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眨眨眼:“怎么不说话?”
冥王抬眼道:“重么?”
阿宝晃了晃头上的凤冠,叮叮当当的响,嗯了一声,垮着肩:“好重哦,脖子都快压断了。”
冥王笑笑,动作轻柔的给她取下来,放在一旁的奁妆台上,阿宝捂住后颈,活动活动脖子,呼出一口气。
他坐在对面,不言不语,就那样看着自己,阿宝突然害羞起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我?”不知为何今晚的沈勖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她心虚的低下了头,心里打起了鼓。
冥王抬起手,食指勾住下巴,眼底带着隐晦的不悦:“为何?”
“我我……”阿宝一紧张就结巴,“我有些,不不习惯……”
看来她是真的没有喜欢过他,所以才不会适应,冥王的心情好了起来,也多了一分调戏的心:“多被看看就习惯了。”修长的手指轻拂面颊,滑滑嫩嫩的,就像她卖的豆腐脑。
“你真美。”
“谢谢。”阿宝发自内心的道谢,说出来却干巴巴的,还带着莫名的畏惧。
今夜的沈勖仿佛跟她平时所认识的沈勖是两个人。
忽地的想起了娘的那句话:男人婚前婚后两张脸。
不过这转变的也太快了,她有点措手不及。
“你要做什么?”阿宝抖了抖,他的手怎么有些凉?微凉的触感顺着血脉融进心里,心也跟着颤了颤。
冥王缓缓靠近,神色漫不经心,带着戏弄,语气却很认真:“吃豆腐。”
“吃,吃豆腐?”阿宝愣了愣,看到了他眼底燃烧起的欲望,忽地明白过来,红了脸。
“怎地?你不愿?”他皱起了眉头。
“不不是那样的。”阿宝慌忙解释,“我们成亲了,是夫妻,你想吃便吃,我……唔。”
低着眉,声音柔弱无力的样子似乎不怎么情愿,但他等不及了,红唇像优美的花瓣,散发出香甜的气味,莹润动人的光泽,似乎是涂了一层蜜浆,他不满足于只是表面浅浅的触碰,想要探取更多的蜜浆。
阿宝猛地后退,捂住嘴,睁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阿勖哥哥【嘀嘀————】她天翻地覆的。
“果然好吃。”
她【嘀嘀————】耳边只剩咚咚咚的声音。
她后退一分,他便前进一分,直到把她逼近角落里,无处可退,像只小兔儿似的瑟瑟发抖,他眼角带着笑意。
阿宝微微后仰,避开他的目光:“睡睡觉了,好不好?”
“觉自然是要睡的。”他【嘀————————】:“别急,交杯酒还没喝呢,喝了我就【嘀】——你。”
那魅惑的声音【嘀——————】只想着虽她这个嫁虽然和别人的嫁不一样,但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了,不差最后一点点。
冥王倒了两杯酒,阿宝口干舌燥,一口闷下,随手一抹,伸伸腰,掩嘴打个呵欠:“终于可以休息了,累死我了,比我开店还累……”
“娘子。”
阿宝猛抬头,像被闪电击中了似的,四肢百骸都抖了抖:“你叫我什么?”
“娘子。”冥王又唤了一声,柔情万分。
阿宝又抖了抖,磕磕巴巴道:“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阿宝罢,我习惯了。”
“不好。”冥王沉下了脸,这时候的他给阿宝一种强烈的威压,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垂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你罢,你开心就好。”
冥王张开双臂,不急不慢道:“替为夫更衣。”
阿宝:“……”
扒香蕉皮似的终于都扒了下来,这样一件事做的她竟出了一身的汗,手心都湿了。
转身把衣服整齐的搭在架子上,正要脱自己的时候,一双手环住了腰,腰间麻酥酥的,束缚着身体的衣裳正在渐渐松开。
“你你要做什么?”紧张的破了音。
“不是要睡觉么,不脱怎么睡?”冥王认真说,放在腰上手动了起来,像在很衣裳纠缠似的,阿宝浑身都敏感,一碰就痒,一痒就发软。
“别动。”阿宝猛地抓住腰间不安分的手,缓缓转身,慢慢松开后退,退出一定的距离还在用眼神警告他:“我自己来,我不习惯被人伺候。”
冥王暗自好笑,面上波澜不惊,坐在床边上,淡淡道:“好,你喜欢自己动我就让你自己动。”
阿宝看了看他,咕哝道:“阿勖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坏了。”嫁衣样式繁琐,里三层外三层,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她本来就笨手笨脚,大半天了还脱不下来。
冥王也不着急,靠着床头,目光意味深长,看她还要磨蹭好久。
终于脱的只剩中衣了,曼妙的躯体隐隐可见,又摸索到奁妆台边,将发饰耳环一一取下,拆掉沉重的发髻,仰头甩甩头发,又按了按被拉扯生疼的头皮,拿着篦子轻轻梳理。
忽地身体腾空,篦子掉在了地上,冥王把她抱了起来,阿宝小小的惊呼一声,刚刚平稳了的心又扑通扑通的乱跳。
脸好烫,耳朵也好烫,是不是红了?一定是红了,好丢人啊。
她怯怯的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又飞快的垂下,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咽了咽唾沫。
为什么我会有哪种想法?我有这么……
冥王【嘀—————————】摁住。
“喂,你很重。”她拍了拍【嘀——————】线条。
下一秒,天旋地转,换作自己【嘀——】他了。
阿宝:“……”
阿宝故作轻松的笑笑,揉搓着他的脸:“好了,该睡觉了,不要玩了……”
忽地一愣,这双眼睛……
他的手【嘀————】
阿宝方才还支撑的双手,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这会儿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去,埋首肩颈处。
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不同于自己身上浓烈的脂粉味,是天然的淡淡的花香,却又不是自己以前闻过的那种花香,用力的嗅了嗅,鼻翼张开的更大了。
是梅花的味道。
阿勖身上为何——嘶。
自己在胡思乱想,他【嘀嘀——————】用了些力。
阿宝磨磨牙,咬了回去,然后瞪着他。
刺啦一声,轻薄的中衣裂成数片,悠悠的飘落在地上。
阿宝尖叫,忙抱住双肩缩成一团,感觉自己被侵犯了,又羞又恼:“你撕我衣裳做什么?”
“碍事。”冥王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他突然【嘀——————】她想过这样的事可能躲不过,但没想到沈勖这样主动,跟平时清心寡欲的模样判若两人,闷闷的声音从指缝间传出:“能不能把蜡烛灭了?”
“不能。”冥王拿开她的手,“我要好好看着你。”
轻轻的吻了吻眼角。
娇美的脸【嘀————】死了。
他【嘀嘀——————】温热的清香,那香带着清凉的酒气,蓦地想起了自己酿酒时,每次都会被桃花雪熏的面红耳赤,头昏脑胀。
【嘀—————】怒目而视。
她道:“等等……”
温柔在那一瞬间消失,他【嘀嘀————】:“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哈?
阿宝呆滞的看着他:“你是【嘀】”
“你的上一世。”
阿宝闭着眼睛,微微颤抖:“可是你,真的会么?”怕伤了他的心【嘀——】吟。
冥王勾唇一笑:“要不你来教我?”
阿宝拼命摆头:“不,我也不会……”
【嘀嘀嘀———————】
“叫夫君。”
“夫君~”
“不可再叫错了。”
“想【嘀嘀】么?”
阿宝【嘀嘀——————:“嗯,我要【嘀嘀】”
【不想再改了,太严格,啥都没有了】
地府没有日月星辰,没有时空轮转,冥王是不用睡觉的,但音音还是如同人类一般作息,他亦陪着她,久而久之便也养成了要睡的习惯,只是他往往睡不着,睁着眼睛,听怀中之人轻柔的呼吸,嘴角噙着一抹舒心的浅笑。
次日天微微亮,阿宝醒来就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子,单手撑着头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早。”
阿宝亦笑,嗯了一声,想要伸个懒腰,忽地感觉凉意满身,拉开被子一看,吓得紧紧的裹住,慌乱中【嘀——】羞得无地自容,把头也盖住了,蜷缩成一团。
他偏还要在耳边吹气:“昨晚上,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