹,简称,表妹?”
“啊哈——哈——都差不多啦。”周盈摸着后脑勺,谎撒的十分不自然。
“是么。”陈瑀倒是没多怀疑,一脸温柔,“我去给你们拿点苹果,你们去我房间等一会。”
“别乱跑嗷。”
陈棣就和周盈在哥哥的房间乖乖等着,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回来,周盈有些坐不住了。
“我觉得你哥有事瞒着我们。”周盈挑眉,神神秘秘地跟陈棣说道。
以现在陈瑀的年纪应该在部队混得风生水起,还没有沦落到和周盈在一起的时候。
开玩笑,周盈是谁?所向披靡,宇宙无敌,摧枯拉朽,势如破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心理医生。
山不向我来,我自向山去。
“你干嘛,这里不能乱跑。”陈棣一把拉住屁股挨不住板凳的周盈。
“诶诶,怕啥子,咱有免死金牌。”周盈拍了拍陈棣手:“一起?”
“什么免死金牌?”
在陈棣的意识里,那起码得是什么刻着"解"字的徽章,用血肉之躯铸造的通行证。
“咱是——未成年!”周盈骄傲地嚎了一嗓子就从陈瑀的房间摸出去了。
陈棣:“......”
有时候挺烦猪队友的。
他无奈,只能追着周盈出门。
"小朋友你找谁?"
周盈的后背撞上某位独眼老兵的机械义肢,镶着鹰徽的金属手指捏住她肩膀。整个大厅骤然寂静,几十双眼睛从拿扫帚扫地、交书面报告,坐在座椅上打电话中抬起。
"我找解诚瑀。"她笑笑,不知道对这些身经百战的人,撒娇到底好不好使。“爷爷,我找他...能不能告诉我呀~”
“去军医办公室了吧。”老兵对着长长的走廊一指,“喏,解医生现在可真是红人,小孩都找他。”
总医办公室里。
解诚瑀从沙盘边缘直起身,迷彩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交错的细小旧伤疤。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军官正在用战术推演尺测量某条虚拟边境线,电子烟腾起的青雾模糊了眉骨那道弹片划痕。
“老重,少抽点烟,我这个当医生的可看不下去你这么祸害自己。”解诚瑀叹息,放下手头的活。
“说吧,这么急匆匆的找我什么事儿?不会就是为了带我看看地图吧?”从他进门开始,解诚瑀就将人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忽然传他,又没什么急事的样子,让人犯难。
“说聪明还是你聪明。”点烟的长官微微抬头。
“今天我弟弟来找我,还带了个小女朋友,没什么要我医的,我可就去拿苹果哄小孩了。”解诚瑀淡淡笑,将桌子上的记号笔麻溜地盖上盖子。
年纪稍大的长官在烟灰缸里摁灭了抽到烟屁股的烟。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