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君劼的夫人想干什么?”云悠扬扯着身边的花孤冥直嚷,他直觉这事不简单。
花孤冥则是没有理会云悠扬,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情况,这大夫人怎么会突然就发疯了呢?难道她真的有病?
龙绍焱深深的看了火欮烟一眼,却见其一脸深意的笑,难道他对此事不觉奇怪,按照烟的脾气,若这种事在这种情况发生他应会不悦再把人赶出去,现在却是一脸无动于衷,这到底怎么回事……
如此暧昧不明的话让众人厌恶的睨视她,没想到顾太尉竟有这么一个疯傻又不要脸的妻子,真是……
各种各样的咒骂声、不屑声、嘲笑声四起,顾君劼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而顾冰月与顾冰彤两人也稍稍退后一步,就怕别人骂正室之时连自己也带了进去。
三夫人捣着嘴,胸口憋着笑,哎呀!自她嫁进太尉府只怕只有今天令她最开心了。
顾冰羽诡异的与她娘对看,彼此眼中都有着浓厚的笑意。
“你……”顾君劼气的浑身发抖,扬起手“啪”肥厚的大掌打在正室脸上,再抬脚将她一脚踹开,起身冲冲便出了颐王府,顾冰月与顾冰彤两人也低着头跟着顾君劼出去,谁也不去理会在地上哀号的正室,仿佛与她接近便是奇耻大辱一般。
涵芷苑内正施法的顾北见时候差不多了,回首向身后的赤道:“拿剪刀与八根白蜡烛过来。”
“喔……”赤愣愣的点头,转身前去拿了把剪刀与蜡烛回来,递给顾北又退回原位。
顾北用剪刀剪出一个小纸人,这次要用到五门八卦,这个太难必须聂冗来操作,正想着,聂冗来了。
他将纸人放到一旁装满狗血的瓷碗里浸泡,再拿出来晾干,再将蜡烛按照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个位置放好,再将纸人放入蜡烛中点燃,然后只见他双目紧闭,凝神静气用念力控制纸人飞起,只见红色的纸人逐渐飞升至半空,随着他的一声:“隐”便遁去身形。
聂冗剑指在空中画着符,指向纸人喝道:“去。”
纸人便飘飘荡荡的浮在半空,朝前厅飞去,双目紧闭的聂冗脑海中渐渐出现大厅的影像,他握住顾北的手,把这影像传给她,当纸人飞到正室头顶时,只听他大喝:“中。”
话语刚落,纸人便化作一道毒烟窜到正室身上,一直往丹田集中。
顾北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八根蜡烛渐渐燃烧滴出白泪。
顾君劼走后,正室突然感到全身似已恢复自控力般连忙爬起来,用残破的衣服蔽体,追着顾君劼而去。
“哈哈哈哈哈……”
看着正室跑出去后,厅内的人再也忍不住的狂笑出声,这太尉府的脸可是丢大了。
火爵烟轻笑着摇头,他的顾北啊!总是这般顽皮,缓缓转首望着顾君劼等人离去的方向,黑眸渐渐冷却,一股迅速杀意蔓延。
顾府大厅里
顾君劼换下白衫,一身蓝袍坐在首位,正怒目瞪着正室,扶着茶盏的手不断抖动。
坐在他右下方的三夫人嘴角噙笑,优雅的嚼了口茶,这茶味道可比平日里的香多了,呵呵……
坐在他左下方的正室已换了一身完好的衣服,低头垂目嘤嘤哭着。
正室旁边是四夫人与顾冰羽,顾冰羽对面是顾冰月与顾冰彤。
“哭,你还有脸给我哭?”顾君劼瞋目切齿拿去桌上的茶盏便向正室扔去。
“啊……”正室被茶盏里滚烫的热水烫到,惨叫着跳到一旁。
“爹,你先不要生气,月儿觉得这事不简单。”顾冰月赶忙起身将正室带到她的位置上,抬首说道。
“不简单?怎么不简单?有人逼迫她吗?真是没想到,你骨子里这么放浪,是不是很久没男人,你很心痒啊!啊……”顾君劼气的口不择言,指着正室恨不得把她掐死。
“就是嘛!现在搞得整个太尉府都没面子,以后老爷上朝还不被同僚耻笑,真不知道怀的什么心!”三夫人斜眼冷睇,嗓音娇嫩却不乏坚硬。
“你给我闭嘴。”顾冰彤怒瞪三夫人,呵斥道。
“呜呜呜……老爷,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却被一个小辈如此对待,叫我情何以堪……”三夫人手拿丝帕捣住嘴,抽抽搭搭的道。
“彤儿,她好歹是你长辈,你娘是怎么教导你的……”顾君劼指着顾冰彤教训道。
顾冰彤虽不服气却不敢反抗,只有憋着脸靠在椅背上。
“老爷,当时我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正室声泪俱下,想到自己被那么多人看了身体恨不死去。
“控制不了?”顾君劼怒极反笑,指着她道:“若不是看在你死去爹的面子上,我早把你赶出大门了,你给我滚进去,从此不许再出大门一步,否则我废了你的腿。”
“老爷……”正室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顾君劼无情的嘴脸。
“娘,咱们走。”顾冰月与顾冰彤起身赶紧拉着正室回房。
“作孽啊!作孽。”顾君劼气的不停拍打桌面,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胸口喘息。
“老爷别气了。”三夫人扭着腰步至顾君劼身边,玉手不断的轻抚他的背。
顾冰羽与四夫人见状也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娘,你说正室为什么突然发疯。”顾冰羽一身白衣素裙,三千发丝绾成如意髻,搀扶着她娘回北苑的路上边走边疑惑的询问。
“报应啊!只怕是你二娘在天有灵,见到仇人在身边要冤魂索命。”四夫人叹息一声,习惯性的拿起胸前的佛珠一颗颗转动念着佛经。
真的像娘说的这般吗?那二姐那奇怪的动作做何解?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呢?
西苑。
被搀扶回西苑的正室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床上,双目呆滞的望着某一方向,不言不语。
“姐,你说娘到底怎么了?”顾冰彤有些害怕的扯扯顾冰月的衣袖。
“不知道。”顾冰月也是疑惑的摇首,这娘怎么突然就发疯了呢?难道和顾北有关,千代珊说她妖邪,那么会不会是她在做法。是了,肯定是这样的。
“娘,我知道了。”顾冰月立即扑到正室身边道。
正室缓缓回头看着她,脑子里回放着刚才的画面,惊愕的抬头小心翼翼的道:“你是说……”
“嗯。”顾冰月知道她娘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那怎么办?”正室脸色吓得刷白,这顾北明显是来报仇了。
“再请千代珊。”顾冰月想了想肯定的道。
“还去……”正室想到那个诡异的宅院便心里发毛。
“是,还去。”现在只有千代珊能收妖了。
“可是……”她已经被禁止出府了,正室恼怒的暗自咬牙。
顾冰月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亦是想了想道:“娘要不我们找舅舅。”
“对找你舅舅,还有你哥,顾君劼这般对我,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他。”正室顿时如得救星般咬牙切齿。
“那我去修家书一封。”说着顾冰月便起身步到案桌旁,铺开一张白纸,研磨,快速的写着向南宫世家求救的家书。
“娘,姐,你们在说什么?”顾冰彤不解的上前,疑惑的看着两人。
顾冰月与正室对望一眼,决定将事情结果如数告知顾冰彤……
“啊!你们是说顾北她娘的死,你们……”顾冰彤不敢置信的指着两人惊呼。
“嘘!你想让全府都知道吗?”顾冰月赶忙起身捂住她的嘴。
“唔、唔……”顾冰彤点着头示意她会小声了,顾冰月这才放开她。
“过几日等爹爹眼线放松,我们便去。”顾冰月心七上八下的坐到床畔。
“真有这样的人?”顾冰彤狐疑的询问。
“嗯。”顾冰月点点头。
室内顿时一阵沉默,三人皆各有所思的默不出声。
时间就这样飞逝而过,张素素下葬后颐王府再次恢复往日的清宁。
夜华倾洒,树影婆娑,廊下高挂的红灯笼发出晕黄的微光,微光透过格子窗一缕缕照映着偌大的书房。书房里,烛光潋滟,影影绰绰。
顾北一身白衣端坐在紫檀平角条桌旁,手中拿着一卷资料,手肘支撑在桌上,素手支着下颚,一头垂至腰间的长发微微倾斜,长睫垂下印上一道阴影。
原来正室的娘家是前任宰相……白非珏,两年前因病去世,正室如今还有个哥哥白濯尘,如今担任右侍郎乃是正二品,现如今驻守并州,此人贪得无厌结党营私,已成为大理寺少卿的关注对象。
呵呵……又是一个祸害百姓的贪官,想必那日正室把顾君劼的脸面丢尽,想必在顾府已失宠了,那么正室也只能像她的娘家求救,而她也说过,顾冰月母女的命是不够抵偿的,那么只好让她们一家来偿还好了,她说过最好要有勇气承担她的怒气,顾北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浑身散发出冷冽的寒气与无形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