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
路明初安静的睡着了。
傅宜年浑身酸软的厉害，双腿无力，勉强的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浴室洗澡。
一夜没回去，不知道傅嘉言会不会着急。
头发上的泡沫还未冲洗干净，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路明初站在门口，深邃的眸盯着她。
目光触及她时，眸底的那份急切才消失。
看着他那复杂的眼神，想到昨晚他小心翼翼说的话。
似乎，是担心一觉醒来，她又消失不见了。
傅宜年抿着嘴唇，想要遮挡下，又想到昨晚彻夜长谈，她身体哪个地方没被碰过。
现在想着遮挡，只会更加突显矫情。
路明初关了浴室门，颀长的身体倚靠着门板，声音很低的问，“你是怎么想的？”
傅宜年拿着花洒冲着头上的泡沫，听到这话，秀眉微微蹙起。
她是怎么想的？
“言言没有生病，你还打算离开吗？”路明初再度开口询问。
傅宜年手上动作一顿。
犹豫了下，点头，“嗯。”
在这座城市，她没有了家。
回想过往，只有受伤，而且还有对未知的恐惧和迷茫。
她不想生活在这里。
“因为他吗？”路明初又问。
傅宜年有些没懂路明初话里的意思，不等她开口询问，路明初冷笑了声，在无声音。
或许是已经离开了吧。
傅宜年洗好澡，换好了衣服。
“今天是幼儿园亲子活动，言言一直都希望我们可以陪他一起参加。”路明初说着。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装，看起来贵气逼人。
即便不穿着西装，还是会给人一种压迫感。
傅宜年有些犹豫。
既然打算离开的，就不想要在这座城市有任何的牵扯。
毕竟留下再多美好的回忆，最终也只能成为遗憾。
可转念又一想，或许这是唯一满足傅嘉言愿望的机会。
离开后，傅嘉言的校园生活中，不会再有父亲的陪伴。
“好。”傅宜年点点头，轻声应下。
路明初没有说什么。
对于昨晚的荒唐，两人似是早就商量好了般，绝口不提。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傅宜年有些头晕，靠着座位闭眼假寐。
想到昨晚，她不知为何会情动。
或许是闻着路明初的酒味儿，连她也醉了。又或许是，听到多年没有人喊过的称呼，沦陷了。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爹地，妈咪呢？”傅嘉言看见路明初那刻，就扑进路明初的怀抱里。
小手环着路明初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问。
昨晚他可是把那么好的机会给了路明初呢！
路明初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声音很轻，“你妈咪还在睡觉。”
“咦？妈咪最不喜欢偷懒了，怎么还在睡觉？”傅嘉言有些不理解。
她家妈咪很少偷懒的。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羞羞！”傅嘉言嘟着红唇说着。
路明初瞥见缓缓走来的人，眸光幽深，意味深长的说，“你妈咪累了，让她好好睡一会吧。”
“为什么累了？”傅嘉言疑惑的问。
难道是因为昨晚照顾路明初太辛苦了？
路明初勾唇轻笑，“晚上除了睡觉，还能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