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晓。
听到这名字的时候，余成嘴角抽动猛然失声笑道：“她比顾容昊还恨我吧，我怂恿周步青骗她签名拿走顾容昊在古格的百分之五十股权，差点让他哥哥失去古格……”
“但是你到底不是没做吗？”程晋南劝道，“去试试。”
“如果不行呢？”余成松开双臂放在桌上，十指交握竟然有点紧张。
“如果不行，我亲自去跟顾容昊谈。”程晋南算是给余成一个定心丸吧。
余成大致是明白程晋南的用意，他是想利用这次机会解开他和顾晓晓之间的结。
余成沉默半晌才道：“以前的你从来不会多管闲事，更不会为了哪个女人这么用尽心思。”
程晋南细长的手指交握放在交叠的双。腿上，抿唇一笑，既然余成明白他的用意那就再好不过。
“以前没有遇见谁，现在遇见了。”程晋南说着顿了下又道，“已经错过三年，不想再错过。”
“我还是那句话，晓晓不再是以前的顾晓晓，她变了。”余成提醒道，“她现在也会不择手段。”
“那是我欠她的，也是你们欠她的。”程晋南边说边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袖，“你不是恨我从你手上骗走股权协议书吗？想想吧，你和周步青都是她最信任的朋友，她是什么感受？”
余成拧眉心里有什么堵着酸溜溜的特别难受。
是吗？
好像真的是他们逼着她走到这一步的。
仇恨真得比什么感情都容易蛊惑人心。
见程晋南已经准备离开，余成再开口问：“如果她要对付你呢，你会恨她吗？”
“还债，还完之后，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她成为程太太！”程晋南沉声说着却意外地带着释然的情绪。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余成独自坐在原位心情复杂。
余成篡夺COMA继承权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除了事情本身有发酵性外，还有很大的一批阴谋论者竟然开始胡说八道说是余成害死的威廉总裁。
这特么造谣的本事真得厉害！
就算是顾晓晓都忍不住要替余成说两句公道话！
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态势好像又站在她这里，她不就是要让余成尝尝这种被千人所指的滋味？
活该！
顾晓晓丢下手机放弃替他说话！
当初顾容昊被他们整成那个样子，连同顾晓晓一起被骂贱人兄妹，也不见谁来帮他们说一两句。
不过余成发出的声明以及接下来的作为倒是让顾晓晓有点意外。
更意外的是她没想到余成会出现在自己的住处。
开门看见余成站在面前时，她大概足有十秒是发愣到没有说话。
“我悄悄搬个住处你们怎么都知道？”晓晓拧眉不悦地打破沉默，“程晋南告诉你的？”
“不是。”余成倒是坦白，“你的一举一动，我们谁不注意？”
“哦，你的意思是，你们几个时刻都在监视我？”顾晓晓冷笑打算关门。
余成伸手推住房门，“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女人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余总说笑，你手段这么厉害需要谁帮忙？再说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和古格集团也已经撇清关系，实在帮不上高高在上的余总。”
顾晓晓说着瞥一眼他还撑着门的手，“放开！”
“晓晓……”
“别叫得这么亲，我跟你不熟！”自从知道是他和周步青设计顾容昊设计自己，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想交什么朋友。
“能不能停战！”
余成无奈，昨天程晋南最后说的话让他一晚辗转难眠。
“停战？”顾晓晓冷笑，“不是你一个人喊停就得停，既然已经轰炸到彼此的安全区那索性大家就都下地狱再停啊！”
余成拧眉疑惑地看着顾晓晓，撑着门的手更加用力，“你什么意思？”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也是被人设计，“是你去找威廉的子女对我进行控告？”
晓晓唇角微勾不意外他的猜测：“不是。”她顿了顿继续道，“但如果他们不披露这件事，我也会披露，你最爱的那个不择手段的父亲如何与威廉的律师狼狈为奸的证据我都有！”她讥笑道，“不过还好啊，不用我动手，省掉不少麻烦。”
“顾晓晓！”余成怒目瞪着女人，“一定是你怂恿威廉子女！”
“呵……”顾晓晓冷笑也不做解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顾晓晓说完猛地将门狠狠摔上！
她懒得跟他废话！
余成找过自己后，顾晓晓心情愈发不爽，好几次想打电话给程晋南都犹豫不决。
她最近心情很奇怪，起起落落郁闷的厉害。
余成现在被打击成这样，她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为什么心情还是这么堵？
白静？周步青？
还是程晋南？
是啊，现在才对付了一个余成，心情怎么好？
周步青现在在顾容昊身边她是动不得，白静那贱女人又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只剩程晋南……
可她现在只有手上的录音能揭开这个男人的假面具！
之前住在程晋南公寓已经找过，找不到任何对他不利的东西。
除了一张地皮收购的计划书。
可她不想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去对付他……
晚上顾晓晓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海里全是他们几个人的事情，余成瞪着她质问时的眼神让她心烦意乱。
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在意的，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想来想去还是打电话给程晋南。
他一向工作得很晚，但这次打电话过去，他竟然睡意朦胧地跟她说话。
“你睡了？”她很意外。
程晋南嗯了一声，“睡了。”
“那你睡吧。”她准备挂断电话。
但程晋南却开口道，“我过来。”
他说完先她一步挂断电话，没有给晓晓拒绝的机会。
半个多小时后，程晋南穿着休闲的纱织薄衫出现在她宿舍门口。
看来他是从床上爬起来直接过来的。
没问话，程晋南直接推门进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睡这么早？”顾晓晓拧眉，就算是前些天跟他住在同一屋檐下，也没发现他作息时间会这么健康。
“从你出现开始。”程晋南半是认真半是揶揄道，“不把身体养好，怎么让你性福，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