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幕都那么温馨,她们一直是最要好的两姐妹,她为了不让她伤心,答应退出了和严爵的婚姻;为了她的安危,又答应嫁给关临山。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她的妹妹为什么要一次次地伤害自己?
小语,你让姐姐好寒心。
汽车驶过一处游乐园,温言急忙喊停:“停车!”
下车后她告诉司机:“你就在这里等我,我想去逛逛。”
买了门票,温言随着人群进到游乐场里。
这里每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唯独她,像一朵山谷间孤傲的野百合,显得与这个热闹的世界那么格格不入。
她记得小时候,她和温语常到这里来玩儿。
小语总是吵着要坐过山车,而她心脏不好,不能玩儿太刺激的项目,要温语陪她坐旋转木马。
“姐姐,我们去坐海盗船好不好?”
她身后,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儿拉着另一个稍大些的女孩儿的手,缠着要去一起去玩儿。
两个女孩儿都穿着粉色t恤和牛仔裙,可爱得像两个天使。
温言看着她们出神,直到她们走远了还一直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温语从小就喜欢挑战自己没玩儿过的东西,她记得那时候爸爸还调侃说:
“咱们小言性子沉稳,以后肯定能担大任;小语呢,聪明不服输,只怕是要做豪门少奶奶!”
温语得意地昂起头:“我温语要嫁只嫁给全天下最优秀的男人!”
“好,咱们温家的女儿所嫁之人,必是人中之龙!”
果真是被爸爸说中了。
只不过,是以极其讽刺的方式,姐妹俩先后嫁给了同一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正是大名鼎鼎的严爵,人中之龙,天之骄子。
温语是幸运的,她爱严爵,严爵也爱她。
不像自己,天生心脏病,期盼已久的爱情以离婚收场。
可是小语,你已经拥有了那么多,为什么还不满足?
温言的身旁走过一个拿着七彩斑斓的气球的小丑,小丑给她递了一个气球,温言摆摆手谢绝。
时间真快,一眨眼她就不是那个遇到烦恼时能躲在父母羽翼下的孩子了。
自己肩上担的这个重任,还能顺利完成吗?
“爸,妈,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会抓出凶手,给你们报仇!”
温言转身离开游乐场,目光坚定,笑容绝决。
人生本就像一场游戏,有的人像旋转木马一样安稳地日复一日;有的人像过山车,大起大落。
在这场喧喧嚷嚷的游戏里,谁能够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
既然温家的财产已经被温语盯上了,难保她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温言告诉自己,温家虽然只剩一副空壳,但要是连这个架子都保不住,不但会失去追查凶手的线索,而且日后要重振旗鼓,就是天方夜谭了。
她必须把公司尽快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帐户名下。
私人别墅。
将手机扔在桌上,严爵点燃一支烟。
烦躁。
从三天前到现在,温言一直没回他消息。
暗中保护她的人回来报告说,她去见了温语以后,又在游乐园停留了一会儿,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三个小时以后,温语制作的那几份“假合同”也一并复制发送到了严爵手上。
温家目前的财政情况,他了解得一清二楚,扫一眼便知道这些文件是假的,关临山侵吞温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温语拿着假合同让温言转移财产,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最令严爵愤怒的是,因为这个贱女人的愚蠢行径,温言已经整整三天没有理他了!
掐灭抽了一半的烟,他叫了猎鹰进来:“再加派一批人手,跟踪调查温语。”
严爵的一双鹰眸微微眯起,这个女人野心那么大,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还有别的企图。
“是,老大。那夫人那边,我们要不要帮忙?”
“不用。”
他猜得没错的话,温言接下来能求助的人只有裘袭。
凭裘二爷的势力,不需要他出手,温氏也不会再受到温语的威胁。他们要是出手帮得太多,很可能物极必反,引起温言的怀疑。
“是。”
猎鹰有些不解,不过没有多问。
老大的判断从没失误过,他们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猎鹰出去后,严爵再次打开微信:“这几天在忙什么?”
这一次,温言回了他信息:“处理一些私事。”
“处理好了吗?”
“嗯。”
傻女人。
裘二爷的脾气他了解,这么快就帮她办好这件事,想必没少吃苦头。
严爵正打算帮她抒解心里的不快,消息提醒就响了起来:“我还有事,有空再聊。”
“好。”
关家。
阿琳上楼来通报:“夫人,花匠到了。”
温言应声,趿一双拖鞋下楼去。
她穿一套白色棉麻家居服,头发编成麻花辫扎在脸颊左侧,未施粉黛,整个人透着一股清新自然的田园气息。
“你好,这是您订的白玫瑰花苗,总共三株,请问需要现在种植吗?”
温言检查了一遍,包装完好,根部的泥土也是湿润的,表示很满意:“不用了,谢谢。坐下喝杯茶吧。”
她吩咐阿琳去看茶,自己则迫不及待地动手把花苗搬到园子里。
管家体贴地递上一顶边缘宽大的遮阳帽。
温言戴上帽子:“德叔,你平时打理这些花草的时候,觉得辛苦吗”
“夫人,这您可小看了。关家平时事务少,我正好找点事情做。”
温言笑笑,挑好地方,拿起铲子开始挖坑。
管家则在一旁适时地指导。
很快,三株花苗并排立在墙角,枝上挂着几点嫩叶,花苗已经有几年的花龄了,但每一年的生长都是新生的希望。
种花,是从裘二爷那儿回来以后做的决定。
裘二爷让她在他的后花园里干了三天的活,锄草,挖地,种菜,施肥,细皮嫩肉的温家大小姐生生被晒成了皮肤黝黑的乡野村姑。
回到关家的时候,关临山瞅着小表色皮肤的黑美人说不出话来。
她说服关临山自己是出去玩儿了几天,关临山还调侃她:
“看来你玩儿得挺开心的。”
温言打心底里叹服这位裘二爷。
她去求他,人家不点头也不拒绝,喝了口茶,指着后院里那块空地:“你把那些碍眼的野草徒手拔干净了,种上不拘什么东西,守上两天两夜,再来说话。”
她知道裘二爷做事不问理由,只凭喜好,于是二话不说便开始干活儿。
等她不眠不休劳作了两天两夜,撑着最后一口气到堂前找他时,裘二爷问她:“能长出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