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点点头将张素素交给几人,今日她不与她们纠缠,以免让娘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等到来日,这笔账她会回来算得,凤眸缓缓扫视过那些一脸自鸣得意的人,嘴角的笑妖媚蛊惑隐隐带着让人心惧的笑痕,只见她睑着得凤眸微微一动,纤纤作细步向顾冰月步去。
顾冰月忍住心中的惊惧,不断后退,双眸惊恐防备的望着顾北。
顾北此时只恨自己没有聂冗的手段,若有她想喝干这些人的血,这是顾北出生以来戾气嘴重的一次。
“你想干什么?”正室朝顾北喝道,见其并不理自己,朝着身后的奴才命令道:“拦住她。”
奴才们得命却谁也不敢往前,只是互相推搡着,望着顾北宛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般骇人心魄的样子。
顾冰月一直退到墙壁,双腿一软,避无可避的滑坐在墙角,一双黑眸望着宛如魔魅的她,她想做什么?
顾北缓缓俯身,凑到顾冰月耳畔,嗓音低冷堪比刀剑,“好好保住你与你娘的命,等着我回来取。”她不会放过她们的,包括顾君劼,凤眸阴冷的一一扫视过,一抹犹如鲜血中绽开的笑花跃上唇边。
笑容缓缓收起,与芷香等人朝府外步去,忽的一道黯影忽地杵在她们前头,挡住去路。
映入她低垂的视线中的,是一双男子的脚,锦缎的鞋面代表它的主人其身份之不凡,她尚未来得及抬头,便听身后传来一阵抽气声……
“烟。”顾冰月娇笑着自地上起来,望着他冷漠的脸,心里蜇痛了,却告诉自己,只要她知道顾北已经被赶出去了,就不会再看她,想着便指着顾北道:“烟,她已经不是太尉府千金,已经配不上你了。”
火爵烟连眼皮都未抬下,心痛的注视着顾北低低的说了句,“我来晚了。”
“你来早了也没用。”聂冗站在火爵烟身后,伸手拉了下顾北,低头声音温柔的不像他,“我带你回去。”
顾北强作坚强的心因这句话而融化,她再也不顾其他的将脸埋入聂冗怀里,无声的哭着。
顾君劼见状心顿时一片清明,他刚刚怎么回事?他居然写了休书休了张素素,望着聂冗和火爵烟他心底一阵后悔,他怎么忘记了了,这丫头可以为他绑住颐王说不定聂君也————,只是说出口的话怎么收回?想到此不禁狠狠的瞪向正室,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正室紧紧捏着手心,没关系,可以解决张素素,也就可以解决顾北,只要有她们的帮忙,她还怕什么。
顾冰月慢慢收回在火爵烟身上的视线,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颐王……您怎么来了。”顾君劼硬着头皮,不自觉吞吞吐吐地道,老脸青红交错,正室这女人难道还通知了颐王来看家丑?真是不知所谓。
“芷香,将小姐夫人的东西收一收回王府。”聂冗极其轻柔的嗓音自他微微勾起的唇瓣中逸出看似温柔无害的笑颜隐隐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欺负她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怒气自他身上散发出,这也是作为她的主子的责任。
顾君劼浑身一阵哆嗦,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一股巨大的恐慌迎面扑来,似乎要将他完全淹没。
其他丫鬟闻言立即上前接替芷香,扶着张素素。
芷香将人交给另外两个奴婢后,犹疑着上前小声道:“爷,莲姐姐走了。”语毕小脸一阵苦涩。
“对,烟,你不能带走她,她是杀人凶手,难道你要包庇她吗?”芷香的话正巧被顾冰月听到,她似抓到救命浮木一般跃起来喊道。
火爵烟硬面容与炯厉眼神,低柔得近乎危险的嗓音自他冷冷勾起的唇瓣间吐出,“顾大小姐说话要证据,证据呢?”
火爵烟居然连问都没问自己就选择相信,顾北将失控的心平复离开聂冗的怀抱,对着火爵烟低声道:“让仵作来解决,先救我娘要紧。”
“恩。”火爵烟点头。
聂冗扶着她转身刚要离开,忽然向忆起什么般,转首望着顾君劼道:“顾大人连自家私事都是如此混乱,那对上国事该如何是好。”冷而诡异的勾起唇瓣,醇厚的嗓音低柔如魅却又隐隐透着一丝阴沉的怒意,转身扶着顾北一起离开。
现在先让这些人多快活一会,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知道惹了他女人的下场,会是如何的生不如死,聂冗脸上徐徐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诡谲笑容,阴邪而血腥。
“烟……”顾冰月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顾君劼则双腿发软,打颤着滑到在微湿的地上,他的意思是要上奏皇上,罢免他的官职?不、不……他没有权利这么做,可是,如果是颐王呢?他想做的事从来就没有办不到的。
丫头们将昏倒的顾冰月抬起送回西苑。
正室步赶忙步到顾君劼身边将他扶起,自以为聪明的提议道:“老爷,要不你再求求皇上月儿与颐王的事……”
她还未说完便被顾君劼的咆哮喝止住,“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手段,如今老爷我乌纱都要不保了,还给你管婚事?我告诉你,给我安分点,要不你也收拾东西给我滚。”
“老……老爷。”正室被顾君劼一吼,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结结巴巴的喊着。
顾冰羽、四夫人、三夫人、丫鬟奴婢们皆或明或暗的嘲笑着正室的愚蠢,明眼人都知道如今老爷惹不得,而她可好还凑上去找骂挨。
在众人还未来得及散去时,一名奴才奔上来,对着顾君劼请安,低声道:“老爷衙门的仵作上门了。”
“让他们进来吧!”顾君劼疲累的挥手,先让张素素在聂君那主一阵子,过几天他再上门前去把人接回来,也只有如此才有希望保住官位了。
不一会,三名身穿衙门服式的男子上前,朝着顾君劼拱手道:“顾大人,我等奉颐王之命前来。”
顾君劼手无力往里指着,示意尸体在房里。
三人再次鞠了鞠躬,步进张素素原先在的屋子,一名衣着显然与另外两个不同的仵作上前,用白色手帕覆盖在手上,朝芷莲颈项间的尸斑压去。他是三人中的头,名叫黄宗沂,是里边做仵作时间最短却是最能有能力的。
黄宗沂手渐渐放开,三人凑头过去,看到依旧颜色微变的尸斑后不禁讶异的互望,这……