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宜年扶着路明初回到公寓,累的满头是汗。
路明初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她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她推了推路明初,路明初一动不动。
路明初太重了,她也搬不动。
于是从房间里拿出了薄毯,罩在路明初身上,就准备离开了。
脚踝突然被拉住。
“年年,胃疼。”
嘶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傅宜年身形一僵,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五年前,她和路明初确认恋爱关系后,家里人都不同意。
她天生长有反骨,遇到喜欢的人就义无反顾,于是就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那天路明初喝了酒,她把路明初带回出租屋。他躺在她的小床上,脚还伸出一大截。
满眼的红血丝,却拉着她的手撒娇,“年年,我胃疼。”
她从未下过厨房,却还是笨手笨脚给路明初煮了醒酒汤。
她的厨艺不好,就哄着路明初喝。
哄着哄着不喝,那就嘴对嘴的喂。
火苗如在干草燎原。
一发不可收拾。
在床上,在客厅,在厨房。
那是第一次。
“年年。”
沙发上的路明初一声声的喊着。
每喊一声,傅宜年的眼圈就红一点。
心脏也跟着紧缩的疼。
她攥着拳头,平静的说,“放开我,我给你煮醒酒汤。”
路明初睁开眼睛,眼底的红血丝骇人的很,“不松。”
“不松开我,怎么给你煮醒酒汤。”傅宜年有些无奈。
路明初这么大的人了,怎么醉酒后还想个小孩子似的。
路明初握着她脚踝的手又紧了紧,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松开你就会走了。”
傅宜年胸口闷闷的疼。
她不知道此刻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儿,只是看着路明初这幅孩子气的样子,那份心疼泛起来。
“我不走。”她轻抚着路明初的脸颊。
手指是颤抖的。
只有路明初醉酒,只有他不省人事的时候。
她才敢碰触他。
不用小心翼翼,不用隐瞒所有情绪。
路明初似是听懂了她的话,缓缓的松开手。
傅宜年笑了笑,起身去厨房给他煮醒酒汤。
刚开火,路明初就自背后缠着她。
大手环着她的腰,头颅靠着她的肩膀,像个孩子一样,她走一步他就挪一步。
“很快就好了,你去躺下休息会。”傅宜年轻声劝说着。
“年年,你好香。”路明初在她脖子处嗅了嗅。
他的动作有些痒。
傅宜年缩了缩脖子,手上一抖,险些被滚烫的水给烫到。
“年年,你为什么不说话?”
“年年。”
“……”
喝醉酒的路明初真的很黏人。
一声声的喊着她。
好不容易煮好了醒酒汤,傅宜年哄着他喝下,胃就不痛了。
路明初躲闪着,就是不肯喝。
他靠着沙发,滚烫的手却是握着傅宜年的手腕,生怕他一松手,傅宜年就会消失不见了。
“是梦吗?每次梦里都能梦见你,醒了就看不见你。我想一直做梦,这样就能天天看见你了,可是睡不着了,没有梦,也没有你了。”
他眼睛里的红更红了,皱着眉头抱怨着,“年年,是不是我疼,你就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